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银月愕然从深沉的回忆中惊醒,却看到一地的泪痕。
“我哭了?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无比凄厉。
“我竟然还有泪水?真是想不到啊。。。”他自嘲的又轻笑了一下。
看了眼屋外,大家早已入睡,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在这里呆坐了一天。后来发生的故事很简单,简单到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就是这样活了几百年?
惨痛的地面之旅后,银月回到罗丝城,从一名普通的军官做起,一直到成为元帅,统领所有的黑暗精灵和附属部队。他晋升的关键就是于地狱的那场长达百年的战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仇恨,他在作战奋勇争先,悍不畏死。有多次都是靠着他的勇猛顽强,才取得了关键性的成功。
可是,一直到了地狱的最深处,他也依然没有见到相见的那个人。
她果然。。。。还是死了吧。
正当银月的思绪在次回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上时,一个悲戚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
“你想哭死我啊,还在回忆啊。”
是弗蕾亚的声音。银月无奈的一甩了甩头,原来自己还是不会哭啊——从她离开以后。。。。
“我回忆我的,关你屁事!”银月不屑的辩解道。
“哟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的可爱的家伙了么?还会顶嘴了。”弗蕾亚惊异的呼喊起来,听不出其中有几分时真意。
“女性,给我闭嘴。让你住是另一个我答应的事,真正的我可没有答应。小心我心情一不好就灭了你!”银月烦躁的低吼着。
弗蕾亚一阵沉默。“真是嚣张啊,小子。你不知道你所回忆的东西,就相当于我自己经历一遍么?本来我还对你有一丝同情,现在,你去死吧!”弗蕾亚在银月的脑海中喊了起来。
“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黑暗侵袭可以让你闭嘴。心灵震撼可以把你击碎。不过,目前你还有点用,所以最好不要惹我。”银月烦闷的威胁了一下这个不安分的女性。他非常介意自己的私密竟然就这样被另一个灵魂所得知。就如同被剥光了般,他所有的弱点都暴露无疑。数百年的黑暗地域的生活经历告诉他,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按照最正确的作法,他真的应该将这两个灵魂都消灭。可是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也许,只是因为地上那几滴快要消逝的泪痕吧。
“哈哈哈,你不会杀我的,我感觉不到你的杀意。”弗蕾亚笑得无比嚣张,因为她手中握着一张王牌。就在银月开始真的想要试试时,接着说道:“你这个深陷迷网中的可怜虫。你在罗丝这个妖妇的陷阱中呆了数百年而不觉,难道你就这样相信她,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其中的疑点?”
弗蕾亚的话令银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有很多疑点,但是他没有想过罗丝会有欺骗他的可能性。
“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那位女神的故事,她可不像你回忆中的那样美好。”银月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在心中示意她继续说。
“罗丝原名艾罗希涅,她曾经是精灵众神中柯瑞隆。拉瑞辛的妻子,但她后来背叛了柯瑞隆,并试着伙同关纳德、马拉等一众邪恶神祇攻击他的丈夫并夺取了他一半的神格。为了惩罚她的罪愆,她被化为蜘蛛恶魔,并放逐至无底深渊之中,并在那儿改称自己为罗丝。由于原本就是黑暗精灵的守护女神,因此她依然统治着你们这些可怜的卓尔精灵。”
“。。。。。那又如何?”银月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你不会真的被她玩傻了吧,这样一个**,一个人尽可夫,阴险无情的女人,你竟然没有想到过她会允许自己玩物爱上别人吗?”
“玩物?”银月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真是应了光明常说的那句话——当局者迷啊。在神界她是名声最臭的女神之一。将她化为蜘蛛作为惩罚,是因为她有着和一种名叫黑寡妇的剧毒蜘蛛同样的习性。无论她曾经有多么宠幸你,最后你的下场都是被她所吃掉!你身体中的黑暗之力就是她最好的补品!所以她**了你。”弗蕾亚越说越激动。
“只是为了吸收我的力量?全部都是在利用我?”银月不敢相信这种判断,虽然他的潜意识已经承认了这种说法。
“不相信么?你现在还在这里,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不是冥魔将她囚禁,也许你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亏你还是元帅,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银月猛的抬起头,无法辩驳这种观点。
“还记得你在学院学到教义么?我在你的脑海中找到了这个东西,也许你背诵完就会明白一切。”
“教义?”银月开始默默的回忆着,那些字句仿佛刻印在脑海中般无法抹去:
“谨记——恐惧是比钢铁还要强大的工具,爱与尊敬都是既软弱又无用。汝当使其它异教徒卓尔皆前来信奉罗丝——无可救药者便加以摧毁。汝当淘汰那些弱者与心怀二意之人,摧毁那些胆敢亵du蜘蛛神后的罪人。汝当将所有违抗蜘蛛神后与其女祭司号令的男性、奴隶、与其它种族之人皆献祭予蜘蛛神后。汝当从小教育孩童,使其知晓应当礼赞并畏惧罗丝。每个家族至少都必须有一位侍奉蜘蛛神后的女祭司。凡质疑罗丝的动机与睿智、帮助非卓尔的外族人对抗卓尔、甚或为了愚蠢的爱情反抗罗丝的命令。。。。。。。”背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半响才继续道:“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汝当敬重所有种类的蜘蛛,胆敢杀害或虐待蜘蛛者只有死路一条。”
“爱情。。。。。是因为爱情!”银月猛的跳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不,不,难道是我的举动害了她?”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那晚拉起莉莉娅的手逃出那间礼堂。他什么都明白了。
“对于违抗教义的惩罚是什么?”弗蕾亚好奇的问道。
“蛛。。。蛛化!”银月终于知道她在哪里了。
他不敢想象那个美丽的女孩变成一只半蜘蛛半精灵形态的丑陋而臃肿的怪物是个什么样子。她也许已经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地道中,与最肮脏的地精和逃奴生活在一起生存了数百年。整日以散发着恶臭的地底昆虫为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也许还没有死?”银月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
“就算没有死,你现在也找不到她。”弗蕾亚无情的说出了他早已知道的答案。
地下世界那无数深幽的隧道,是连罗丝神后也完全无法知晓的恐怖地狱。无数未知的怪物和危险潜藏在哪里,想要找的一只面目全非的蛛化精灵,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银月站起身来,又坐了下去,怎么办?这个问题煎熬着他。
“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呵呵呵。”弗蕾亚十分有趣的观察着这个男人的表现,她真的很想看看,一个这般无情的男人会不会为他所爱的女人低下骄傲的头颅。
“。。。。。。。。。”
“。。。。。。我。。。。。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
弗蕾亚完全不敢相信,银月竟然半跪在地上,用无比谦卑的声音祈求。
“真不好玩,我在你身体中,你跪就是我跪,没意思。”
“好吧,看你如此有诚意,我就提醒一下你。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避难的?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曾经拥有一本怎样奇妙的神器么?”
银月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的一拍脑门——光明圣典。
“我太阳的,老子迟早要将你按在**玩弄。”感觉被耍了的银月在弗蕾亚的笑声中怒吼着冲出了自己的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