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的。”贺荆山这次眼中亮光大盛,向来如潭水般的眼眸好似突然吹进了幽谷里的春风,漾出波澜,一只手想要把阿福直接揽进怀里好好揉软了,揉化了揉进去了,可马车就在此时,悠悠停下,他的手只能轻轻的,生怕伤了谁似的放在了阿福的小腹上,“我要做爹爹了?”

这次车也停了,阿福再在稳定的环境下给自己把了一次脉,脉如滚珠,错不了。

“对,你要做爹爹了,阿元也要做哥哥了,所以你要对他们一视同仁,知道吗?”阿福此时也按捺不住心底发了芽、扎了根的激动,可她现在突然不担心自己和阿元的母子关系了,她担心贺荆山和他的父子关系!

她从前不知道贺荆山不是阿元亲爹,所以从来没担心过这种问题,现在不一样了,有私心的人不是她,而是贺荆山。

贺荆山许久未说话,阿福的眼睛也越瞪越圆:“你不会从没把阿元当作儿子过吧!荆山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不行的,你......”

阿福还要说,贺荆山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她于是立刻闭嘴。

这事情肯定不能对外说,叫人听见了,一定会心生猜忌。

何况,现在她还不知道,阿元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两人在车上耽搁了一会,下车的时候外面的禁卫军齐刷刷投来了目光,阿福顿时心虚不已,紧闭嘴巴。

两人一起进了宫,赶到场地时,墨蓝色的天幕将灯火阑珊的皇宫彻底笼罩,零星的灯火间缭绕着夜雾,锦衣华服面容雍容华贵的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间鬼胎暗暗生。乍一看光鲜亮丽,但暗夜下隐藏着无数的危计。

阿福与贺荆山落了座,自然有不少人上前关切。

“贺夫人,小世子如何了?”

阿福现在为止,还不知是谁对阿元下毒,看着这些人没几分好心情应答,只冷着脸回:“好些了,但还需多多修养。”

“应该的,应该的...”来人得了个冷脸也不恼怒,毕竟谁家遇到孩子被下毒这种事都没好脾气。

却有那不长眼的偏要往枪口上撞,窦大娘子瞧着这边翻了个白眼:“哟,不是说赵女医的医术天下无双么,怎么自己的食物有毒都看不出来,还让孩子给吃了?听说这小世子不是赵女医亲生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是从何处来的消息?”她旁边的贵妇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立马各个凑过来。

现在谁不知道,今天那被下了毒的花糕本来是给赵女医吃的,但是却被赵女医推给了自己的儿子吃,所以小世子才中毒,这小世子竟不是赵女医的亲生儿子?那赵女医还不得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而且赵女医身为神医,难道看不出花糕里有毒?

这么一说,她还真有可能是故意的装作没看出来,想借别人的手除掉那非己出的小世子。

窦大娘子的声音可不算低,她这么多年虽然在贵圈里不受待见,可有皇上罩着他们窦家,谁敢真和她过不去?

她见众人围过来,愈发洋洋得意:“何处得来?你们没听这赵女医说么,她年纪比那阿尔芙公主还小呢,那是怎么生的小世子,莫不是十一二岁就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