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匹来自塔斯马尔的战士,在一小队黄金面具的统帅、监督之下,率先冲入战场的右翼,
他们每个人的马背,都放置着一张特殊的鞍座。可供背三只地精弓手,骑乘作战,六条麻绳,可以固定在鞍座的两侧,将哥布林们宛若柴火一般瘦削的腿部,牢牢固定在人马的背上,防止这些残忍而又懦弱的小东西,在颠簸的途中,摔落在地。
八千多条大小不一的臂膀,同时拉开四千多张长短各异的弓箭,人马的怒吼,掺杂着地精的狂嚎,藉由手中的远程武器,向敌人倾泄着愤怒的烈火!伴随着宛若雷霆一般震耳欲聋的弦震之音,一时间,那密密麻麻的修长羽矢,几乎连成一片,好似席卷天地的褐色大潮,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的曲线,狠狠冲刷着哥特的车堡。
托莉雅的战争来的太过突然,这些临时凑齐的马车,无论是车壁的高度,耐久,都没办法与胡斯的战争车堡相提并论。但是,哥特人有自己的办法,他们把这些车辆当做海上的船只。在马车外檐,挂了一层又一层高大、坚固的蒙皮木牌,宛若密集的鱼鳞,来防御敌人的冲锋与箭雨。
每辆马车,都承载着三个哥特士兵,与一个惩罚之神的牧师。车辆下方,还有若干名瑟瑟发抖的地精辅助作战。
面对滔天的箭雨,人类与地精躲在安全的盾牌、马车后方,同样拉开数以千计的木弓,朝阴暗的乌云,抛射出遮天蔽日的锋利羽矢。
“就是现在!”
伴随着奥拉基尔的命令,一百名风暴术士的眼角,跳跃起炽热的电芒,一团团肆虐的风暴,在他们手中汇聚成型。呼啸着,怒吼着,狂嚎着吹向敌方!
哥特与地精的羽箭,搭乘着风嚎的气流,无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都有了显著提升,无数箭矢,深深没入敌人的血肉之中,只留出一截短短的箭尾。
但是,塔斯马尔的密集箭雨,却逆着风暴,艰难前行,被狂风吹的七零八落,只有零星几根箭矢,歪歪斜斜的钉在坚固的木盾之上。
“呜——呜——”
“为了至高王的荣耀!冲锋!!!”
眼看远程攻击被地方压制,那些负责镇压塔斯马尔的金履禁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逼迫他们冲向哥特的阵线。
安冉的子民们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好收回长弓,掏出长矛与盾牌,逆着狂嚎的风暴,迎着磅礴的箭雨,发起了无畏的冲锋。背上抗的三只地精,依旧朝天抛射出一支支锋利的羽箭,辅助着主人的冲锋,
三只地精和四套装备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塔斯马尔的战士一旦发动冲锋,虽然行动迟缓,但是那种极具压迫力的巨大恐怖,甚至不逊于歌瑞尔的罗马化军队。
“他们冲过来了!准备防御!防御!”
一千匹人马的集群冲锋,便足以撼动脚下的大地。高达七尺的怪物连成一线,伴随着漫天沙尘,飞速向自己冲来!直面这幅可怕的光景。哪怕是职业士兵也会瑟瑟发抖。
而震天的马蹄,也宛若战鼓一般绵延不绝,直冲云霄。仿佛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宛若筛糠一般浑身颤抖的地精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几个下体湿漉漉的地精,转身就跑!
“轰!!!”
突然,一根粗糙的松柏原木,重重的锤打在地精群落之中,激起一片腥臭的血水。跑在最前头的地精,吃了山丘巨人的一记重击,整个人都陷在了泥土之中,暴露在巨木之外的小手,抽搐了几下,便不再晃动。
山丘巨人们咧嘴大笑。把一根根两人合抱粗细的木棒,高高举起,准备第二轮横扫。无数只干瘪、血腥的地精尸骸,直接黏在了巨棒的顶端,滴答、滴答的向下渗血。
哪怕语言不通,巨人们的意思,也相当明显——要么战斗,要么死亡!
看着那一根根黏满鲜血与尸骸的巨棒,与比人马更加高大的山丘巨人,小奴隶们更加害怕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无奈之下,地精只好瑟瑟发抖的正面迎敌,他们掏出了佩因赫斯配发给自己的制式武器:一根由骨头与木棍组成的······投矛器。
投矛器这玩意制造起来十分简单,在一根长木棒的末端,横着绑上兽骨作为挡板,就能造好。这工具早在智人时期就被发明创造了出来。原理是藉由长木棍,延长“手臂”这一杠杆的长度,增强投矛扔出去的初速度,大幅提升它的伤害与射程。
但是,这东西对人马没什么用处,以人马的天生蛮力而言,只要箭簇是铁的,他们拿弓箭,都能射穿一些制造粗糙的铠甲,更何况是势大力沉的投矛?
