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从小就自觉演练祭礼,这为他日后主持祭祀做好了准备。此事见孔子中庸之道:1.凡事发于内源自本性,必能成功。2.自觉做事胜于被动做事。3.一生只做平常事,做人必不平常。4.普普通通,百事轻松。
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为儿嬉戏,常设俎豆,设礼容。”
孔子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与同伴游戏,就常常把一些祭器摆来摆去,表情严肃,动作像模像样,演练祭礼。
此事表明,孔子是个自觉做事者。
他不是模仿,他是觉醒。
我们人一生下来就可以做事,——吃奶当然也是做事,啼哭当然也是做事,这都是很重要的事,你怎敢说这不是做事?
什么是“做事”?只要人做的都是事。但人做的事情有真伪之分。
婴儿啼哭,婴儿吃奶,这是真事。婴儿生下来,来了些杂七杂八的人逗婴儿说:“宝贝,笑一个!”这是伪事。
婴儿根本不会因他而笑一个,婴儿根本不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人,他只要找奶吃,吃不到奶就大哭。
真事让人生,伪事让人死。人要做真事。
发自内心的才叫真事。
真事才叫事。
所谓发自内心,并非是发自自己的心,而是发自父母的心,也就是发白天地的心,发自大道的心。
婴儿生下来有自己的心吗?有。但婴儿发的心不是自己的心,而是发他父母的心。婴儿的父母做婴儿时要吃奶,现在他当然也要吃奶。婴儿发的这个父母的心现在叫“遗传”,孟子叫“秉性”。孔子说“性本善”,就是指人的初发心都是善的。
这好理解——因为大道本来是善的,因此我们依据大道而作的初发心即是善。
这一点连主张“绝圣弃知”的老子也赞成,老子说:“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即是此意。
孔子的学问虽从老子来,但他又比老子多了一层学问。我在上卷中已讲道,孔子的做人态度是主张“人生为快乐,快乐为人生”,是个快乐主义者。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又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乐乎?”又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孔子认为快乐者要比智者好许多,更接近大道本身。
老子“弃知”,孔子认为“乐之者胜知者”,都是对“知”(智)的否定。知是人的知,不是大道本身。人常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知的是你的道,不是人的道。
即使你知的是人的道,亦非天的道。
天道、神道,才是真道。
人做人的事,就是伪事。
人做神差遣的事,做大道中的事,才是真事。
婴儿是母亲生,他的母亲又有母亲,母亲的母亲又有母亲,推到底,婴儿不是他母亲生的,而是大道所生。
母亲有奶,但她本身并不能有奶,是天地赋万物,万物之精华凝为奶。
因此,我们一看见婴儿吃奶,就知道是神在做工,而不是人在做事。
人拒绝人,亲近神,投身道,才是真正的人。
说具体些,婴儿拒绝那些围观的人,亲近母亲,投身母亲的奶水,才是真正地做了一回婴儿,做了一回人。
所谓“自觉做事者”,就是指发乎内心,发自本性。
如果我们做一件事不能像婴儿寻找奶一样符合天性,必不能成功。
如果我们永远做婴儿,永远亲近神与道,则做人快乐,做事成功,且还能做出超于人之上的更伟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