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有苌楚①，猗傩②其枝。夭之沃沃③，乐子之无知。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注 释

①苌楚：蔓生植物，今称羊桃。②猗傩：同“婀娜”，茂盛而柔美。③沃沃：形容叶子润泽的形态。

译 诗

湿地之上长羊桃，蔓俏藤绕枝繁茂。叶儿丰润闪光泽，羡它无虑少烦恼。湿地之上长羊桃，蔓俏藤绕花剔透。叶儿翠绿水欲滴，羡它无家少忧愁。湿地之上长羊桃，蔓俏藤绕果实好。叶儿肥厚片片美，羡它无人须照料。

延 伸

这是亡国之民的诗，学者程俊英认为此诗可能是桧国将灭时的作品。礼崩乐坏，诸侯争霸，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古国面临着从未有过的亡国之忧患。国君沉浸于醉生梦死之中，臣子们哀伤却爱莫能助，然而最痛苦的还是百姓，战乱大祸将至，发出了“人不如草木”的感叹。这首诗写草木之美，可谓玲珑剔透，由此及于人，急转直下，人竟然羡慕起草木的无家无室了，可见内心的苦痛。

清·吴求《豳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