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在这,小爷我怎么不能在这!”佟瑜挺直了胸膛,抬起下巴,尽可能把自己显得威风凛凛,好衬托得宋飞白更丢人。

他殊不知他穿的一身五色对襟长衫在灯光下,像极了五彩斑斓的羽毛,加上他的模样,简直是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得亏他长得好,不然哪还有姑娘能往他身上贴。

宋飞白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姿态实在丢人,开始挣扎:“贺荆山,你放开爷!不然我让我哥把你头给砍了!我哥如今可是状元!”

“哦?原来宋状元就有随便砍人脑袋的权利了?”贺荆山一挑眉,嘴角玩世不恭勾起,眼眸却是看向宋淮。

“那是当……”

“二少爷呀,快过来,可别着凉了...”宋安在后面听了好一会,听到这简直是眉头突突直跳,这赵姑娘的夫君不愧和赵姑娘是一家的,说话简直就是挖坑看着人往里面跳。

这话哪能随便说啊。

便是哪位皇子在这,也不敢说自己随便就要别人的脑袋。

不过……宋安忍不住多看了贺荆山几眼,这人貌似有点眼熟?

宋淮一身清隽的霜华,清冷的目光落在贺荆山身上,眉头狠狠的皱了两下,赵姑娘的夫君?

宁古塔的贺荆山,他过目不忘自然一下就认了出来。

当时就看此人不简单,眼前的贺荆山完全不若当初收敛气息,气场全开,浩瀚的气势惊人。

一个粗鲁肥胖丑陋,一个明艳娇俏,虽都姓赵,但宋淮真没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此刻也一样,甚至宋淮还觉得贺荆山认错了人,他府里的赵姑娘,并不是贺荆山的妻子赵阿福。

“贺兄,你怕是认错了人,我府中的赵姑娘应该并不是阁下的夫人赵阿福。”宋淮想起见赵阿福的第一面,肥腻的身子躺在他的床上,白花花的闪着他的眼。

赵阿福脸上还有暗红的红块,加上她扭捏扑过来的表情,宋淮现在一想,就分外不适。

“哥,你说什么?我们家还有个赵姑娘?”宋飞白又是怪叫一声,表情震惊,他哥清风朗月,绝世美女都不会看一眼,在燕京的府邸居然有个女人?

贺荆山微微扬起嘴角,看向宋淮的视线,满是嘲讽。

他抖出一张画像,平静的开口,“这是我家娘子,阿福。”

画中女人明艳可爱,鹅蛋脸,墨发及腰,一双杏眼潋滟生辉,着淡绿色襦裙,明艳生动,仿佛世界都亮了,那张脸恰恰和赵姑娘长得很像。

宋淮眼中亮光一晃,嗓子发紧,“贺兄,你确定,这是赵阿福?”

看向贺荆山的眼眸透着茫然,和不可置信。

一边的佟瑜摇着扇子点头,“对呀,这就是我嫂子,赵阿福。”

宋飞白偏头也看了眼画里的人,真跟瘦下来的赵阿福有八九分相像。

他忍不住嘀咕,“这死肥婆,瘦下来那么好看,说不定是妖术。”

听到弟弟的嘀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淮眼眸闭了闭,唇角压得低低的,下颌紧绷,面若冰霜,整个人寒气逼身,胸口如被一团火压着,

赵姑娘,就是赵阿福。

竟然是她!

然而到了现在,宋淮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将赵姑娘和当初那个肥婆联系到一起。

“她去哪了?”贺荆山冷笑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宋飞白。

宋飞白措不及防,哎哟一声滚在地上。

先前他为求刺激,潇洒陪着姑娘纵身一跃跳到这湖里,现在夜风吹来,那衣服冰凉凉贴在身上,真是冻死人了。

宋安忙把自己外衫脱下来先给他裹上,“二少爷,您先别问了,回头奴才再一一跟您说,咱们先回府吧。”

受到的震惊并不比大少爷少,那肥婆居然是天仙似的赵姑娘?

宋淮淡淡看一眼宋安,“你带二少爷回去,看好他。我与这位贺郎君谈一谈。”

贺荆山是么。

原来让她念念不忘的,是这样一个男人。

“哥,我不走,你别跟着他单独说话,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宋飞白拂开宋安,大喊道。

佟瑜嗤之以鼻:“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先说说你自己吧,我贺大哥要是坏人,那你就是坏成老太太的裹脚布的坏人,又臭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