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待多莫尔回答,安布伦就打断了他,“你希望我隐忍是吧?”
“是,大人睿智!”多莫尔一个马屁拍上去。
“但是,就这样忍气吞声地吗?我做不到!”安布伦面目狰狞,他挥舞着手臂喊道:“给我命令下去。首先要派人给我把他们盯紧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给跑了!然后找黑蝴蝶,不论他们要价多少,一定要他们给我把那群人杀了,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男人和穿黑衣的女子!还有,派人通知父亲,让他把家族中的死士给我派一百个过来!我就不信这些力量还搞不定他们。哎呀呀,好痛!”
安布伦疯狂地布置的报复计划,他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大人,这怎么行。现在护卫都已经派出去探察对方的底细了,只有一队回来了。现在还要再派出这么多拨人手,我怕府中人手不够。”多莫尔找了个借口,想借机拖延。他知道,安布伦的这个计划成功倒也罢,一旦失败,那后果就太严重了,轻则家族倒台,重则灭族。
“府里用不着你管,你把人都给我派出去,按我的要求办。”安布伦根本不理多莫尔的劝解。
“大人,请三思啊!这……”多莫尔再次劝道。
“闭嘴!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啊!我的命令,你只要照做就好。还不快给我去办!”安布伦暴躁地阻止了多莫尔的话。
“是,属下这就去办。”多莫尔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安布伦的房间。
多莫尔离开不多时,一个灰影从房间旁边的大树上跃下,他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游走,最终潜进安布伦的房间。
“不是说了叫你去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去!”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安布伦还以为是多莫尔去而复反。
“不错,我今天就是来办事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安布伦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他的床边,他手上还持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安布伦色厉内荏地喊道。他现在就希望能多拖延点时间,希望府中有人能发现这边的情况。
“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来要你的命!”那壮汉大喝道。
“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要多少我给多少!”看着壮汉逼近,安布伦顾不上疼痛,爬起就逃。
“救命啊!救……”安布伦边逃边求救。不过他身上毕竟有着伤,才跑了不到两步,便被那壮汉追上,钢刀一挥,结果了他那罪恶的性命。
“小妮啊!爸爸终于为你报仇了!你看见了没有!”壮汉看着横尸在地的安布伦,看着南方喃喃自语道,脸上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多莫尔站在城主府大厅门口,看着两名黑衣人远去,心中充满喜悦。
就在他为如何对付凌浩等人为难的时候,这么一行人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这真是大旱逢甘霖啊,他忍不住想大声喊叫几声,以发泄积郁的怨气。
“啊!”突然从后院传出一声凄厉的惊叫。
他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虽然不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心中突然一阵发慌。他加紧脚步跑向后院。
就在他跑向后院的期间,又有几声惊叫相继响起来,他心中越来越紧,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跑到后院时,发现在安布伦的房前聚集了许多人。他们不是在走廊中抽泣,便是面色苍白地扶着假山、扶手在一旁大吐特吐。
当他看到安布伦房中的情况,他当时就软倒在地上。只见安布伦房中乱做一团,原本他睡的那张床被砍成两段,在床旁的柜子被掀倒在地,而安布伦则直挺挺地躺在房间一角,大好的头颅却已经不翼而飞。在那无头尸身旁边的墙上用血字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还愣着干吗?全城封锁!追查凶手!一定要把凶手抓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多莫尔想到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如果无法抓住凶手,一旦基尔罗伊家族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小的师爷,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都不准把事情泄露出去!谁泄露了任何消息,就神都救不了你!”多莫尔恶狠狠地威胁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将在场的下人和女眷都集中到一个院落,然后调来了四名护卫看护。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这个院子!”多莫尔强势的命令道。他知道,一旦消息走漏,他可能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基尔罗伊族长一定会杀他以泄愤。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抓住凶手,这样他才有可能将功补过,从而逃过一死。
他坐在大厅之中,心中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竟然会听由安布伦胡乱布置,连贴身的护卫都不留一个,结果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其实,那些贴身护卫是安布伦故意支开的。他今天这副样子,被他认为是奇耻大辱,又怎么肯让这副衰样落入旁人之眼。即使是多莫尔不按他的要求办,他也会想些别的由头把护卫支开。
“师爷!师爷!”就在多莫尔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家丁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样,城门封锁了没有,有没有发动城卫队在城中搜索。”多莫尔焦急地问道。
“师爷,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一柱香之前,有一支马队从东门硬闯了出去。据城门守卫们回忆,其中为首那人,在坐骑旁还挂着一个白色包裹,还能看得到有血滴落。”家丁口干舌燥地回复着多莫尔。
“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多莫尔接着问道,人已经逃出去了,现在唯一只能希望可以找到他们的老巢,从而歼灭凶手。
“不清楚,不过听城卫们分析,他们认为这批人应该是青莽山上的那些山贼。”家丁的回答又给多莫尔一个沉重的打击。
“完了,全完了。”多莫尔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光,嘴里还喃喃自语。
青莽山的山贼原本就是玄冥城附近的居民,因为不堪安布伦的统治,这才跑上青莽山落草,成了打家劫舍的山贼。过去一年里,安布伦为了剿灭这一身边的威胁,他一共组织了不下六次的剿匪行动,总共出动了近两万人次,都没有将他们剿灭。往往都是大军还没有上山,他们的山寨中便已经人去寨空,大军扑空那是家常便饭。如果安布伦派兵驻守山寨,那死伤就更惨重了。驻军太少,山贼们会集合起来将山寨攻下,而驻军太多,他们又去攻击运送给养的军队。更加可恶的是,原本他们就是玄冥城周边的居民,在城卫队中认识一两个朋友那是再正常不过,因此还会常常发生城卫叛逃的事件。一来二去,最终剿匪的事情还是只能不了了之。
多莫尔灰心丧气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些山贼们几乎完全不和城卫队接火。就算现在能集合全部城卫队五千人马前去剿匪,要尽全功至少也要花上个把月的功夫,那时安布伦的死讯恐怕都已经传遍了皇土盖恩国了。
思来想去,多莫尔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能够在基尔罗伊家族知道安布伦的死讯前抓住或杀死凶手。
“对了,谁又知道真正的凶手是青莽山上的山贼呢。到时候只要找个替罪羊,不就行了。”多莫尔小眼睛一转,想出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越想他越得意,渐渐地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