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45%(1 / 1)

酒心月亮 工里 2670 字 1个月前

葛飞灵问店员借了张纸巾,坐到长椅,擦干净裙摆上的污渍。

她蹙着眉,擦了又擦。

没多久,景浣将卡片放进裙子的礼盒,走过来。

“我来帮你擦吧。”

他半蹲下身体,想接过她手中的纸巾。

葛飞灵轻轻躲过。

景浣眼眸顿了顿,有些不解地望她。

葛飞灵将脚尖也往后移,不跟他正面对视,说“裙子已经买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不适合外出社交,心头的郁闷不减反增。

而对方偏偏是这方面的高手,她纯属软碰硬。

景浣没立刻应答,稍微侧过头,遥望远处大厦倒映的窗影。

“”葛飞灵眉心拢起一个小小的川。

实在沉不住气,她开口“我知道你在听,我走了。”

“你不问问我在看什么”景浣无奈回眸,拿她没辙。

葛飞灵察觉他又想故伎重演过来拉她,两只手提前抬起,不让他有机可乘。

“没兴趣。”她惜字如金,起身走出门店,用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我在看那家很有名的私家菜。”他拎着礼盒袋子,寸步不移地跟上她,“打算邀请你吃一顿午饭。”

葛飞灵根本不饿,来之前吃过了早餐。

“不用,谢谢。”她走下自动扶梯,拿着伞准备撑开。

“你帮我挑了衣服,难道连报答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景浣一路跟着她。

直至走出商城门口,人行道上的香樟树下,葛飞灵才理他一句。

“别跟着我了,我得回家吃饭。”嗓音清冷。

树荫下已经没有阴影了,但她仍举着黑伞,不肯放下。

好像跟她这个人一样,明明没有必要防备,却总是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景浣静默几秒,说“那可以让我送你回家吗”

她不假思索“不可以。”

景浣偏头,一脸无计可施的表情。

临近正午的阳光越来越浓烈,葛飞灵觉得周遭的空气热得宛如蒸笼。

裙摆的冰淇淋污渍破坏了她整条裙子的美感,看着就来气。

偏偏他又堵住了自己出恶气的口。

以上诸多情况,皆是她不开心的根源。

“那好吧,我帮你拦计程车。”

景浣没过分靠近她,从她的角度只能瞧见他的鞋子和半边的袋子。

“不需要”这三个字还没念出来,葛飞灵转念一想,凡事还是不要做太绝。

即使她确实对景浣没有成绩以外的兴趣。

但她也不能一郁闷就让对方吃瘪。

人的好感都是有限的,经不起三番两次拒绝的消耗。

“景浣。”她忽然念他的名字,语气认真,“你对人太好了,没有想过值不值得吗”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远处人流的热闹。

半响,他轻声回答“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值得来衡量的。”

“”葛飞灵铺垫完了,预测对方的答案也不离十。

因为他什么都有,所以他不必衡量物质。

她“嗯”了声,将伞稍一抬高,对上他的目光,说“不用帮我拦出租车,我去公车站等车就行。”

“我陪你走到车站。”她还未婉拒,景浣又补充,“别再说不行啦。”

“好。”

葛飞灵僵硬地点了头。

莫名的奇怪,他好像在撒娇,又像早就摸准了她的心理。

葛飞灵无法,任由他迈腿跟上,并肩走。

他还问“要不要我帮你撑遮阳伞”

她正准备摇头,他的指尖已经挪过来,巧妙地借力握住伞。

葛飞灵猝不及防被他碰到手背,仿佛火烧一般,她下意识躲开。

正中他下怀,伞便落到了他的掌中。

这条街道的人非常少,再走几十米,就是回程的公交车站。

葛飞灵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保持距离。

背后突兀地响起一轻佻的口哨声。

“喲,瞧这背影像个大美女。”

“可不一定,没准是背影杀手哈哈哈”

“美女,转过头来让我们瞧一瞧呗。”

景浣皱眉,不料背后那几人第一个先冲着他下手。

经过上次的偷袭事件,他的警惕性高了不少,但只躲过了第一回。

第二回被她硬生生抗下了。

黑伞和礼盒一并掉落。

景浣立刻接住她,顾不上其他。

“操”

后面惹是生非的青年也没料到她这么傻扛了这一腿,踹人的腿愣在原地。

他们一共三人,面面相觑以后,另一个同伙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继续打”

为首的青年丝毫不畏惧,抡起手里没喝完的啤酒瓶,冲过去。

葛飞灵嘴唇发白,双眼紧闭着忍痛,小腿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了。

比起腿下的疼痛,景浣牢牢抱住她的腰根本不算什么。

“你”抱着她的人只说了一个音。

她看不见景浣的脸色,加上挡下这一腿比想象中痛,所以无暇顾及对方是什么心情。

待她终于从痛觉中清醒过来时,睁开眼。

屏蔽的外界重新清晰。

景浣已经把那三个人解决了。

“”葛飞灵又惊讶又不是滋味。

地上那三人还被摁着朝她磕头认错“对不起啊美女是我们傻逼,原谅我们吧”

