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忙完回来时,又被他拽倒,听着玄衣忙不迭的说:“孤王,马上还有事情处置……”
“那就快些!”李天照本就知道玄衣接下来还有事情,于是借风吟云缠时的激烈,不小心把孤王剑撞的飞落下床,角度‘恰好’的掉在毛皮地垫上,没有什么声响。
玄衣眼里只有李天照的胸膛,也没有注意到那点响动,直到事了,她起身整理着头发时,才发觉剑落在垫子上了!
玄衣忙捡起剑,放回**,看李天照打着呵欠,困意明显,不由暗暗担心,却又不好开口。
等了会,玄衣见李天照合上了眼睛,显然是睡着了。
玄衣这才稍稍安心,估摸不至于那般凑巧,剑落应该没有多久,侍女又进来提醒,说外头人都等着,她连忙收拾妥当,去了。
门一关,李天照就睁开了眼睛,想着此番得计,还有玄衣刚才发怔的情形,更有种恶作剧般的好玩有趣。
李天照小睡了一会,就去了练功房。
晚饭的时候,玄衣如往常那般来了,原本没惊扰他,站在门口看他练剑,但李天照早就在等她,故作突然看见,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说:“快来,我们对一击试试,用棍。”
玄衣接住李天照丢过来的棍子,奇怪的问他:“今天是怎么了?”
“硬碰一击你就知道了,你就用万战将战印的力量啊!”李天照故作一脸按捺喜色之态,寻思着这装模作样也是挺费劲的事情。
玄衣暗暗疑虑,就怀疑是不是跟体印有关,拿着棍子,两个人一般招式,平实无华的挥棍正面撞击!
碰撞之下,玄衣感觉李天照的棍劲有明显增涨,刹时间心就沉了下去……
“孤王的棍力似乎不太寻常呀……”
“是不寻常吧?”李天照一甩,把棍子扔回兵器架,旋即凑近玄衣,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我身上发生了很离奇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体印的力量只有十战将的程度,但我的体印突然有了千战将程度!”
“什、什么?”玄衣是真的惊了!
为什么?
因为体印就算突破,也应该是按部就班的来啊!怎么会一口气接连突破百战将战印级别、又突破到千战将级别呢?
“这还不是最离奇的!夫人你看,看我用战印绝技冲锋!”李天照骤然发动战印绝技,一闪,冲出二十步,紧接着,奔走没几步,再次发动冲锋,又急速冲出去了二十步远。“夫人看到了吗?我的战印绝技竟然可以连番发动!这意味着什么?我就算碰上混沌风行,也能比比谁跑的快了!”
“……孤王天赋异禀,难道是那千杀之力开始觉醒了吗?”玄衣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分明是心不在焉。
李天照却只顾兴奋激动,在那反复发动战印绝技尝试。
玄衣整日心神不宁,晚上时,李天照见她明显不在状态,就问:“夫人今天怎么了?一直有心事似得,从没有如现在这般心不在焉。”
“没什么,今天是真的累了,孤王饶过一晚,放我早点休息吧……”玄衣很是犹豫,这件事情她知道不能对玄天武王隐瞒,可是,她又很害怕禀报的后果!
“那好,我们早些入睡。”李天照故作没有多想。
然而,他却也有些惴惴不安,原本想着,顺势破了双印的事情,但没有直接达到体印万战将的程度,看看玄衣的反应。
现在看来,他暂时不能再发生凑巧体印突破到万战将战印程度的事情了。
若非此事在玄衣看来非同小可,她也不至于如此反常、失态。
‘现在的局面,狭长乱战之地的情况,玄天武王很需要我发挥的作用,玄衣又是玄天氏族的人,如此这般玄衣还担心此事会有危害,看来这双印之力的秘密确实不得了……万战将战印若是也突破了,会让玄天武王接受木已成舟的事实?还是会除之而后快?但若继续假作体印还停留在千战将战印级别的话,又不知道玄天武王会否为了避免我继续突破而除了我?’李天照一时也有些惴惴不安,发现这件事情也许是做的太急切了。
半夜。
李天照突然惊醒,因为屋里的气流,有急骤的变化。
玄衣醒了。
李天照假作继续睡觉,却知道,玄衣分明是做了决断,还是要使人给玄天武王送消息的。
玄衣出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挨上来时,明显的凉。
李天照故作刚惊醒,睁眼看着她笑。“夫人睡醒,又有精神了?”
