鬼谷子曰:“损悦者,机危之决也。事有适然,物有成败,机危之动,不可不察。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事。悦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损之悦之,物有不可者,圣人不为之辞。”
鬼谷子说:“效法灵蓍变化之法,可以准确预测事物的损悦吉凶。所谓‘损悦’,是在事物刚刚有征兆的时候,作出的一种微妙的判断。有些事情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合情合理的,有些事情总会有成功也有可能会失败,事物这些微妙的变化,也应该仔细观察。所以圣人用无为之治来对待有德之治,观察他的一言一行是不是合乎事物发展的变化。所谓‘悦’,就是用心地仔细观察外物。所谓‘损’,就是排除不利因素后再去实行。假如‘悦’与‘损’都行不通,圣人也不会以自己的言论来改变他人。”
鬼谷子认为,我们可以根据一个人细微的变化,诸如一言一行来判断对方是否合乎事物发展的变化。其实,这一方法完全可以用到如何选才上面。自古以来,似乎求才的标注大多是“唯才是举”,只要有才能的人,不管其品德,不管其性情,都可以列为上宾。在现代社会,许多领导在求才的时候,大多看重学历、名校,诸如品德、秉性都不细加考虑,殊不知,后者才是决定一个人做事成败的关键条件。在名校里,也有品德败坏的人;在高学历中,也有低素质的人。如此看来,在求才方面,需要综合运用,尤其需要使用“损悦”之术。
在求才方面,曾国藩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历史证明,其方法是很有益的,值得后人学习和借鉴。
重忠义血性:曾国藩常说:“带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计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民之才,不外公、明、勤三字。不公不明,则诸勇必不悦服;不勤则营务巨细,皆废弛不治。教第一要务在此,不怕死,则临阵当先,士卒乃可效命,故次之。身体羸弱者,过劳则疾;精神匮乏,久用则散,故又次之。四者似过于求备,则苟阙其一,万不可带勇,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曾国藩所说的“忠义血性”就是指,能誓死效忠清王朝,自觉维护以三纲五常为根本的封建统治秩序,用我们现代的话说,就是要“忠”,忠于职守。
坚忍耐劳:在曾国藩看来,自己所选用的人才能在打仗时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他说:“立坚忍不拔之志,卒能练成劲旅,数年坎坷艰辛,当成败决断之处,持孤注以争命,当危震撼之际,每百折而回。”为此,他求才不拘一格,不限出身,大量提拔书生为将士,当时,在湘军将领中,书生出身的人就占了百分之五十八。
淳朴之人:曾国藩说:“国家养绿营兵五十万,二百年来所费何可胜计!今大难之起,无一兵足供一战之用,实以官气太重,以窍太多,漓朴散淳,其意蔼然。”对此,他认为选将必须注重一个人的“淳朴”,即没有官气、脚踏实地,不浮夸,对这样的人委以重任,才能有效地提高湘军的战斗力。
如此的求才标准,使得曾国藩收揽了大量的优秀人才。除了这些他明确提出的标准之外,还有一些实行但不公开的求才标准。诸如表现欲太强的人,不能久用;对于有才能但性格偏激的人,须慎用。就是因为他在求才时眼光独到,其所选用的人才均是可造之才,而非庸才,在这些有才之士的帮助下,最后成就了其一生的赫赫功绩。
曾氏幕府收揽了大量的人才,因此,曾国藩所见的人才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在利用一些人才的时候,他表现得尤其小心,尽可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量才录用,扬长避短。对此,曾国藩说:“雄韬大略之人有其不足,鸡鸣狗盗也有其优势。”用人如同用器,也就是尽量用其长处,同时,避开他的短处。关于如何扬长避短,曾国藩提出了自己的几点看法。
“器能之政宜于治烦,以之治易则无易”:精明强干,德、术、法都精通,但主张与力度不够强的人,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在工作中,他们有足够的精力与智慧去治理整乱,在治理过程中,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根除事源之根本。
“王化之政宜于统大,以之治小则迂”:以德行教化为主的政治,以德为主,这样的一类人适合做全面的统辖工作,即“以之治小则迂”。
“策术之政宜于治难,以之治平则无奇”:这样的人才善于策划,胸中有好的计谋,若是遇到了识人之士,定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无论是乱世,还是和平时期,这样的人才都不可缺少。
求才时,曾国藩不恪守“唯才是用”,而在用人上,他却坚持以“唯才是用”为根本,其中,蕴含了用人的博大智慧。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难免有长处,也有缺陷,各有各的长处,又各有各的短处,如果要一个人能发挥出最大力量,那就是竭尽其能,即用其长处。这是人最普遍的特点,曾国藩了解这样的特点,并将其纳入用人的绝学中,如此一来,不管什么人,只要到了他的麾下,都能够被其所用。任何人在他那里,都找到了生存的价值,同时,曾国藩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谓是一举两得。
心理支招
鬼谷子所说的损悦,意思是即使最微小的变化,也不可不细察。世间万物有成有败,有偶然巧合,其间存在的隐微变化,不能不仔细观察,而观察言辞要与事物相结合,通过细节识人的方法确实非常特别,不过却很少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