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舍得惹你生气。”
乔西宁怔了下。
林述总是,做的比说的多。
他从来，都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不好的情绪。
像是收纳桶,包纳她所有的脾气,独自消化痛苦与苦涩。
以至于从前的她常常忽视。
他也会痛苦，也会落寞，也会有脾气。
乔西宁吸了下鼻子,身体侧着,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着林述。
脑袋隔在他胸膛上,听他平稳规律的心跳声。
砰砰砰——
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控制了她所有的思绪。
乔西宁听到自己不怕死地问：“林述,你还有力气吗？”
“嗯？”
他拉过被子的一角,眼睛闭着。
睫毛很长,弯曲生长,在眼睑处落下扇形阴影。
看样子，似乎就要睡觉。
密闭的空间下，彼此的气味入侵细胞。
清冽的薄荷味,还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是林述身上特有的味道。
无形中的蛊惑,诱使乔西宁半侧起身,贴着他的下巴说话,“我想要你。”
像是觉得给的刺激还不够大，乔西宁又说道：“我想要你,我们再来一次吧。”
林述下颚瞬间绷紧。
她似乎从来不懂。
面对她,他需要用上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
而如今，她发出了邀请。
月光下，林述的眼神黑沉，弥漫乔西宁不懂的情绪。
让她有一瞬间的心慌。
乔西宁小声叨叨，企图缓解自己的心慌，“你要是没力气不想的话，刚刚那句话你就当没听到，我胡说的。
我们赶紧睡觉吧！”
“……”
撞见他意味不明的表情，乔西宁心下一个咯噔。
好像越描越黑了。
说他没力气了，不是等于说他不行了？
！这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
乔西宁蒙住脑袋，催促他，“睡觉了睡觉了！”
原本被她压着的人，直接一个翻身，牢牢禁锢住她。
“林述。”
他的名字，给了她一股奇异的安全感。
乔西宁揪住林述的衣服，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但她不知道。
这是燃烧林述理智的野火。
林述俯身，埋进乔西宁白皙细弱的脖颈。
蔓延到她的唇边。
“张嘴。”
他声音低哑。
用了一整晚的时间。
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有力气。
而且，是非常有力气。
也是到了今晚。
乔西宁才知道，之前的林述，对她有多么的手下留情。
以至于后面。
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
乔西宁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浑身又酸又软。
林述这几年工作重心转移，每年维持着两部高质量电影的曝光。
年前的工作不忙，但还是有一些，需要和王洋商讨的事情。
早上半梦半醒间，她就听到林述在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砰——”地一声传来关门声。
她是有些失落的。
好像两三次。
在这种事情过后，总是没见到林述本人。
然而这股失落，在她下楼走到餐厅时，彻底消失殆尽。
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
汤底营养，缓解身体酸劳和滋补的。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乔西宁点开聊天页面，噼里啪啦打字。
和林述发消息。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训练厨艺了啊？
汤的味道，和陈妈炖的都差不多了】
乔西宁嘴叼。
除了林述亲手做的，也就只有陈妈，才和她的胃口。
那边过了三四分钟才回复。
言简意赅，符合林述的作风。
林述：【你喜欢就好】
上次在乔家的时候，陈妈特地单独为乔西宁炖了份乌鸡汤补身体。
隔天出门，林述特地问了陈妈流程。
乔西宁忍不住，抱着手机傻笑了下。
【你做的，我当然喜欢啦】
【么么哒！】
林述的手机屏幕上，一连串亲亲的表情，从上往下缓慢降落。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在上面。
直至最后一个表情消失。
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旁人的王洋看见了，试探地问：“乔西宁发来的消息？”
林述一直是无欲无求的人。
在他脸上，甚少出现鲜明的情绪。
唯一的可能，只是因为乔西宁。
林述收起手机，声音有些低：“嗯。”
提起乔西宁，他的眼神很温柔。
王洋感叹：“你现在这样，也算得偿所愿了。”
当初对乔西宁的埋怨是真的。
只是感情这一路，谁都是跌跌撞撞过来的。
林述苦难多磨。
而乔西宁，是最能治愈他的一剂良药。
—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
无论是恋情公开，还是意外领证，围绕在林述和乔西宁身上的话题从未断过。
社交网络上，视频和论坛帖子被人铺天盖地地宣传，底下都是各种鸡叫。
