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芝加哥大学,我总会想起威廉·R.哈珀博士(Dr.William R.Harper)。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对工作认真热情,为芝加哥大学创造了远大的前景和无限未来。
第一次见到哈珀博士并不是在芝加哥大学,而是在瓦萨尔学院。当时我的女儿在瓦萨尔学院读书,因此我经常去那里度周末。每到星期天,院长詹姆斯·M.泰勒博士(Dr.James M.Taylor)经常会邀请哈珀博士到那里做讲座。就这样,我经常有机会见到这位年轻的耶鲁教授,偶尔也有机会交谈几句。熟识之后,我逐渐感受到了他对工作的巨大热情。
他是芝加哥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当时,我们雄心勃勃地想创办一所不受传统约束、遵循最现代化教育理念的新大学。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希望聘请到最优秀的教师。哈珀博士展现了他过人的能力,他不仅从芝加哥以及中西部民众那里筹集到了几百万美元,还得到了当地一些领导和上层人士的支持和赏识。可以说,在芝加哥大学创建之初,他带了一个好头,不仅得到了物质上的资助,还得到了民众忠实的拥护,这是一种最好的帮助与合作。此后的工作,他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就。他在大学教育中表现出的崇高理想,使得整个中西部地区对高等教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如此,他还带动个人、宗教组织、立法机构等共同行动起来,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推进了高等教育的发展。现在人们可能感觉不到,或许会认为大学教育体系本就如此。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当前中西部各州完善的大学教育体系,主要归功于他的天才和智慧。
作为一名朋友和伙伴,我可能是最了解哈珀博士的人之一。在我看来,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工作能力出众,管理能力卓越,具有非凡的个人魅力。他很真诚地对待每一位朋友,经常会从繁重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带夫人到我家做客。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至今回忆起来,我还认为与他的交往是我们家庭生活中令人愉快的经历。
我一直都认为,能够在哈珀博士担任芝加哥大学校长期间为他捐资,是我的荣幸。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使这些捐资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但是,有些报纸却总认为哈珀博士是利用我们的私交来获取这些捐赠。更让人愤怒的是,有些漫画家还将这个话题作为素材,源源不断地创作了很多作品。我曾经看过一些漫画,那些漫画的情节实在不堪入目:有的漫画中,哈珀博士变成了一位催眠师,能够施加魔咒;有的漫画中,他闯进了我的办公室,我一看见他进来,立即放下从报纸上剪优惠券的工作,从窗户落荒而逃;有的漫画里,我顺着河流,在浮冰上狂奔,而他却在后面穷追不舍;有的漫画里,他在我身后穷追不舍,我必须要不时地扔下一张钞票,才能在他捡的时候和他拉开距离。
我承认,这些漫画看起来非常有趣,甚至能让人哈哈大笑。但是,对于哈珀博士来说,这却一点儿不有趣。实际上,这对他是一种严重的侮辱。如果他仍然健在,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听到我说:在他担任芝加哥大学校长期间,从来没有书面或者口头上向我索取过一美元,哪怕是为了芝加哥大学。我承认我们交往密切,可在我们的日常交往中,从来没人谈起或讨论芝加哥大学的财政问题。
我为芝加哥大学捐助过,捐助的所有流程与其他项目的程序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专门负责财务预算和管理的大学职员先提出申请,然后在每年固定的时间里,学校负责此事的委员会和校长与我们的慈善基金会开会进行讨论,共同研究学校的资金需求。这是一个严肃的过程,里面并没有任何我的意见。事实上,双方通常能够达成完全一致的意见,而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机会,来提出反对的意见。在这个问题上,我同哈珀博士根本就从来没有面谈的机会。当然,这里面更不存在个人的请愿,完全是公事公办。如果一定要找出我乐意对芝加哥大学进行捐助的原因,那么应该有以下几点:芝加哥大学位于我们伟大国家的中心;当地民众对它非常尊重和热爱;它所从事的是伟大而意义非凡的事业。我一直认为,这所魅力非凡的大学,对于这些捐赠受之无愧。本身所具备的实实在在的价值,才是它能够吸引和获得慈善资金的根本原因,这与个人会面或者申请完全没有关系。
当然了,在我从事慈善工作的过程中,遇到过很多以慈善事业为名义要求与我会面的人。他们认为,如果能够会面,那么获得资助的概率将会大大提高。我现在想说的是,这种想法其实是完全错误的。我们只需要申请者提出简洁的书面申请就够了,甚至不需要他们全面地阐述这项事业有多么必要。因为,我们会组织能够胜任的专业人士,对他们提交的申请进行评估,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根据这个结论,如果我们认为值得会面,自然会安排与申请人面谈。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书面报告非常重要。不同部门的员工,都要提交自己的书面报告。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这些书面报告进行调查、磋商和比较,形成最终的报告。这份最终的报告将会由我把控。
整个过程中,不存在与这个部门联系的其他方式。有些申请者会认为,只要求提交书面报告而不进行面谈,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实际上这样做正是为了对他们负责。好的项目,我们自然会认真考虑,而这种考虑仅仅靠面谈根本无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