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花楼里的姑娘们,也不见得就和睦,反而整日整日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也只能和眼前人去争。

这位说话的显然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不过也是为了讨男人注意。

宋飞白果然饶有兴味:“公主?”

他刚问出口,准备深入问问,就听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快动人的鼓声,轻而脆,敲动心扉,紧接着就是一串流水般的琵琶声,未有曲调先有情,端的是惑人的情。

众人目光不由寻着这妙趣撩人的鼓声而去,几个身穿湖蓝纱衣面带蓝纱镶鎏金坠珠的曼妙舞娘抱着琵琶摇曳而来,她们肤色并不如牛乳那般洁白,反而像金澄澄的大漠,在夕阳下泛着光泽,点缀着亮闪闪的珠翠,她们的腰肢犹如杨柳一般盈盈一握,眼眸如月牙泉般清澈魅惑。

这行舞女犹抱琵琶半遮面,迤逦伴着鼓声而来,赤裸的脚上银铃叮当,每一个舞步都叫人仿若被多了心智一般移不开视线。

为首的舞女一双眼眸勾魂摄魄,最为引人,她的胸口半抹过一片蓝纱,隐隐露出丰盈上的一朵暗红的曼珠沙华。

不知何时,一些自诩颇有才情的文人骚客手里的酒杯都翻倒在桌面上,酒液顺着衣摆滚落,酒香四溢。

“好美...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儿......”男人们都被美人迷醉了。

就连宋飞白身边的女人都看呆了,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身边的男人早就被勾了魂,哪还有半分心思放在她身上,连自己的脚都踩在他衣摆上了都不知道......

女人默默把脚收回,看着宋二少被踩脏了的浅色衣摆,直接溜了。

宋飞白回过神来时,压根就注意不到那些细枝末节,他现在眼珠子都要黏那舞女胸口上去了。

“老鸨!”宋飞白直接丢开身边的女人起身。

然而与此同时,一起响起的可不止有他的声音,整栋花楼里的男人都魔障了般此起彼伏大喊:“老鸨!”

宋小爷的一百两,在这里还真不够看的。

这里是燕京,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雪花一般的银票朝着台上乱飞,老鸨笑得眉梢开花,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只好提高嗓门嚷嚷:“各位爷别急,这流霜姑娘呀,今天只见客不接客。”

台下顿时一阵嘘声。

“那要怎样流霜姑娘才接客!”有男人已经扬起了数千两银票,“尽管说!”

“我们流霜姑娘啊,当然是要选一位有缘人了,各位爷稍安勿躁嘛,说不定,你就是这有缘人呢。”老鸨一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的表情,不慌也不忙。

她要是真没点能耐,这楼还能开到今天?早被其他花楼给吞喽。

“什么样才是有缘人!快点说,别卖关子!”

“很简单,作诗,让流霜姑娘觉得有缘的诗,自然便是有缘人,不过嘛,送去一首诗,一千两银子。”老鸨笑得满脸褶子。

“送一首诗就一千两银子?当我们冤大头啊!”

“就是,万一她一直看不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