CP超话更是一礼拜涌现上万的新粉，猜测林述公开恋情领证一条龙，指不定哪天就曝光另外一重惊喜。
——乔西宁怀孕，要生宝宝了。
然而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林述不是高调的人，不会主动公开自己的私生活。
没有作品出现的话，除了日常念叨他的粉丝，以及蹭流量的媒体营销号，鲜少出现在视野前。
赶在年前，林述拍摄的《追捕》提档上映。
春节档都是喜庆大片，《追捕》作为犯罪动作电影，退出贺岁档的争夺，但也提前拉开了春节档混战的序幕。
与此同时，之前剧组的爆料帖，又被人顶了上去。
【主题】：#我们剧组的顶流和他的女朋友也太甜了吧#
530000L[林述得不到的女人]：啊啊啊啊啊明天又可以看到哥哥了！
558000L[高举洗漱大旗]：乔西宁是影片珠宝顾问的话，应该也会出席明天的首映礼的吧？
559000L[追cp我是认真的]：《追捕》也算是定情的电影吧？
时间线上看，就是在拍摄电影期间复合的，没道理会不出席。
560000L[==]：那应该是会出席的。
我记得她出席活动穿的都是高跟鞋，要是明天穿平底的，那肯定就是怀孕了！姐妹们明天眼睛都放亮一点。
……
方竟的电话是一早就打过来的。
通知林述的同时，也邀请乔西宁一同出席首映礼。
不过乔西宁没选择和主创人员坐在一起，自己挑了个后面的位置。
首映礼，其实就是走趟流程而已。
和粉丝一起看电影，然后接受采访。
电影同时在全国院线上映。
影片不长，节奏紧密。
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讲述了整个故事。
观影结束。
众主创人员被邀请上台。
后排的粉丝一边看着台上的林述，一边小声讨论起来。
“乔西宁居然没来吗？”
“要么她虽然作为珠宝顾问，但是不是主演，不用出席；要么就是怀孕了，不方便出席。”
“等会等会！卧槽卧槽，你们发现了没有？
哥哥一直往台下的方向瞟，在看什么啊？
！”
“啊！这眼神，好熟悉啊。”
“出席恒隆代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温柔又专注。”
……
提起恒隆那次的活动，粉丝各个都很熟悉。
有人距离林述比较近，拍下了他那一刻的表情和眼神。
林述微侧头，直直地看了过来。
眉目清隽。
身后，是嘈杂的人群，镜头无数。
完全的女友视角，还成了出圈的神图。
【@林星渡的女朋友：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工作忙去了现场。
你很想他，偷偷跟在他后面混进粉丝中，被他一眼认出来了。
他看你的这个眼神，温柔专注，全心全意的，好像全世界，都只能看到你一个人。
没和你生气，但满眼都写满了——“回去收拾你”[图片]】
粉丝坐在底下，逐渐发现了林述的反常。
“他真的！站在台上，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平均五秒往台下看一次。”
“看的是西南方向。
所以那边，是坐着什么人么？”
“诶——那边那个穿着细格软外套，坐在最里面披着头发的那个，是不是乔西宁？
！”
“绝了！暗戳戳屠狗啊！”
有粉丝反应了过来，“所以上次在恒隆，那不是什么伪女友视角的照片，而是真真的女友视角！”
“散了散了，那是专属于乔西宁的眼神。”
采访结束，粉丝有秩序地撤离。
坐在乔西宁旁边的粉丝，虽然认出了她，但也没团团围过来。
只是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看。
好像，盯着的地方，是她的肚子。
乔西宁被看得，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快步走向林述。
“西宁也来了。”
方竟招呼她，“剧组打算找个地方吃顿饭，你也一起。”
林述婉拒了他聚餐的提议。
方竟就想，能不能从乔西宁这里下手。
“方导，”许江川调侃，“人新婚夫妻，要回家生宝宝。”
有还没撤离的粉丝，听到了这句隐晦的开车话语，登时看了过来，盯着乔西宁的肚子，两眼放光。
旁听的众人：“……”
无形中又吃了一波狗粮。
当晚回去，爆料贴又刷新了几千条。
口径一致。
——【请述哥继续努力！让小述崽和述述崽早点睁眼看世界！】
神他妈睁眼看世界！
看到方新雨发来的截图，乔西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灯光骤暗，手机被人抽走。
属于他的气息，突如其来地覆盖。
“林述。”
他应了声，又吻了上来。
林述长手长脚的，一下，就摸到了床头柜的东西。
黑暗中。
乔西宁别过脸，耳朵有些红，“我们今晚，不要用那个。”
林述双手撑着床褥，悬空在乔西宁的上方，眉目低垂，安静地看着她。
修长的手指，摸上了她柔软的发。
“为什么？”
乔西宁抬手，双手双脚缠绕住他。
夺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我想近距离，好好感受你。”
夜晚混乱，月光迷离。
乔西宁只觉得自己像是大海里的扁舟，顺着翻涌的海浪，沉沉浮浮。
逐渐失去所有的意识。
—
林述参演的电影，都是保质保量的精良制作。
第一天就进入“亿元俱乐部”，是常有的事情。
《追捕》刷新了国内同题材电影的票房记录，但也只是，林述高票房电影中不起眼的一部。
乔西宁也被带上了热搜。
因为电影里的珠宝。
【啊啊啊啊电影里的珠宝也太好看了叭！特别是“惊凰”系列的，好像真的置身在古代宫廷一样!
