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拿破仑垮台时的意大利
意大利诸民族最受法国大革命思想的感染,他们因此被维也纳会议处以最严苛、最耻辱的奴隶般的惩罚。先前的共和国不被允许重建他们古老的制度,而小公国们被交到暴君或暴君的继承者手中——他们在大革命之前就统治着这些小国家。
如前文所述,奥地利获得了威尼西亚和伦巴第,并在意大利北部直接干预整个意大利半岛的事务。托斯卡纳(Tuscany)、摩德纳(Modena)、帕尔马(Parma)和卢卡(Lucca)等都被交给了哈布斯堡家族的王公们。那不勒斯也恢复了波旁王朝的统治。教皇和撒丁王国(皮埃蒙特)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一世(Victor Emmanuel I)是唯一的本地统治者,但是他们也是绝对专制的统治者。小共和国圣马力诺(San Marino)因为自己的微不足道反而在大革命的风云变幻中被保留了下来,成为整个意大利半岛上唯一留下来的自由的国度。意大利人已经变成了“希洛人之国”(Helot Nation),而用梅特涅的话说,意大利只不过是“地理上的一个表述”而已。
但是法国大革命已经播下了自由的种子,只需要时间来等待这些种子的成熟。奇萨尔皮尼、利古里亚、帕登诺帕和泰伯利亚这些共和国,尽管存在的时间都不长,但是它们已经唤醒了人们的自治思想;尽管拿破仑统治下的意大利同样不够真实,但是却激发了成千上万意大利爱国者的民族统一情感。因此,尽管法国革命似乎有些令人失望,但是它确实为意大利第一次注入了追求自由和国家统一的动力。
344.复辟君主们的专制统治
当然,重新确立被推翻了的王位意味着恢复过去的暴君统治。复辟的君主们归来后对一切法国的东西都有着难以宽恕的仇恨。革命时期的自由宪法都被抛到一边,所有被认为支持自由思想倾向的法国制度都被统统废弃。
在撒丁王国,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一世,被称作“皇家瑞普·凡·温克尔”(Royal Rip Van Winkle),建立了更为反动的政策。任何带有法国标签,被法国人建立的东西都不允许继续保留。修道士重新获得了他们的教堂,这些教堂之前都已经变成了工厂、大学和医院。甚至连都灵(Turin)王宫里的法式家具都被扔出窗外,王家园林里的法国植物也被连根拔起。在拿破仑修建的塞尼山口公路上行走都受到阻止,目的就是为了让拿破仑的纪念物统统被忘掉。
345.烧炭党;1820—1821年的起义
复辟君主专制统治的自然结果就是造成了深刻广泛的不满。一个秘密组织,其成员被称为烧炭党人(Carbonari),成为了聚集不满的中心。
1820年,受西班牙革命的鼓舞,烧炭党人在那不勒斯发动起义,迫使国王斐迪南向那不勒斯臣民颁布宪法。但是梅特涅的干预却破坏了他们的计划。6万奥地利军队被派来镇压革命运动;自由宪法运动受到了压制,斐迪南重新掌权,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与此同时,在皮埃蒙特也进行了一场相似的革命。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一世向人民提出的立宪请求屈服,放弃了王位,由其弟弟卡洛·腓力切(Charles Felix)继位。腓力切威胁说要请奥地利军队来支援,迫使臣民们停止了国王不靠上帝的恩典而靠人民的意愿进行统治的要求。
在梅特涅眼中,对自由运动的镇压似乎就是上帝的恩典。他欢欣鼓舞地写道:“我看到更美好一天的开始。上帝似乎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世界消失掉。”
346.1830—1831年革命
接下来的10年,意大利都是附属于奥地利的。1830—1831年的革命见证了1820—1821年一幕的重演。革命的中心是教皇国。但是奥地利军队“忠于他们灭火器的使命,意大利任何地方火山喷发,他们都会赶到那里灭火”,因此,大批奥地利军队涌入意大利中部地区,迅速扑灭那里的起义火焰。
347.三个党派
奥地利军队两次击溃了意大利人对国家统一和自由的渴望。意大利对这些外来干预力量的仇恨更加强烈,“去死吧,德意志人!”成为了团结亚平宁半岛所有人民的响亮战斗口号。
尽管对奥地利的仇恨是一致的,但是意大利人对国家统一的最佳方案却存在分歧。一个党派希望建立一个由各个邦国组成的联邦;第二个党派希望在意大利建立君主立宪政体,由撒丁王国国王担任国家元首;而被称作“青年意大利党”的第三个党派希望建立共和国。
348.爱国者与先知朱塞佩·马志尼
