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阶下之囚(1 / 1)

在拥有了这柄附魔长弓之后,佩因赫斯简直变成了一个拥有骑兵速度、攻城火力的恐怖怪物,每一杆箭矢,在离开弓弦之后,都会变成一把两米多长,孩童胳膊粗细的杀戮武器,裹挟着大酋长那恐怖的力量,与无尽的愤怒,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之音,在空中撕裂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

炼狱战马的漆黑皮肤,泰夫林弓手的简陋皮甲,根本挡不住这死亡羽箭的恐怖锋芒,每一杆势大力沉的长矛,都足以撕裂、贯穿战马的头颅,接着,狠狠刺穿后面那泰夫林骑手的脆弱胸膛。

一杆沾满了猩红血液,与破碎肉片的长矛,将战马与骑手,精准的串在一起,让他俩同时摔倒,毙命。身体两前两后,同时绽放出四朵娇艳、殷红的鲜血之花。

幸存的弓骑兵们,都被这恐怖的死法,吓的瑟瑟发抖,每当那长矛划破天穹的呼啸之音,响彻云霄之时,所有泰夫林都会发出恐惧的哀嚎!更有甚者,颤抖的伏在了马背之上,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幸运符,颤抖的呼唤起亲友,爱人,或者信仰神祇的名号。

附魔之弓在佩因赫斯手中,发挥出了远超先前主人的杀伤性能。

谁也看不清,这长矛的飞行轨迹。

谁也不明白,那白马究竟瞄准着哪里。

谁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是下一个被射杀之人!

在那令人肝胆俱裂的呼啸声下,这种极端恐怖的氛围,压迫着每一个追兵的精神与意志,让他们一个个心跳加速,浑身发抖,直到一个倒霉蛋,被佩因赫斯的长矛射杀,才会稍稍有所缓解——但是,要不了多久,下一枚羽箭,又被苍白人马射出了弓弦!再度压迫,摧残着所有人的意志!

没过多久,排列在队伍最后的弓骑兵,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伊鲁席尔环顾四周,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那白马,并非漫无目的的射杀着自己的仆从,他每一次攻击,都瞄准着自己身旁的战士——这可恶的怪物,是在威吓自己吗?

“呼——”

眼看双方已经跑的足够远了,佩因赫斯那四条修长健壮的苍白马蹄,猛的一蹬大地,整个人跃在了半空之中,他迅速扭转着人,马,上下的两条脊椎,用远超骑兵想象的动作,在空中跳跃,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改变了自己前进的方向,直面着泰夫林的追兵,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自己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一共射出了三十二根羽箭,大概耗时三分钟左右,离那帐篷足足有上千尺之远。对方为了追赶自己,与大部队脱节严重,双方距离,已经非常遥远了。

“那白马要杀过来了!!!”

或许,从第一根羽箭,射穿战马与士兵的血肉开始,这些泰夫林的灵魂深处,已经被苍白人马,深深的烙印上了“恐惧”二字。当那怪物调转方向,收回附魔长弓,从艾罗娜的箭袋,唤出自己的长戟之时,所有幸存者,都陷入了无法抑制的惊恐之中!

但是,这些骑兵的灵活性能,却远远逊色于人马,他们转身想跑,却要勒紧战马的缰绳,让坐骑减速,转弯,然后在加速逃离,有这时间,苍白术士的咒语,早已吟唱完成。

伴随着极其浓郁的奥术波动,大酋长唤来一道由万千亡魂、骸骨,所组成的惊涛骇浪。那死亡的浪潮,以自己的苍白身躯,作为涡流的中心,向四处呼啸而去!瞬间淹没了前排的泰夫林。

无数裹挟着亡灵能量的魑魅魍魉怒吼着,奔涌着,尖叫着,用并不存在的獠牙利爪,撕扯着附近所有半魔的血肉躯骸,让他们的意志,在这恐怖的画卷之中,崩溃瓦解!

“踏!!!”

佩因赫斯裹挟着遮天蔽日的死亡浪潮,向那被自己打残了的百骑队,发起了势不可挡的死亡冲锋,那藉由亡灵奥术,构造出来的万千鬼魂,以苍白术士为中心,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摇晃着自己骇人的身躯,发出震天撼地的死亡尖啸!仿佛在为自己的主宰摇旗助威!

