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尼和帕普在狂风中耸起肩膀等待着。两人冻得瑟瑟发抖,还要随时注意躲开货柜顶部被风吹下来的水流。哨兵去了很久,帕普希望里面没出什么问题。
终于有脚步声传来,滑动板开了,从里面递出来一张纸。穆尼接过纸条,为了不让纸条淋湿,他蹲了下来,用身体挡住外面的雨水。只见便条上面写着:
上校,现命令你。做该做的事。
唐纳尔·利迪
“是将军写的吗?”帕普问。
“我觉得是。”穆尼说。
“上面说了些什么?”
穆尼大声读了出来。
“看懂了吗?”帕普问,“你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吗?”
“帕普,我不确定。”穆尼说,“我有个想法,不过我们最好先回到营房,仔细想下是什么意思。”
哨兵走后,房间又陷入了沉默和紧张的气氛当中。过了几分钟,珍妮开始分析她是否做出了正确决定。要是时间膜再次关闭了,她便不能回去了,到时候怎么办?如果她不见了,艾登真的会对唐纳尔开枪吗?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办。即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会很难受。
唐纳尔看起来不太高兴。他很老了,或许现在立刻解脱对他来说不是件坏事。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世人的世界里,一切都那么复杂。在她家那边,一切简单得多。
她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来呢?她及时恢复了理智。她当然不能离开,但她希望达格达或者有人能快点儿赶到这儿。不管是谁,快点儿就行。
在紧张的气氛中,大家清楚地听到城堡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所有人,包括打手们,都屏息静听着。不会又是那些士兵吧?料想他们没这个胆量。
城堡外,吉吉等着有人回应他的敲门声。雨水从他湿透的衣服里流下来,在马儿脚下形成了一个水坑。白马不耐烦地换着脚。
门上的滑动板突然打开了,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现在又怎么啦?”
吉吉清了下嗓子,隔着铁栏小窗往黑洞里喊话:“我是艾登的父亲。”
“谁的父亲?”哨兵问。
“艾登,”吉吉说,“艾登·利迪。”
那边突然沉默了,然后传来声音:“你说的是我们统帅吗?”
“我想是的,”吉吉说,“如果这些年他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话。”
那边又陷入一阵沉默,接着有人说道:“在那儿等着!”
吉吉在门外等待着。白马将它的尾巴背对着风。风改变了方向,马儿再次转身避开。哨兵回来时,吉吉就站在门外几米远处,但却听不清楚里面说了什么。他又是威胁又是恳求,才让白马再次走近了城堡。
“什么?”他往铁栅栏里大喊道。
“统帅说他没有父亲。”哨兵回喊道。
“噢,该死的家伙。”吉吉说,“他当然有父亲。告诉他,他父亲从奇那昂格回来见他了。在我淹死之前,他最好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