第三个党派或共和党派的领导人是爱国者朱塞佩·马志尼。马志尼并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认识到了民主革命的统一特性。不仅意大利的人民受到压迫,而且在西班牙、葡萄牙、匈牙利、波兰、俄国和土耳其,几乎所有地方的人民都是如此。他们的革命是共同的事业。为了反抗欧洲君主为镇压革命而建立的神圣同盟,必须建立一个人民的神圣同盟来解放他们。他说,法国大革命曾经倡导个人的自由、平等和博爱,而新的革命应该倡导国家的自由、平等和博爱。
在这场解放和统一全世界的伟大革命中,意大利是各国的领袖和向导。她的领导地位依赖于意大利过去的领导才能。异教徒的罗马曾管理和统治过世界,后来的罗马教皇统治世界达一千年之久。现在,第三次世界的统一正在形成,这是意大利自由的联邦,意大利作为一个共和国,成为这个联邦的中心和领导者。三次居于领袖地位的罗马,第一次是恺撒的罗马,第二次是教皇的罗马,而第三次则是意大利人民的罗马。
这就是马志尼对世界历史大剧的解读,这就是他的宏伟理想。通过点燃意大利青年的热情,唤醒他们的爱国情怀,以及保持起义精神的永不熄灭,马志尼对意大利的解放和统一事业做出了伟大贡献。
349.1848—1849革命
从1830年起义被镇压到1848年,意大利一直承受压迫而无法安宁。整个欧洲的共和运动鼓舞着意大利爱国者再次做出了实现独立和民族统一的努力。整个亚平宁半岛都起来反抗独裁统治者,但是由于奥地利和法国的干预,第三次意大利革命又归于失败。法国对意大利革命的干预是出于奥地利的嫉妒以及路易·拿破仑的渴望,通过支持教皇而赢得法国国内天主教士们的支持。
然而革命还是取得了不少收获。爱国者们认识到想要获得成功,就需要进行统一行动。因此,所有人更倾向于把君主立宪的撒丁王国(123)作为自由和统一的意大利的唯一可能基础和核心。
350.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加富尔伯爵和加里波第
撒丁王国逐渐成为亚平宁半岛东北角的一个强大的王国。这时的国王是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1849—1878),他是意大利唯一的立宪君主。意大利爱国者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他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注定是意大利的解放者,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伟大成就都拜加富尔伯爵(Count Cavour)的英明决策和民族英雄加里波第(Garibaldi)的英勇无畏所赐。
加富尔伯爵是欧洲民族形成时期获得“国家制造者”(Nation Maker)称号的伟大人物之一。他并不擅长于演说和诗歌,他曾说过:“我不会作诗,但是我会创造意大利。”这一言论毫无疑问让人想起了雅典政治家地米斯托克利自诩“虽然对音乐和歌曲一无所知,但是他确实知道如何将一个平庸的城邦变得伟大”。加富尔伯爵是现代意大利的真正的制造者。
“红衫英雄”(Hero of the Red Shirt)加里波第是意大利独立的游侠骑士,拥有着非凡的个人魅力。尽管刚过中年,他的人生已经写满各种浪漫的冒险和传奇的经历。正是因为他的暴力共和思想,他曾两次遭到放逐。
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
加富尔伯爵
351.克里米亚战争中的撒丁王国
1855年,为了执行一项富有远见的国家政策,加富尔伯爵派遣了一支撒丁王国的军队参加克里米亚战争(Crimean War),协助英国和法国对抗俄国。加富尔伯爵出兵主要有两大目的:其一是使撒丁王国在欧洲列强中获得身份认同;其二是赢得英法的感激,这样未来在同奥地利作战时,意大利就不会陷入孤立。
发生在塞瓦斯托波尔(Sevastopol)盟军战壕里的一个事件就可以说明撒丁人参战的精神。一个连续挖战壕的士兵疲惫不堪,满身泥土,对自己的长官发出了抱怨。长官安慰他说:“没关系,意大利就是要从这些泥土中诞生的。”
《巴黎和约》的签订标志着克里米亚战争的结束,撒丁王国的代表首次作为同等身份的人出现在欧洲国家大会上。巴黎会议的代表们实际上并没有为意大利做什么,然而意大利还是通过这次会议获得了很多东西。加富尔的大胆政策引起了欧洲对亚平宁半岛局势的关注,更重要的是确保了撒丁王国代表整个意大利的发言权。所有这一切,以前远在天边,现在却近在眼前,当意大利自由统一在立宪的撒丁王国之下时,就应该被看作是欧洲列强的一员了。
352.加富尔准备与奥地利开战
巴黎和会之后,加富尔继续推行其充满活力的国内政策,他的目的是发展撒丁王国的物质财富,为接下来的伟大努力做好准备。他说服撒丁王国政府在塞尼山口开挖阿尔卑斯山隧道,这样撒丁王国就可以和北欧国家进行贸易往来。他说:“如果我们想要变得伟大,我们必须要这样做。阿尔卑斯山必须要挖通。”
