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新的大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控制死灵奴役?”
“那些腐烂发臭的垃圾,不都是活的吗?”
双头的魔鸟展翅高飞,在与白马拉开距离的同时,辨识着莫塔里安的法术,两脸的懵逼与不可思议。
“我跟那白马一样,处于一个慈父几乎无法触及的遥远世界,而且被那家伙纠集起的一支大军杀死了,当时,我留着一个只有在死亡之后,才会触发的后备手段:就是能在被杀死之后,以亡者形态复生,但是,还没来得及成功,就被慈父救走,在半路上以这亡灵之躯苏醒,升魔。”
莫塔里安脸色阴沉,在嗜血狂魔的封魔立场之中,命令死灵的法术效果,被暂时压制。
但是,他噬咬与龙爪所带来的痛楚与恶疫,宛若压垮对方嗜血杀欲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那大魔疯狂的挥舞着两把染血巨斧,瞬间撕裂了自己的龙腹!伴随着一阵恶臭的暴雨,无数腐烂的肠子,宛若无数条红绿相间的亵渎触须,探出了碧鳞邪龙的腹部。
眼看那杀红了眼的家伙又将斧头高高举起,瘟疫的魔龙不得不暂时后撤,但是,他一离开封魔立场,被压制住的法术效果重新出现,再一次落入了佩因赫斯的手掌之中!
“这个东西太麻烦了。”
大酋长迅速命令莫塔里安去攻击色孽的舞者,那家伙的舞步太过致命,哪怕是轻轻一瞥,灵魂也会被其吸引,无法自拔。好在这效果不分敌我,而且破解起来也比较简单——闭上眼睛不看就行。
而那个双头的魔鸟,同时修行着奥术与灵能,而且可以两个脑袋同时施法,手段之丰富,能力之棘手,以至于数千次重生都没能完全摸清他的能力。
不过,他的身躯异常脆弱,很难抗住自己的全力攻击,而且因为同时修炼奥术与灵能,导致贪而不精,两种不同的力量,都只触及到了八环的领域。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在一道九环相扣的召唤法阵之下,一道通天彻地的风暴涡流,遵从白马的意志而来,那龙卷风暴是如此的暴虐可怖,以至于水晶迷宫的大地与墙壁,均被风压所撕裂,大片大片的晶体碎屑,被卷入旋风之中,在肆虐的暴风中进一步的崩溃、碎裂、成为渺小的齑粉。
狂风的涡流之中,更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万钧雷霆!
“灰飞烟灭吧!小虫子们!!!”
至高的九级怪物召唤术,甚至能从元素领域召唤一头风暴元素的暴君。
“别天真了!蝼蚁!你之所以能杀死我那么多次,都是靠着隐形偷袭!”
“想正面跟我比试,你还差得远!”
双头魔鸟干脆放弃了抵抗,直接被召唤出来的风元素暴君,卷入了那电闪雷鸣的涡流内部,哪怕在暴风之中,他的显能也没有被干扰,两束浓郁到了极点的灵能光束,直接撕裂了风暴涡流的身躯,射入了白马的脑海之中。
佩因赫斯只感觉头疼欲裂,仿佛自己在大量酗酒之后,直接在狂风大作的海边睡着,继而宿醉醒来。又仿佛有一千把匕首,在自己脑海里疯狂乱舞,切割,搅乱着一切的一切。
眼看对方仅仅捂住头颅,并没有倒下,被肆虐风暴,撕扯到血肉模糊的双头魔鸟咆哮出声,浑身上下每一根羽毛都溢散出致命的灵能光火,周遭的一切仿佛于瞬间凝固!混沌灵能加速了大魔自身的时间,以至于其他物体缓慢到看起来,跟静止不动了一样。
那双头魔鸟起码被风暴撕碎,卷走了全身上下三分之一的羽毛,**出大量粉红色的丑陋肌肤,无数密密麻麻的割裂伤痕更是密布其上,但他却对此置若罔闻,继续在风暴的涡流之中展现灵能!
待时间加速结束之后,两场叠加在一起的灵能爆发,以大魔为中心炸裂开来!恐怖的灵能火焰,宛若一片银色的燃烧之海,呼啸着向四周扩散,瞬间将风元素的暴君,和那白马一同淹没!