“刚使人回都城,顺便向武王请教,看孤王的情况到底是否千杀之力的影响。本来不想惊扰,却又心痒难耐……”
“既然忍无可忍,当然不必再忍!”李天照不关心送消息的事情,原本就不应该、也不好去探究。
既来之则安之,但玄衣回来了,他却不可能安稳的睡觉。
只是,玄衣的兴致没有平时那般浓烈。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便安静如猫。
她枕着李天照胳膊,看着屋顶上散发朦胧光亮的明珠,突然问:“孤王,是不是新婚的时候都这般如胶似漆?多久之后孤王才会逐渐腻味呢?”
“腻味的经验我也没有,回答不上。”李天照本也不可能回答腻味的问题,再者他确实没经验。
他跟山芊启结婚后才几次相聚的时间?后来就出了状况,现在人没事了,却又分隔两地。别说什么腻味了,都还没彼此熟透呢!
丰吟,也是如此。
北风青云就更不必说了,连好好聊聊贴心话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他哪来的腻味经验啊?
“我也没有,也不想有腻味的时候,可是,都说不会有例外……”
“这类说法我倒也听说过。虽然我还没有这方面的体会经验,但我觉得,腻味大约就是太熟悉没有新鲜感的意思吧。但夫妻之间携手的时间那般长久,没有新鲜感了,也不应该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新鲜时期有新鲜的甜蜜,熟悉的时候有也该有熟悉的平稳吧?非得一直是新鲜的滋味么?”李天照想着梦中游夫妻应该也在一起很久了,看他们也不是彼此还有新鲜感的甜蜜,却看的出来彼此珍重,尤其梦中游那般形容,他妻子却那般美艳,怎么可能靠新鲜维系?
“孤王说的有理,倒是让人不觉得没有了新鲜感是很可怕的事情了,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那时候会是怎样的滋味……”玄衣想着,想着,突然翻了个身,趴在李天照身上,望着他说:“我听过一个故事,孤王要听么?”
“夫人说的故事,我当然愿意听。”李天照也很好奇,玄衣突然想起什么了呢?
“有一对夫妻,都有不灭之体。但他们的想法差异很大,男的以为有情饮水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平静的面对无尽的时光;可女的却觉得一切都有腻味的时候,情感在时间的流逝面前,终会淡去,会变化。他们争论的时候,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女的就举例说‘就如喜欢吃山鸡,也只是一时新鲜,你能吃一年,吃十年,吃一百年么?’”玄衣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是在想着故事的神情。
李天照却听的暗暗一惊,不由觉得,这故事极可能与樵夫有关系!
“后来有一天,他们对于生活和未来规划的分歧越来越大,对彼此的包容耐心也越来越差。终于一次闹的厉害要时,女的说‘你那些听着骗人的美好连你自己都做不到!看看我们现在,想想我们过去,不就是情感变化,彼此腻味了才会如此不耐烦,如此不能克制情绪了吗?’男的却坚持说不是,说是女的越来越过份。最后分别的时候,他们立下了一个赌气般的约定。如果男的每餐都以山鸡饱腹,坚持吃上九十九年,女的就承认他是对的,陪他过他说的生活。”
如果说刚才还是怀疑,此刻李天照觉得,这就是樵夫的故事。
问题是,故事中的女方,到底是谁?
“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知道,也许还没有见分晓?”玄衣不确定的猜测。
“夫人在哪里听的?”李天照十分好奇。
“……想不起来了……是啊,我是从哪里听说的呢?”玄衣很困惑的咬着嘴唇,思来想去,十分苦恼的模样。
“我只是随口一问,不要这般想的头疼。”李天照劝慰她不要多想,知道玄衣的记忆经历既然都是别人的,如云暮烟所说,就会对许多记得、其实没做过的事情有印象,还会对一些事情记忆模糊。
“嗯。”玄衣很乖的躺着,静了没一会,突然又问:“孤王觉得故事里的男人能吃一种食物那么久吗?”
“我觉得可以,也更希望、更愿意他可以。”李天照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樵夫,还是在吃山鸡。
“嗯……我也希望他可以呢。”玄衣这般想着,突然又有了倦意,不片刻便又沉沉入睡。
李天照很想问问樵夫,却又知道他是个不喜欢谈论经历事情的人。
‘如果玄衣故事里的人就是樵夫,如果樵夫就是千山万水,那樵夫的妻子到底是谁?’李天照实在是被勾起了好奇。
但又想着,玄衣今夜如此多愁善感,又在担忧些不确定的长远未来。
是不是因为,她也无法确定,玄天武王会有什么决定?
五天后,玄衣的回报的消息,终于送到了玄天武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