（明明追捕是个现代刑侦电影啊orz）要是有对外发售就好了啊！】
【不是说方导特地请过来设计这一块的珠宝吗？
果然夫妻合体其利断金！】
【用来杀人的那套胸针也好好看，看着特别贵气!
】
【电影里的珠宝算什么啊，结婚戒指都是自己设计的，这才牛逼啊！】
林述亲自写下的“Q”，是以外界都以为，是乔西宁亲自设计的戒指。
话题一下子，又引到了林述和乔西宁的婚戒上。
还有人跑到乔西宁微博底下，问她能不能出一款简约版的对戒，想买一套和男朋友戴着。
【婚戒真的也猴猴看！】
【结婚戒指这种，应该都希望独一无二吧？
不然的话，我也想求一对对戒……】
【顶你上去，让小乔看看。
要是不可以的话，那就算了!
】
【亲手在戒指上写过字的人来说一句，难是真的难，一不小心笔画歪了就毁所有了。
为了那一枚印刻的戒指，要练习上千万遍。
林述是真的很用心了。
】
【啊楼上，我一个爆哭！】
……
乔西宁抽了个人回复。
【戒指是他和设计师沟通设计出来的成品，不归我所有。
而且他想给我独一无二的东西，我也很喜欢他的心意，就没办法啦。
】
一条回复。
CP粉瞬间开始狂欢。
【天啊！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他想给我独一无二的东西，你品，你细品！】
【啊啊啊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我？
！】
【啊啊啊啊小乔自己就是设计师了，述哥瞒着她设计结婚戒指，还能让小乔喜欢！述哥这是得多用心，才能讨一个珠宝设计师的欢心啊！】
【我的妈呀啊！戒指就这样了，还没曝光的婚纱，岂不是……啊啊啊我不能想了】
乔西宁不经意地，就瞥到这一条。
突然就想起，林述在顾简的婚宴上，对她说的那句话。
“不要羡慕。”
“我会给你更好的。”
她无条件无理由地相信，林述说过的每一句话。
所以，即使爸爸想要插手让人筹备他们的婚礼，也被她拒绝了。
乔西宁靠着床头，顺手回复。
【我的妈呀啊！戒指就这样了，还没曝光的婚纱，岂不是……啊啊啊我不能想了】
【乔西宁:嗯，我也挺期待的。
】
浴室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林述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走了出来。
乔西宁丢掉手机。
跪坐在床上，一步步挪到了床尾，朝他伸手，“抱。”
林述左腿膝盖跪在床褥上，将乔西宁抱进怀里，淡声问:“怎么了？”
“没有，”乔西宁摇头，“只是好久没抱你了，想抱抱你。”
扣着她细腰的手臂，力道在慢慢地收紧。
乔西宁皱了下眉，“松点。”
隔着睡衣，林述揉捏了两下，“疼？”
“还好。”
片刻的安静后。
乔西宁仰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林述。”
她叫他。
“嗯？”
“今年春节，你想怎么过？”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就从他们领证的那天，来到了出除夕前夜。
乔西宁没问，林述之前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总归，还是独自一人。
林述低声问:“你想怎么过？”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会永远陪着她。
“就我爸和陈妈啊，”乔西宁顿了下，继续说，“他们觉得我们两个会吃不好，让我们回去过。”
林述没有犹豫:“那就回去。”
乔西宁多少，还是能猜出林述的想法的。
他应该，只是想和她，两个人待在一起。
但她自私地，想让林述感受下年夜饭阖家团圆的温暖。
那是他，十二年来，都不曾体会过的。
乔西宁窝在他胸膛，轻声开口:“那我们就回去吃顿饭，然后整个春节，回来家里自己过。”
“好。”
得知林述和乔西宁要过来，陈妈又是一大早起来准备。
“嘭!
”
“啪!