景浣也并不是毫发无损,右脸有一块青紫,嘴边似乎也肿了,衣服凌乱。

可他面色不改,将三个不良青年制服得妥妥帖帖,眼眸漆黑。

葛飞灵的目光一瞬微闪,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总觉得他打架时陌生得可怕。

即使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破绽。

“我们知道错了,大哥能不能放过我们啊”

那三人仍在不停地哀嚎。

看来景浣把他们打得够呛。

“景浣”她想撑着地起身,一牵扯到腿部的肌肉,蛰伏的疼痛又卷土重来。

“你别动。”景浣心系于她,就放走了挑事的青年,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

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她的腰和手臂,葛飞灵暂时压下内心的抵触,任由他打横抱起来。

“我送你去附近的医院。”

“不、不用。”她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抵触,让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脑袋被挨到他的胸膛。

草木和肥皂的清香入侵她的底盘。

“不要任性。”他一说话,胸腔的震鸣蹭着她的耳朵。

好像满世界充斥他的气息。

葛飞灵不由脸红,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乖,我送你去。”

他置若罔闻,根本不听她的。

葛飞灵痛苦地闭上眼,虚与委蛇地说“你也受了伤,这样会让你更累的,放我下来吧”

她真的怕了他了。

“那你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还要帮我挡,你的体质跟我的不一样啊。”

他现在责怪起她的冲动了。

但语气还是带着特有的无奈和温柔,以及一丝宠溺。

葛飞灵感觉自己鼻腔都盈满了他的味道,难受得不想回答。

可这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错过就没有了。

景浣伸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很快停下来,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去,同时注意着保护她的腿。

把伞和袋子放好后,他紧跟着坐进去,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要快。

出租车二话不说地驶动。

“我”她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细白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角。

景浣配合地凑近她“嗯”

“我不想你怀疑我第二次。”她声如蚊呐。

景浣一怔,心底蔓延开少许异样。

“第一次我太胆小,没能保护你,这一次不会了,我保护你了,你也没有昏迷进医院。”她讲到后面,慢慢地展开一个欣慰的笑。

看得景浣一阵心疼。

是他太多疑,或者带了偏见。

当初偷袭他的男生,他刚去灌木丛的时候也没发现对方,光凭自己的感觉,和莫须有的揣测就定了她的罪,是他不对。

上午她望着喜欢的裙子却不敢表露喜欢的神情又再现。

卑微和小心刻在了她平时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女孩,他为什么会怀疑她亲手砸伤自己呢。

明明是他不够了解她。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景浣抬起手,想摸她的脑袋安抚,见到她仍是抗拒,也就放下了。

他头一回这么挖空心思对待一个女孩。

怕她受累,怕她受伤,怕她误解。

也怕她躲开自己。

周六那天景浣将她送到医院之后,全程陪到底,连晚饭也帮她订了。

其实医生诊断说不算特别严重,只是有点扭伤。

可是对方紧张得仿佛她下一秒要进急诊室。

他陪了她一下午,鞍前马后地挂号买药,却忘了自己脸上也受了伤。

葛飞灵想了想,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

“你不疼么”

他眼眸一顿,似是在忍耐什么,最后化为一个笑,说“没事,我回去涂一下药酒就可以了。”

“好的。”她也不是真的关心,纯粹形式主义。

大概傍晚,葛飞灵回到家,景浣把她抱进出租车,在她的一再坚持之下,终于放弃了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打算。

葛飞灵拎着一袋药和伞,一拐一瘸地下车。

她习惯性往天桥那边望了望。

徐柔果然在那儿。

腿上的伤痛经医生处理后,已经好了大半。

葛飞灵掂量了一会儿,改了方向。

徐柔背靠着栏杆,握着手机讲得欢快,面色兴奋。

葛飞灵还没走近,便听见了一连串的笑声,徐柔仿佛在跟情人通话。

“没有啦,我不敢靠近他,可能他太优秀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葛飞灵这时喊了一声“徐柔。”

徐柔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天桥。

“卧槽你想吓死老”她话说到一半,及时记起电话那头不是别人,而是江阿姨。

“老子”这种不太干净的词,徐柔吞回了肚子里。

“江阿姨呀有个朋友来找我玩了,咱们下次再聊好不好”她马上又换了另一副语气。

这样小鸟依人的徐柔罕见得稀奇。

葛飞灵若有所思,开始猜测电话那头是谁。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