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现实主义诗歌的六次方和法国香颂
“钟用海擦得很干净”
诗歌是法国香颂的有点超现实的借口吗?“钟用海擦得很干净”,这个句子是台湾女诗人夏宇的,给了我不理解她的诗歌的理由,或者理解她的诗歌的六次方耳鸣,让我拣出了这些句子的贝壳,把我的闹钟用海水擦得很干净——为了安慰或者赞美你,我们刚刚通过长途电话。在听着玛丽莲·克丽丝佩儿的《旧金山现场》的爵士钢琴的恍惚中读着夏宇的诗歌,有些句子让我想起夏尔的诗歌,但这些耳鸣都是说国语的,就变成了线索……而我在肖像里找全部秋天的名字、铁的味道、铅的裙子、钢夜莺,意识流的秋天是多么好啊,也让那位美国女钢琴家在1983年的和弦迷宫里找不到“公用电话”;我读这样的女权主义的句子,令这个冬天出汗。“耳朵的手风琴/地窖里有神秘共鸣……”或者,像看电影一样看一首诗歌的时候,“不想说/就亲吻……”在夏宇的诗歌“腹语术”后面,是“二百四十万朵花/慢慢吹气”,而这和中国诗人张枣那最不可思议的名句“虚空少于一朵花”,是否对位出起码20年的乡愁,或者对位出一万个秋天的香颂呢?
夏宇的诗歌我读了两个礼拜,为此我拨慢了我听爵士乐的耳朵和闹钟。以前我从不听法国香颂,但如同多多那里程碑般的警句“六千只梨/从那棵树上来——”,傲慢在教我用听听力的六千只梨来听耳鸣——在夏宇的诗歌里那“虚线的火焰”,要“捧着花”才会受到领悟,六次方的雪后然后纺锤,你然后我,媒体名单然后采访者在买云彩的行李。在看夏宇的诗本之后我看了三集《越狱》,依然咳嗽,文身让另一个被问路的人疼痛变轻,让我新的诗歌写作变慢,或者回到卡夫卡日记的晦涩里去数燕子,“钟用海擦得很干净”直到被我夜复一夜的晚睡翻译成——“钟用海水的发条擦得很干净”,发条的雪,你忘记缝纫的玩偶布娃娃在坚持着夜莺梦见火车的可能性,并被流亡用六次方的秋天找到田野。
今天刚刚买到一张“黑狮版”的史坦利·考威尔(Stanley Cowell)爵士乐唱片,有着最古怪的名字《越共布鲁斯》,我想肯定是我糟糕的英语让我错误理解了这张冷门的唱片,这张唱片和夏宇的诗歌没关系,但是在听这张唱片的时候我加了这位台湾女诗人的MSN,是永远不在线的状态,也就是法国香颂被放到故国的秋风里的状态,海水也能擦干净我那些为MSN的“非诗歌耳鸣”,海水把海鸥的秋天发条旋紧,为了安慰那些梦见了墓地的水手,而另一个人买到了这本诗本,如写错了的书法最终交到我手上。我读,我自己的诗歌就不说话;我读,死死按住了**的手就会和那一对闹钟的秘密心脏一起头晕。
12月4日夜,听了两个小时的古琴家刘少椿的古琴唱片,历史录音。睡觉的时候梦到了天空中悬挂的巨大的蓝色道袍,我不能安慰我自己说那是战袍正被记忆重新放回田野,而耳鸣声也不能被重新放回夏宇的一本几年前的诗集:海的耳鸣……那些法国香颂,昂贵的丝绸是从我独行的时候被许可蒙住火车的,检查大提琴的力量而夜晚仍用着她的皮裙子。
太勒名琴和小要求
下午S突然向我提出要求,令我猝不及防:“给我的太勒名琴写首诗歌吧,我热爱你的旧句子。”但是,在三天前我在她的博客里看着她笨拙地抱着太勒名琴的照片的时候,忘记了我自己是名诗人,而有一种点一百支蜡烛把她的声音狠狠编织进一部电影的冲动;演奏太勒名琴如同在一个世纪前的女诗人的降神会,奇迹和恐惧如不再被要求刹车的校车,男女少年们在互换校服,路边的田野被狠狠地打着反光,姐妹们有着走音的钢琴,你有别人的黑燕子——在第五乐章。
搭车
直到今天,我才发动了多多小说里的“摩托车”,我甚至背不出一句警句:这是流亡的静默。在六年前还是七年前我见过他。在头一夜混乱的梦里边,我梦见重新回到灯下写作,而在今天,我在看匈牙利大导演塔尔·贝拉那七个多小时的电影《魔鬼探戈》。在这之间省略的,是一张秋天的唱片,而诗人们没有CD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