洋溢在他身上的嗜血杀意,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和席卷天地的惊骇巨浪中,提升到了极限,一时间,那凶猛无匹的可怖气势,宛若一场望不到尽头的末日浪潮,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魔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远方的苍白人马,在冲锋的过程中,突然化作一头阴森邪恶的骇人巨兽。

那怪物拥有巨人一般,直冲云霄的庞大身躯,恶心粘稠的墨绿肌肤,布满了瘆人的粘液,一对巨龙的翅膀,稍稍扇动,便能卷起暴虐的狂风,最为可怖的,还是他的头颅——那是一颗放大了无数倍的巨型章鱼,只见,这凭空出现的邪恶巨兽,发出好似山崩地裂般的骇人怒吼!

恐怖的音浪,将它长在下巴上的八条血肉触手,高高扬起,露出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的亵渎吸盘,以及一张层层叠叠,长满锋利獠牙的深渊巨口!

那亵渎可怖的通天巨兽,每一次移动,都会掀起阵阵由万千亡魂,所构建的恐惧浪潮,它迈着足以令万物颤抖的死亡步伐,咆哮着、嘶吼着、尖啸着、宛若一座移动的墨绿山脉,朝弓骑兵们,浩浩****的冲杀了过来!每一寸肌肤,都溢散着令人疯狂的杀意!

墨绿山脉在碾碎他们的肉体之前,彻底粉碎了这些半人半魔的意志与意志,让他们哀嚎着四散而逃!

惊骇光环,恐惧术,气势凶猛。

这一套恐怖的攻势下来,别说普通的弓骑兵了,就连伊鲁席尔,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仰望着那遮天蔽日的死亡巨兽,吓的说不出话来,慌忙默念着阿斯帝摩斯的名讳,依靠坚定的信仰,勉强摆脱了死亡的威胁。

但是,她**的战马,直接被吓到口吐白沫,摔倒在了大地之上,骑在马背上的暗影舞者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想要跳离自己的坐骑:但是,这个年代的萨珊波斯还没有马镫技术,骑兵为了保持平衡,都是用皮带,把自己牢牢的绑在鞍座之上,避免近战时,从马背掉落。

伊鲁席尔伴随着吓昏的战马,狠狠摔倒在地,伴随着清脆悦耳的断裂之音,七百多公斤的重型战马,直接压碎了她左腿的骨头!让伊鲁席尔发出一声痛楚的悲鸣,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之下,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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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的巨兽消散无踪,死亡的幻影终归虚无。

大酋长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眼皮仿佛有万斤之中,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而且这四十八小时,战斗,奔跑,施法,射箭几乎没有停过,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在轻轻颤抖,大脑每一个神经,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不行,还不能休息。”

佩因赫斯实在抗拒不住眼皮的重量,稍稍合上了眼睛,又猛然将其睁开,黄金的竖瞳内部,密密麻麻布满了殷红的血丝,看上去分外骇人。

“嘶啦——”

苍白术士举起自己的左手手背,在战戟的斧刃,狠狠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肉豁口,嫣红的鲜血,涂满了八芒的黑星,藉由钻心的疼痛,暂时摆脱了无尽的疲倦。

佩因赫斯拖着超负荷运转的身躯,喘着粗气,迅速向前走去,准备跟暗影舞者结束这一切的恩怨,杀死这场围猎行动的指挥官,帮助自己的族人,摆脱困境。

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那影舞者和她的战马,倒在一滩血泊之中,整个左腿都被炼狱战马压在了身下。

“一个活的指挥官······”

大酋长迅速考虑着未来的计划,一个死去的泰夫林能干什么?把她大卸八块,从脑袋开始,把肢体,血肉,一块块送到对方的营帐,赌下一个指挥官是个胆小鬼,直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那么,一个活着的泰夫林呢?从她嘴里撬情报,当人质,万一在被敌人围困了,当个人质······好像也不错。

想到这里,佩因赫斯立刻后退到了三十尺之外,召唤出一条晶莹剔透的水晶触须,将那亿万晶体表面,渲染成墨绿色的恶鬼模样,轻轻触碰在了对方的右臂之上,确保对方不是假装昏迷,用一条腿作为代价,来勾引自己进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确认对方是真的昏迷了之后,大酋长弯下两条苍白的前蹄,双手一使劲,将那七百多公斤重的战马,整个抬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呵,这半魔的左腿,恐怕是个粉碎性骨折,整条腿跟蚯蚓一样弯弯扭扭。

苍白术士迅速卸除着对方的武装,掰开十指,取出烈焰与寒冰的弯刀,褪下她身上用秘银锻造的链甲短衫,露出大片娇艳欲滴的血色肌肤,与锻炼得当的完美线条,撸掉每一根纤纤红指上的戒指,那宛若火烈鸟一般殷红、修长脖颈上的每一条挂饰,也全部被佩因赫斯所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