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伙的人跟过去看到的。

“我都说了,大侠饶命啊!”

卫斐手中刀起刀落,纯黑的衣摆瞬间染血。

“老婆子...救!”老汉瞪大了眼睛,身体都还没转过去,喉咙已经被飞镖穿透!

卫斐上前把飞镖拔出,沾染的血迹在老汉的身上摩擦蹭尽,再一次踏上追行。

一封来自卫斐的密信,越过大齐的海清河晏,遥遥朝着渝州方向而去。

“少主,喝口水吧。”贺忠胸口尚且缠绕着绷带,但药堂里的好药让他伤口恢复极快,想必不到燕京,伤口就能痊愈。

一路奔波,风餐露宿追赶,贺忠的口鼻里都夹杂了细沙,这却丝毫不让他感到疲惫,他的精神异常愉悦。

他们这一趟,是往燕京而去啊!

贺荆山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就着快速喝两口,那水壶又很快被拿开,只是这么一口水,压不下多日来风沙的磨砺,压不下心底滚烫的急切。

“他们到了襄阳,离燕京也不远了。”他脑海里浮现出这大齐详尽的路线,阖眼又抬眼,“现在,应该是进了沂州。”

阵阵热风滚过密林,林叶哗哗作响,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阳光炙烤着一望无际的远道。

贺忠没有回答,心里面知道,就算这一路快马加鞭,他们也赶不上孔狄的速度了。等他们到时,少主夫人又不知被囚在哪里。

“少主,小主子由我们的人护送着,刚出了宁古塔。”贺忠想到这,原本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小主子跟着他们走,他还放心些。

他们当时刚从宁古塔离开没多久,那边留着看顾小主子的人就传来消息,小主子甩掉他们偷跑了,不过只一天他们的人已经重新追上小主子。

但因为小主子拿命要挟,几个属下不敢妄动,只能给他们来信,这边贺荆山才做下决定,让他们带着阿元一并跟在他们后面而来。

“嗯,出发。”贺荆山喝完水,重新跨上高大的马匹。

路还有很长。

马儿不安地嘶鸣一声,原本倨傲的高大骏马,连日奔波后,精神也颓靡下来。

等到下一座城池,他们这行人就会换一批新的马匹,继续赶路,没有时间等马儿恢复状态。

贺忠应声,紧跟着上马。

这一趟被迫提前的燕京之行,恐怕马上要搅弄出更多阴诡风云了。

燕京,乃大齐国之首都,自祖皇帝打下这江山,定都燕京,到如今已有百余年。但燕京自古至今,已历经数个朝代,历史却没有在这座古城留下过多沧桑。

代代大齐帝王的治理下,燕京也迎来又送走一代又一代繁荣。

八月里的燕京气候不似其他地方那般炎热,穿一身小薄衫刚刚好,不冷微热,不易出汗。

阿福随着一路北行,身上的衣衫也换了又换。

她只得把自己准备的药藏在马车里,时不时还要提防两个婆子,以免被她们发现。

一旦被发现,她就彻底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赵女医,这就是我们燕京的酸果儿,你尝尝,燕京的娃娃们最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