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几章我想等两天连同新书一起发出来的,可码出来的东西我舍不得存,虽然这本书扑的很惨,但我还是希望它能有一个好的归属,毕竟为了它我是花费了很大一部分心血的。就像是我的一个孩子,看着它一点点长大,虽然很舍不得它的最终离去,但这如同人的生老病死一样,勉强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剩下不到5万字的东西我希望可以写得对得起自己——]当傍晚最后一缕光线从西南方消失时,我和箫疯子才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乞讨者一样,背着两个不算小的旅行包从积雪遍布的山脚滚了下来。躺在被冻结成块的积雪上,望着头顶朦胧的天空,我和箫疯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从一天前的中午时分开始上山,在经历了一晚上的痛苦折磨之后,总算是在第二天的夜晚到来之前到达了目的地,这种喜悦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了的。
“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箫疯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询问,从急促的喘息声中可以听出其中的喜悦成分。
“找一个舒服的房间,脱掉衣服洗一个暖暖的热水澡,然后再舒舒服服的美美的睡上一觉。”我根本没有经过思索就脱口而出,这种时候人的想法往往是以满足人的最低层次的为主,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幻而不切实际的。
“说的对,我现在就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箫疯子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那双眼睛望着天空,怔怔的出神。
我也把眼睛锁定在他眼睛专注的地方,就在和石笋山高度平齐的虚空中一只白色的金眼雕正在做着各种花哨的动作,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高翔时而低飞。
我看了看高耸如云的石笋山,又看了看翱翔于虚空的金眼雕,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总也说不出来。远处突然飘来一曲洞箫声,乐曲曲调悠扬流畅,我的面前仿佛有一条小河,淙淙流水欢快地流淌于山间小道;突然乐曲的音调突然转变,其中隐现杀伐之声,铿锵的曲调让人不禁联想起两军对峙,相互厮杀的悲壮场面。
箫疯子自从看到那高空翱翔的金眼雕时,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待听到乐曲声起,他已经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顺着乐曲发出的方位向前走去。
顺着石笋山的山脚向前,越往前走,气温就越高,刚才差点僵硬的肢体这个时候才慢慢恢复过来。随着气温的升高,植被也越发的繁茂,回头看看高耸如云积雪遍布的石笋山,我有种仿如在梦中的错觉。这个景致和陶潜的《桃花源记》相比也不逊色。
转过了一个山口,我的眼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娇艳的山花、绿油油的青草、奔跑在花草从中的野兔、翩翩的蝴蝶,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梦中,我照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疼!这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证明我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梦想中的景致出现了,这里不同于卫华镇的粗陋落后,这里是那么的景致美好,以至于走在羊肠小道之上我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一阵晚风吹过,几滴湿湿的水汽随着晚风落在了我的脸侧,冰冰凉凉的。再往前走上一段路才发现不远处一个天然的瀑布从石笋山的山顶流下,这些由石笋山的积雪所化的瀑布也是桃花坞中水源的主要来源。
我跟在箫疯子的身后一路走一路看,并未发现想象中的农人打扮,自然也没有见到那夕阳下的袅袅炊烟。继续向前走了半个小时的羊肠小道,终于在夜晚来临之前见到了那只白色金眼雕,此时它正停在一间竹楼的楼顶。而那洞箫的吹奏者此时正站在从竹楼延伸而出的一个迂回走廊尽头,那里是一间造型精巧的竹制凉亭。一身紫衣随着劲风猎猎飞舞,翻飞的衣带和形如瀑布的头发结合在一起,仿如上界的天人。
那只金眼雕听到我和箫疯子到来,那对紧闭的金眼突然张开,爆射出两道异常凌厉的光芒。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紫衣女子听到脚步声靠近,轻轻的放下洞箫,向着金眼雕停立的方向轻轻挥了挥衣袖,那只本来已经站起,打算用那对爪子攻击我和箫疯子两个冒失闯入的外来者。说来奇怪,这个紫衣女子就这么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居然令这只异常凶悍的畜生乖乖的蹲了下去,并重新闭上了眼睛,回复到刚刚的状态。
“紫萱是你吗?”箫疯子像是中了邪似的向着紫衣女子走去,就连询问时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唉……”我本想出声提醒,让他别做傻事。平日里的箫疯子虽然有时候是有些疯疯癫癫,可那些都是建立在思维清晰的基础之上,可眼下他这个状态实在让我无法接受,虽说这个紫衣女子很美,可也不至于令人忘了自己是谁的地步。
“紫萱?这个世上早已经没有了这个人,早在十年前这个叫紫萱的姑娘就已经不再了。”紫衣女子离得很远,可声音居然能很清晰的传入到我的耳中,这份能耐让我不禁联想起影视剧中的“千里传音”这门**。
“十年前?十年前的箫逸仙也不再了,现在却多了一个俗世的箫仁风,不知道十年前的紫萱现在过得好吗?”箫疯子的话让我有点晕,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出了一些什么,这两个人之前绝对有过一番经历,我并不是希望窥探他人的人,所以自觉的退开了。
既然眼前这个地方就是桃花坞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胡芊芊就在这里呢,带着一份期望我绕过金眼雕的正面,向金眼雕的后方转去。刚转过一个角,我的眼睛就被一排陶瓷罐培植的百岁兰吸引住了。这一排百岁兰现在已经脱离了它的本身,它背后的延伸的意义是胡芊芊一定是在这附近,百岁兰就是我的希望。
“请问,先生您找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赶紧抬起头,把刚刚放在百岁兰上的目光重新凝聚在眼前的人身上。
湖水绿的棉裙,长长的头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以及看到我其中蕴涵的泪水。
“芊芊——”
“肖捷——”
两个害怕说得大声便会惊醒美梦的人儿突然奔向对方,紧紧的拥在一起,两只蝴蝶从远处飞来停在百岁兰上,仿佛受到廊上人的感染,上下追逐着飞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