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想追究,因为事情牵涉郑贵妃,他不想因为一本破书,而搞得家庭不和、鸡飞狗跳,便装聋作哑,你们爱闹就闹去吧,不信能闹翻天。
这两位倒是不闹了,却有其他人唯恐天下不乱——一个自称“燕山朱东吉”的家伙,估计是吃饱了没事干,需要找点事消消食,便为《闺范图说》写了一篇名叫《忧危竑议》的跋文,以传单的形式,在京师到处散发。
实际上,“朱东吉”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是写这篇跋文的人杜撰的一个名字,取的是“朱家天子的东宫太子一定太吉”的意思。
这篇跋文一问世,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石头,因为按照它的分析,吕坤写《闺范图说》的目的,是想讨好郑贵妃,而郑贵妃重刊的目的,是为自己的儿子夺取太子之位埋伏笔。
跋文还说,吕坤的“安危疏”,为什么要专门讨论历代嫡庶废立事件呢?这是影射“国本”问题啊——吕坤疏言天下忧危,无事不言,唯独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
更恶毒的是,跋文无中生有地指吕坤与外戚郑承恩、户部侍郎张养蒙、山西巡抚魏允贞等九人结党,依附郑贵妃。
此文一出,举世哗然,很多人不明真相,纷纷指责吕坤,原来这人包藏祸心啊,还大儒呢!
吕坤又忧又怕,借口生病辞了职,回家避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