加富尔的另一个政策就是培育同法国国王拿破仑三世的友谊。加富尔同拿破仑三世秘密会晤,并从法国国王那里得到承诺,法军会在合适的时机出兵支援撒丁王国,将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法国国王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并不只是出于对撒丁军队曾经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帮助法国的回馈,更多是因为法国渴望削弱奥地利在意大利的实力并让法国来取代奥地利在意大利的影响,并且因为支持撒丁王国可以得到萨伏依和尼斯作为回报。
353.奥撒战争(1859—1860)
撒丁王国开始武装起来。奥地利对此极为惊慌,敦促撒丁王国立即解除武装,否则战争不可避免。加富尔欣然接受了挑战。法军加入了撒丁军队。马真塔(Magenta)和索尔费里诺(124)(Solferino)两场伟大的胜利将奥地利人赶出了伦巴第,赶到了四角地区的后边,这里有四个坚固的防御工事保护着威尼西亚。就在这时,普鲁士和其他德意志国家发出了威胁,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法国在未来的强大,而意大利革命运动的迅速蔓延预示着亚平宁半岛上的所有小国将统一成为一个国家(其实路易·拿破仑也不希望看到意大利的完全统一)(125),这种新的局面加上其他方面的考虑,导致法国撤回自己的军队,并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Francis Joseph)在维拉弗兰卡(Villafranca)进行和平谈判。
谈判的结果是奥地利保住了威尼斯,但是伦巴第的大部分地方都给了撒丁王国。撒丁人对自己没有得到威尼西亚而感到非常失望,强烈谴责法国国王背信弃义,因为一开始他就答应撒丁人他会将意大利“从阿尔卑斯到亚得里亚海”完全解放。但是作为补偿,撒丁王国得到了托斯卡纳、摩德纳、帕尔马和罗马涅(Romagna)地区,这些地区的人民抛弃了过去的统治者,请求维克托·伊曼纽尔能够把他们统一到他的王国。就这样,撒丁国王在战后拥有700万臣民。这是意大利迈向统一和自由的一大步。
但是尽管撒丁王国在东部和南部迅速扩张,但是在西部它还是不得不割让了一些地方。曾经的“萨伏依王室的摇篮”萨伏依和尼斯都根据之前的协议作为对法国出兵的回报送给了法国。意大利爱国者对于丢失这些省份都痛心不已,就像当初法国失去阿尔萨斯和洛林一样。
354.西西里和那不勒斯,连同翁布里亚和马尔凯地区都加入了维克托·伊曼纽尔的王国(1860)
加里波第
民族英雄加里波第英勇的冒险将西西里和那不勒斯,随后间接地将翁布里亚和马尔凯都交到了维克托·伊曼纽尔手中,并因此将撒丁王国变成了意大利王国。
这些重大事件的发生有着以下条件:1860年,西西里岛国王波旁·弗朗西斯二世的臣民发动起义,维克托·伊曼纽尔和加富尔对起义运动非常同情,但是却不敢派兵支援,因为他们担心这种举动会招致奥地利和法国的嫉妒。但是加里波第根本不受这些考虑制约,在撒丁政府的默许下,他召集了一千名志愿军,从热那亚出发,前往西西里。在西西里登陆后,加里波第成为了意大利国王伊曼纽尔的西西里独裁者,并很快将弗朗西斯国王的军队赶出了西西里岛。随后,加里波第率军横穿大陆,向那不勒斯胜利进军,那不勒斯的百姓夹道欢迎他们解放者的到来。
加富尔看到撒丁政府引领革命运动的时机已经成熟,翁布里亚和马尔凯地区的教会领地随后被撒丁军队占领,同时举行全民公决,翁布里亚、马尔凯、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人民几乎全票支持将这些地区并入撒丁王国。
这是意大利统一进程中迈出的又一大步。又有900多万人口成为了伊曼纽尔的臣民。现在,除了威尼西亚和罗马,再加上北部的一些意大利领土和亚得里亚海沿海地区外,意大利的统一几乎全部完成。
355.威尼西亚加入意大利王国(1866)
1866年,普鲁士和奥地利之间爆发“七星期战争”(Seven Weeks’ War),这给了意大利爱国者将他们一直期盼的威尼西亚变成意大利王国一部分的机会。伊曼纽尔与普鲁士国王结成同盟,提出的条件之一是除非奥地利将威尼西亚交给意大利,否则不会同奥地利讲和。战事的迅速发展,将意大利期盼已久的威尼西亚地区并入到了伊曼纽尔的王国中去。
356.罗马成为首都(1870)
解放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后,撒丁王国的旧首都都灵成为意大利新王国的首都。1865年,意大利首都搬到佛罗伦萨。但是意大利人民一直期盼着亚平宁半岛和全世界的古老主人罗马能够成为他们的首都。然而,教皇的权力由法国所支持,法国从1849到1870年间一直在罗马教皇国派驻军队,因此,意大利人如果不和法国发生冲突,就不可能实现他们的愿望。
