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心理医生日记 芊绿 1131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七章

汤姆当天晚上就火速购买了两张去巴黎的头等舱机票。吃过晚饭,罗斯就叫我去给他收拾东西。

“这么急着走?”我把他的几件衣服折好,放进旅行包。

“嗯,”罗斯坐在书桌边忙着处理一些文件。

“报纸的事……嗯,我知道了,”我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话题。

“嗯,”罗斯头也不抬。

“也许……这真的不好,“我有点难过,自己倒没什么,虽然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上报纸,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只是罗斯从此要忍受别人议论了,而他根本就讨厌被人嚼舌根。

“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罗斯平静地安慰我。

“也许……也许我真的不该……”我费劲地说道。

“什么?”罗斯停下手里的笔,有点生气。

“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把他要的一本书放进去。

“是我拉你去逛街的,你添了什么麻烦?真是!”他责备道,“你听见什么了?“

“对不起,我买了份报纸,本来想赶紧告诉你,恰巧贝尔夫人在你屋里,我知道这不好,可是……”我招认道。

“好了,听见了就听见了,”罗斯漫不经心,“我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

“可也不用这么急嘛,”我还是有点不安,这简直就像逃跑。

“我乐意!”罗斯满不在乎,反正他一向发号施令,想怎么样就立即要办。

“是,少爷!”我一躬身。

“你都听见了?”罗斯审视着我。

“是,”我别过脸去,“贝尔夫人的话你可以考虑。”我可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死乞白赖地跟着罗斯。

“你是我雇的,关她什么事?”罗斯不高兴,经过卫康的官司,他也看清楚了这班亲戚的嘴脸。

“可她毕竟是你的姑姑,”我说。

“是的,她还悉心照顾了我十几年,”罗斯耸耸肩,“就算这样,她也不能因此就要求我言听计从吧?”

我不吭气,他的东西也不多,我把包收拾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弗兰克,闹什么情绪?”罗斯咬着笔头。

“没有,”我尽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不过贝尔夫人的话确实让我难受,特别是她提到给罗斯找女朋友,尽管我不承认自己在吃醋,还是有点心痛。

“弗兰克,”罗斯笑了笑,声音温柔如水,他张开手臂,“过来!”

我老大不情愿地站起来,拉住他。

“安杰拉姑姑只是从她自己的立场说话,你别在意,”罗斯把脸贴在我的胸口,。

“她的话你可以考虑,“我嘴巴上硬,却止不住心酸。

“不,我不会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罗斯抚mo着我的后背,“因为你不仅给了我快乐,还给了我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克府上下都来送我们。贝尔夫人一大堆车轱辘话,叫我好生照顾罗斯,不要热着了,不要冷着了,不要饿着了,不要吃撑了,要按时吃药,适量运动,等等等等……我一叠连声地应着,“是,夫人,好的,夫人!”

托比依依不舍地跳到罗斯怀里。

“在家听话,可别老是淘气!”罗斯挠了挠它的毛。

我们挥手告别,踏上了遥远的旅途。从此我才深刻体验到什么是奢华的人生,尽管克府的生活已经很讲究了,然而比起外边的花花世界来,不过是上流社会的一个小小窗口罢了。不过,更纷繁复杂的还不是那些种种的令人称奇的物质世界,而是人的内心世界。这可够让我这个心理医生好好钻研一辈子了。

我们在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立刻就打的前往丽姿饭店。侍应生殷勤地照应我们,罗斯生下来就是嘴里含着金钥匙的,而我这个乡巴佬可就浑身不自在了。“我自己拿,”我紧拽着自己的旅行包。

“弗兰克,这儿一切都不用你动手,”罗斯轻声提醒我。

进到房间,高大的天花板、阔气的十八世纪风格家具、大理石的小件雕塑、色彩华丽的油画、现代化的设备,让我目不暇接。

“弗兰克,”罗斯叫我,“我的钱包。”

“哦,”我赶紧掏出来,罗斯在飞机上把一个钱包交给我保管,里边是一些零钱,说是零钱,却是各种面额的欧元,满满一大扎,塞的鼓鼓的。

罗斯掏出一张给了侍应生,“以后你要学着给小费。

侍应生鞠了一躬,看来对这位少爷的大方很满意。

在饭店里休整了两天,我们就出门上街去了。其实当年我还是大学生的时候,也曾来过巴黎,那时囊中羞涩,只是一个背包客,走马观花地四处溜达,和几个同学一起扎堆地跟着其他旅游者转悠。啤酒喝了不少,美景倒是没留下什么印象。这次跟着罗斯,可以细细品味这个花都的美妙精微的动人之处了。

罗斯很注重衣着打扮,每天都不重样。今天是一套白色的西装,里边衬着月白的衬衫;明天是草绿色的T恤,围着一条同色系的亚麻围巾;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混搭,颇有波西米亚流浪汉的范儿;再就是摇滚风格的重金属装……我想要是当年没有那一场事故,罗斯如愿地成为了摇滚明星,他现在该是娱乐八卦的宠儿,媒体娱记的骄子了,该会让多少女孩子疯狂尖叫、如痴如醉!

“弗兰克,你不看画儿,老盯着我看干嘛?”我们在卢浮宫里,正欣赏提香的不朽之作《维纳斯的诞生》。罗斯指着画儿跟我讲解,他的知识很丰富,受过良好的教养。

“看你就够了,”我痴痴地应声。

“贫嘴!”罗斯嗔怪地白了我一眼。

“弗兰克,想当年巴尔扎克就坐在这里写他的《人间喜剧》,现在我们坐在这里,和古人在同一个空间、不同的时间相遇了,”我们坐在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里,品味着香浓的曾引起无尽灵感的咖啡。

“嗯,”我还是呆望着罗斯,他今天一身文艺青年的装扮,倒是很适合坐在这里和逝去的文人骚客一番神交。

“弗兰克,你真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罗斯无奈地拍拍我的脸,好叫我清醒一点。

“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我两手抱着咖啡杯,呆头呆脑。

“哦,弗兰克,”罗斯恼的扁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