连续承受了四次伤害的佩因赫斯终于支撑不住,头疼也愈发严重,伴随着一阵巨响,整个头颅竟直接在这片银色的火海之中炸裂开来!
无数块黏着白发的破烂血肉,和被灵能炸碎的颅骨碎片,伴随着一朵傲然绽放的血色玫瑰,迸射向四面八方,拖着长长的死亡弧线,宛若雨点一般,跌落在水晶迷宫的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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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零一次重生的大酋长,不断吸取着自己失败的经验。
好吧,自己跟那双头魔鸟属于同一种类型,杀伤力惊人但是防御不足,任何一头大魔都拥有彻底毁灭自己的能力,上一次占据上风之后有些鲁莽了,导致大好优势白白葬送!接下来,想要在三头大魔的围剿中,找到机会控制警惕性大幅提高的腐烂绿龙,就非常难了。
而四头大魔,也不在每次重置之后,立刻发动雷霆一击,被仇敌所命令、奴役过一次的莫塔里安,更是第一时间撤退到对方的法术范围之外。静静的与其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战场陷入了奇特的静谧之中,而这时,那钻石墙壁的内部,突然传来了钻石崩碎的声音!鸟魔直接用灵能连根拔起一截厚重的墙壁,砸向了与他们凝视的白马,发现那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泡沫。
“跟我们对峙的是个幻象!这家伙又去破坏钻石墙壁了!”
“该死!你们去对付他!那被解离术破坏的洞穴太狭窄了,我靠的太近又会被控制······”
莫塔里安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头大魔点点头,身形跟巨龙一样高大的嗜血狂魔缩小到了正常人类的大小,怒嚎着第一个冲入了钻石的洞穴内部。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邪神。”
佩因赫斯根本不管后面的大魔,不断用解离术从原子层面,瓦解,崩溃着钻石的壁垒,每一道惨绿色的可怖射线,都能让足足三立方米的钻石墙体灰飞湮灭。
“好!我承认,我模拟、执行了几乎五千次计划,正面击溃四头大魔是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你没办法让这堵挡住我回家路途的钻石墙壁重生!”
被嗜血狂魔一斧头砍成两半之后,佩因赫斯立刻被混沌重塑,马不停蹄的撤退到了晶体的壁垒内部,继续在这堵通天彻地的伟岸高墙内部,开凿着一条小小的通途。
“你知道,关于【一秒】的另一种解释吗?”
在火海中逐渐被烧毁,融化的佩因赫斯,露出了一个疯狂的微笑。
“说。”
“我小时候读过一个故事,说在一个国度,有一座钻石构造的宏······宏伟山峦。”
被那倾国倾城的舞娘,扭断了脖颈之后,大酋长咳着鲜血,继续诉说。
“一只鸟,每天都会飞过山峰,用鸟喙啄这钻石的山峦。”
苍白的术士大笑着指向了双头的魔鸟,在自己脑袋被炸成碎屑的同时,剥夺了对方的生命与灵魂,双方的身躯,同时无力的坠落在地。
“而当那鸟终于用自己的鸟喙磨平整座山脉之时,永恒的第一秒,我承诺给你的东西,就过去了。”
佩因赫斯躺在血泊之中,微笑的注视着面前诸魔,那狰狞的笑容,让恶魔们毛骨悚然。
第六千次在重生中走向毁灭,第七千次在毁灭中迎来重生。
苍白的术士,在每次濒死之前,都能使用用三~七次解离术,每次分解三立方米的墙体,现在,那里被他弄的跟矮人的地下王国一样四通八达,岔路无数——大魔们想要在里面捉到他已经越来越难了,根本无法判断这家伙到底在那条路上!
到了后面,甚至对方耗光了六环的法术位,无法挖掘了也找不到他,那白马反而掉过头找恶魔,展开一系列自杀性的疯癫进攻迎接新的重生!
时间一久,甚至连恶魔都恐惧着迎接着时间的重塑,看到白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他们如果被杀死,重生之后,同样也记得身上的彻骨伤痛!与面对死亡的冰冷无助!
无数次死亡稀释到数以千万年记的岁月里还可以接受。但是,成百上千次死亡居然堆积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哪怕是四神的大魔,在白马面前也产生了畏惧与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