”
除夕当晚，万家灯火。
烟花咻地一声升空，升至最高点，齐齐炸开，璀璨多彩。
客厅开着电视。
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混合着窗外烟花爆竹的声音，有种别样的热闹。
饭前。
乔川给林述和乔西宁，各包了一个大红包。
饭后。
林述也给乔西宁递了一个红包。
乔西宁看了眼红包，抬眼看他，“我爸给你的，你拿着吧，给我干嘛？”
林述将红包塞进乔西宁的口袋里，低声开口，“这是我给你的。”
“林述，”乔西宁简直哭笑不得，“我爸给也就算了，你给我干嘛啊？”
她伸手，把红包拿了出来，“你刚刚找陈妈，就为了拿这个红包袋？”
林述嗯了声。
前些年的时候，他甚少过节。
要么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么，就是在剧组拍戏。
剧组也不会有这么浓的过节和家庭氛围，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年少的岁月太过悠久，让他一时也忘了，该什么时候给红包。
只是看乔川的动作，才想起似乎该给了。
“那也不用你……”
乔西宁本来想拒绝的，摸到薄薄的一张，顿了下，“既然你想给我的话，那我就收下了。”
林述揉了下她的头发，“好。”
乔西宁刚刚还觉得红包薄，结果越摸，手感越不对。
好像还硬硬的。
“林述，你里面包了什么啊？”
薄薄几张毛爷爷，硬度也不是这样的啊。
乔西宁索性也不等他回答了，直接拆开了红包。
一张毛爷爷掉了出来。
还有银行卡。
乔西宁捡了起来，“林述，你怎么还把银行卡放进去了？”
林述看着她，“给你的。”
乔西宁一愣。
她根本没想到，这张银行卡是给她的。
只以为林述放了那张纸币，是意思意思而已。
“我拿你银行卡干嘛啊？”
“说好我养你。”
“所以，”乔西宁眨了眨眼睛，“你这是上交银行卡的意思了？”
“嗯。”
“林述，你个傻子，”乔西宁说，“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应了。”
要养她，也没必要把银行卡给她。
这两者并不冲突。
“你看你这么傻，幸好遇到了我。”
乔西宁自顾自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你随便花。”
“我才不呢。”
乔西宁拒绝，理想远大，“我要当个贤妻良母。”
乔川刚一下楼，就听到乔西宁的这句话。
他登时就笑了，“你说什么？
贤妻良母？”
贤妻就先不说了，良母肯定存疑。
照乔西宁这脾气，宝宝哭嚎一声，她都能直接开骂，估计还能塞回肚子回炉重造。
林述也轻笑了下。
“干嘛？
爸，你笑什么啊，我说错了吗？
！”
乔西宁说着，扯了下林述腰间的肉，又去捂他的嘴，“还有你，不许笑了。”
她做什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她的话。
乔川喝了口茶解渴。
“你看看，不止我，林述也不相信。”
林述握住她的手。
低头，在她手背轻轻吻了下。
像是无声的安慰。
乔西宁动了动嘴，刚要争辩，乔川接起电话走远了些。
电视机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告别今宵，告别今宵……”
是《难忘今宵》。
沉寂了一会儿的烟花盛宴，在这一刻，齐齐地发力。
砰砰砰——
持续不断。
天空都在过着节日。
挂钟在分分秒秒地走动。
五。
四。
三。
二。
一。
世界被喜庆笼罩。
所有人，都在互相祝贺新年快乐。
乔西宁反握住林述的手，叫他的名字。
“林述。”
“新年快乐！新年平安！”
乔西宁说完，似乎不太满意，改口道:“希望林述，年年平安。”
林述低头。
鼻尖轻轻碰了下她的。
久久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模糊，“谢谢你。”
乔西宁挑了下眉。
有些诧异，林述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也不清楚，他说这句谢谢，是为了什么。
“我接受你的谢谢。”
乔西宁好奇地问，“不过，你为什么……”
下一秒，嘴唇被人温柔地咬住。
声音猛地止住了。
烟火爆竹，一切都被拉远了。
周围的空间，都跟着虚无。
乔西宁搂住林述的脖颈，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
……
骤亮的火光，照映出床上清晰的身影。
被翻红浪，起起伏伏。
许久。
林述微微俯身，在乔西宁闭着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乔西宁眼皮懒懒地抬起。
还记挂着林述的那声谢谢。
“林述，你不和我说新年快乐，怎么和我说谢谢了。”
林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是说累？
睡觉了。”
乔西宁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林述低笑了下。
心情似乎很好。
乔西宁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和他闹。
林述伸手，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
乔西宁没挣扎。
小声道:“我也不想知道。”
听出了她的口是心非，林述低头凑近她。
附耳低声开口，无限温柔。
“谢谢你。”
“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