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争吵
一言不发的掉头就走,出了湖心亭,大步流星的直往自己所住的摘星阁而去,从头到尾,云裳都不曾略一回头。将至摘星阁时,她的脚步方才缓了下来。而身后,也适时的传来了沅真的声音:“云裳!”语声之中,更带了明显的责怪之意。
生生止住了脚步,云裳恼怒道:“沅真,我真是不明白,她这又是何苦来由?”
她只一顿,身后的沅真便已赶了上来,静静在她身边站定了,沅真淡淡开口:“难怪小姐不肯留你在平京,这几年下来,你这『性』子竟是丝毫未变!”
冷哼一声,云裳不快道:“我只是不懂,那百里肇究竟好在哪里,竟值她这般委曲求全?”见沅真默然不语,她的声音不觉更大了三分:“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回去郢都……”
她不提“郢都”也还罢了,一提这两个字,沅真却忽然的变了面『色』,冷叱出声:“住口!”云裳一惊,下面的话便再说不出来,只抬眼去看沅真。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平素温和若秋水沉敛的眸中更是寒意凛冽:“郢都?你倒是说说,郢都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回去的?”?? 庶女医香61
她的语调依旧不高,吐字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字的,吐得极其清晰。然而这样的沅真,却没来由的让云裳心中有些发怵,下意识的抿了唇,云裳没敢言语。
“四爷……早非当年的四爷……”深吸一口气后,沅真冷冷道:“他弑兄篡位。『逼』死老王爷,我倒要问一问你,这样的四爷。你真敢回去郢都?你就不怕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云裳不答,半日才道:“四爷……他与小姐自幼一道长大……”
她才说了一半,早被沅真一口打断:“他与大爷何尝不是自幼一道长大,老王爷更从来视他如同亲生,结果又是如何……”这一串话,却仿佛是从她心中喷薄而出的一般,却是说的又急又快。与先前大不相同,及至说完,一张俏脸更早涨的通红。显然气愤已极。
云裳连着几次被她截断了话语,心中也不免气恼,当下抿了唇道:“由来天家无亲情,兄弟争位。你死我活。也并非由他兄弟始。话说回来,若是大爷在帝位之争中占了上风,今日死的是四爷,我倒想知道,你会偏帮着谁说话?你说老王爷是四爷『逼』死,又有什么证据?”
见她犹自嘴硬,沅真不觉更是气恼:“大爷与四爷,谁死谁活。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是想不明白,四爷为何偏偏就不肯放过老王爷。老王爷对他如何,但凡生了眼睛的,谁看不出来。结果呢,他前脚才刚登基,后脚便召了老王爷入宫,再之后不到二月,老王爷便忽然暴病死了,不是他『逼』死,还能是谁?”
云裳不答,半日才气闷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睿亲王!”说到最后,这个才是她真正与远黛置气,又同沅真争吵的原因。她受不得远黛的委曲求全,更看不得百里肇的淡定自若。
听她这么一说,沅真也不觉沉默了。好半日,她才道:“睿亲王待小姐其实是不错的!”
闷闷的低了头,踢起一块脚边的小小石子,云裳又道:“还有那个岳尧!贼眉鼠眼,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你……真要嫁给他?”
沅真一怔,忽然之间,目光却已柔和下来:“我总是要嫁人的!”她道,语气却已恢复了先前的平和温柔:“岳尧,他对我很好!我想,这辈子,也未必会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云裳撇嘴,半晌道:“算了,不说这个,我喝酒去了!”言毕足尖轻点,恰似燕子翔空一般,转瞬之间,却早去得远了。目视她离去的背影,沅真却不觉苦笑的摇了摇头。刚才有那么片刻,她真有一种冲动,想要诘问云裳一回,看她是否已败『露』了自己等人的行踪。不过这会儿看来,却是不曾,只是……花精油一事若传了出去,只怕行踪败『露』,只在早晚了。
…………
静静坐于湖心亭内,远黛慢慢的啜饮着盅内的茶水,心神却早飞出千万里外。沅真能够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那个人……已登基近五年了。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他除尽不服之人,打造纯然忠诚于他的王朝了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在大越江南一地安『插』些人手,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料到,平白弄出个紫苏之事,居然就这么将自己的行踪透了给他了。
也许……自己该再稍稍的给百里肇透透气,免得他找上门时,他还一无所知……
她正想着时,身后却忽然的传来一声叫唤:“眉儿……”陡然听得这一声叫,倒惊得远黛身子一僵。说实在的,这种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感觉,真的算不上好。
定一定心神后,她站起身来,转头看了过去。百里肇正信步的走了过来,沉邃的目光在湖心亭内一转:“沅真与云裳怎么都走了?”他若无其事的问着。
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远黛淡淡道:“王爷这回儿过来,难道竟是来找她们的?”
愕然苦笑,百里肇忙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我来,自是要找你!”?? 庶女医香61
斜睨了他一眼,远黛扬眉:“是这样吗?”不跳字。看神情,倒似乎并不如何相信他一样。
见她摆出这副模样,倒让百里肇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索『性』不再多言,只举步过去,在远黛身边坐下。因先前沅真的吩咐,石桌之上却只摆了三个茶盅,百里肇目光一动,便伸了手去,行若无事的取过远黛面前的那只茶盅,送至唇边,浅浅的啜了一口。
不意他会有此举动,远黛那边才自一怔,下一刻,却见他已举杯就口,饮起茶来,薄唇所抿的地方,却恰是远黛才刚樱唇所沾之地,其情状,更是暧昧。绯红了双靥,远黛微嗔的白他一眼:“你的脸皮倒是愈发的厚了!”一面说着,便要伸手去夺那茶盅。
百里肇也不与她争夺,只笑『吟』『吟』的任她夺了那茶盅去。远黛抢过了茶盅,拿在手中,却又不免无奈。这只茶盅,他才刚已用过了,自己若再用,倒真成了十足十的调情之举了。状若无事的搁下茶盅,远黛径自的步入正题:“王爷此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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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