意大利政府很快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1870年,法国和普鲁士之间爆发迅速而激烈的战争,法国驻罗马军队被急忙调回国内。法兰西帝国被推翻建立共和国之后,伊曼纽尔被告知法国不再支持教皇的权力。意大利政府立刻向教皇发出通告:罗马从此以后会被看作是意大利的一部分,随后一支意大利军队进入罗马。投票的结果以100:1的绝对优势将罗马纳入意大利。1871年7月2日,伊曼纽尔进入罗马,并将自己的王宫设在这里。从此以后,“永恒之城”罗马就成为了意大利首都的所在地。(126)
357.教皇世俗权力的终结
意大利政府占领罗马标志着教皇世俗权力的终结,也标志着最后一个教会国家的结束。自从查理曼以来,罗马一直作为欧洲的世俗权力而存在,它不仅是意大利政治事务中的强大要素,也几乎是整个欧洲大陆的重要力量。教皇的军队,除了保留几个卫兵外,被全部解散。梵蒂冈(Vatican)的宫殿和其他一些建筑被作为教皇的住所保留,并每年可以得到300万里拉(约合60万美金)的年金。根据《教皇权力保障法》(Law of the Papal Guarantees,1871),教皇享有行使精神职责的自由权。
这些安排一直维持到现在(1919)。按照这些法律条文的规定,教皇不是意大利政府的臣民,而是住在罗马的一国元首。他拥有派遣和接受大使馆的权力。他的人身自由不容侵犯。意大利官员不得擅闯梵蒂冈及其领地,意大利政府将这片区域像外国领土一样尊重。(127)
教皇本笃十五世
358.梵蒂冈和奎里纳尔(128):罗马问题
教皇始终如一地拒绝承认他们被剥夺罗马世俗政府权力的合法性,并通过不迈出梵蒂冈半步,不接受意大利政府年金和其他手段来表示抗议。
教皇的支持者们认为剥夺教皇的世俗权是不虔诚的掠夺行为,除非恢复教皇的独立世俗统治权,否则“罗马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他们认为教皇只有获得了世俗权力,其罗马天主教精神领袖的独立地位才能够得到保证。因此,他们要求至少要将罗马城交还教廷——都灵、佛罗伦萨、威尼斯或那不勒斯都可以替代罗马作为意大利首都的功能。
对这些教皇派的抨击和要求,政府的友人们回应说将意大利政府对罗马和其他教会领地的统治权的延伸是现代民主原则赋予的。所有人民有权利来选择他们的政府形式和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对于将意大利政府首都从罗马搬到其他城市的提议,支持意大利政府的人士认为特有的历史力量、珍贵的传统习惯和回忆,都使得罗马成为统一的意大利天经地义的首都。
359.改革和进步
梵蒂冈和奎里纳尔之间的敌对情绪,再加上其他问题,似乎要阻碍意大利新政权前进的步伐。然而,自从赢得独立和统一后,意大利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抢掠,这个过去遗传下来的毒瘤,连同压迫、分裂,都受到很大程度的遏制;铁路被修建;阿尔卑斯山的隧道被开通;罗马平原和其他地区通过不断延伸的灌溉体系呈现一片繁荣景象,而很多曾经长期荒芜的地区变得适宜居住且物产丰富;大众的极度愚昧和道德沦丧,尤其半岛南部——这是历史的另一个邪恶的遗留,通过公共教育系统也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克服和改善;罗马古城被重建,从一个平庸的地方城镇逐渐崛起成为现代欧洲伟大的首都之一。
至于过去50年在民族情感方面的发展进步,这是意大利新王国和平、长久、繁荣的依赖,最近发生的一场灾难反而成为衡量其进步幅度的重要转折。1902年,威尼斯圣马可教堂(St. Mark)的钟楼垮塌变成废墟。根据意大利一位编年史作家记载,亚平宁半岛上的每个城市都对钟楼的倒塌感到痛心,好像这座钟楼属于每个城市一样,随后他们开始了公开的捐款。假如这场灾难早几十年发生,威尼斯很可能只能独自修复它;但是,此时的意大利是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意大利城市的不幸都会牵动着所有城市的心。(129)
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
1915年,意大利也卷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巨大漩涡之中。从此以后,意大利的历史就和这场世界大战的历史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