但是,对于地精这种力量天生劣势的种族而言,投矛器能极大弥补它们的力量短板。而且制造起来极其方便,智力大于⑨的都能学会。
瞬息之间,承载着大量地精的人马,便沐浴在箭雨之下,高举着插满羽矢的鸢盾,冲到了车堡的附近。他们小心翼翼的保护住咽喉与心脏,狂风加持下的箭雨,在铠甲与盾牌的防护下,只是削弱了他们的体力,造成并不影响生命的伤害。
死去的人马更是寥寥无几,到是有一些倒霉地精,被流矢夺走了生命。
“快了,就快杀到他们眼前了!”
人马们狂呼酣战,在他们看来,敌人就是弱小的人类、地精、智障巨人,还有那些玩弄巫术的混血杂种,一次冲锋,足以将其碾碎!
突然,冲在最前面的人马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在地精挖好的沟壑内部。鼻梁骨和地面结结实实的磕在了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断裂之音!
“哗啦!哗啦!哗啦!!!”
地精们提前挖好,并且用树枝、树叶、以及泥土轻轻掩埋的壕沟。狠狠的坑了一把塔斯马尔的战士,冲在最前面的人马纷纷中招,摔的七零八落。后排人马吓了一条,也不由自主的减慢了冲锋速度。
“呜!呜——”
“就是现在!射击!”
奥拉基尔及一众百户,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号角声一短一长,代表着射击的命令。地精们将一根根长矛装填在投矛器的内部,右手握着那根木棍使劲一挥,上千根修长的短矛,宛若破涛汹涌的大浪,在车堡后方平地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
密密麻麻的短矛,呼啸着越过了车堡的盾牌,宛若连成一线的密集雨点,重重砸在塔斯马尔的战士身上!溅起一片片狰狞可怖的血色浪潮!
人马在壕沟面前被迫止步。他们已经丧失了冲锋带来的速度优势,如果跑远点,重新冲锋一次,又将会背对哥特人的弓箭打击······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小心的跳过沟壑,直面躲在车堡后方的军队。
兵刃相交,人马无奈的发现,他们无法撼动这些沉重的木车,那些该死的异族,在每辆车的内侧,都倾斜着架了几根深入土壤的木桩,让马车、地面、木桩、形成一个个最为稳固的三角形状。
站在马车上的人类,比人马还有高上一些,他们居高临下,从盾牌的缝隙处,刺出一根根锋利的长矛,形成一条金属的森林,配合车堡外侧的木桩拒马,抵御着塔斯马尔的攻击。
在他们背后,还有浩浩****的地精群落,仰天投掷出一根根锋利的长矛!一些地精干脆抓起一根短矛,蠕动着爬到车底,在人马的蹄子上,戳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肉裂隙。
虽然那些玩意的枪头,是由锋利的燧石构成,或者干脆是一截削尖的木棍,但那个数量与密集程度实在太过可怕,很多战士几乎被扎成了刺猬,手臂、身躯,到处扎满了短矛与箭矢。
再坚韧的生命,也会伴随大量血液的流失,慢慢消逝。
“科尔斯,带上三千金履人马,去支援那些塔斯马尔的兄弟姐妹,把他们换下来。”看着塔斯马尔初战便落了下风,至高王的面庞,也仿佛笼罩上了一层不详的阴翳,比头顶的乌云更为昏暗。
“居然挖沟壑?佩因赫斯,你堂堂一匹人马,用这种两脚生物,用来反制骑兵的策略······科尔斯!如果一次冲锋,无法撞开那些马车,你们也缓缓撤退,既然无法冲击两翼,那我们就在中央战场,靠数量、与质量慢慢耗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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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战场中央,一马当先的歌瑞尔酋长,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另外一百名风嚎的元素术士,被佩因赫斯放置在了中央战场,狂暴的气流,裹挟着密密麻麻的利箭,宛若雨点一般砸在了灰鬃人马的铠甲、盾牌、与血肉之上。而歌瑞尔这边的弓手,在逆风状态之下,弓矢无法射出五十码之外。
愤怒到了极点的佣兵头子,当场掏出了骑枪,带着她罗马化的一千重甲,浩浩****的逆风突袭,背后,轻甲或者无甲的人马牧民们,也纷纷拔出长矛、手斧、战争的呐喊声直冲云霄!
四十尺!三十尺!二十尺!
灰鬃酋长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浑身重甲为她挡开了无数枚箭矢,手中长达四尺的骑枪,无比平稳的向前冲刺,即将刺穿敌人的脖颈!那令人欲罢不能的鲜血气息,很快,将弥漫在整个战场!
然后······歌瑞尔突然感觉蹄下一空,前蹄陷入沟壑,重重撞上了泥土的坑壁,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骑矛也深**在了泥土之中。
“呜——呜——”
正面战场,可没有车堡的掩护。平坦的地势,可以让双方人马随意驰骋。
血怒酋长······不,现在已经不是酋长的克里斯蒂娜,看着冲锋势头被阻,陷入混乱的灰色长鬃,立刻吹响了代表战争的两声长号!
上千血怒蛮兵,在一声声高亢悠扬的号角声中,发出宛若山呼海啸一般狂野的呐喊!他们挥舞着长戟,对敌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冲锋!
“AlanNure佩因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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