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斜靠在大门口,看着安古斯给白马套上马具。他似乎不太确定哪块皮革应该放在哪儿,白马却因为受到关注变得开心起来,安静地等安古斯全部装好。安古斯扯着它的耳朵和额发,伸手够它的喉勒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它的眼睛。但它没有抗议,而是微张着嘴,把头放进马笼头里。在吉吉看来,白马如果愿意的话,是可以自己套上马具的。

这些并没有让他对即将来临的任务更加自信,也不会增加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即使没有摔下马,没有变成一把咔嗒咔嗒响的老骨头,到了那儿之后要他处理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做得成。对小儿子的管束他从未成功过。父子二十五年没见面了,对于改变艾登的想法他不抱任何希望。让艾登听话学好,不再惹是生非是痴人说梦。整个任务对于吉吉来说,既徒劳又危险。

但是,他别无选择。在达格达的地盘上,他不敢反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虽然他不曾受到任何具体的威胁和制裁,可是如果他拒绝了,那么前方等着他的将是各种可怕的命运。

“应该好了。”安古斯拍着马儿的背部,引它前行,“来,上马吧。”

吉吉不会骑马。他唯一的骑马经历是在多尼哥市的徒步营地。在那里,他与大女儿海姿尔待了一个星期。他记得要把脚放在马镫上,然后跨上马。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时马鞍如何从侧边滑落,下马时他如何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天啊,”安古斯说,“肚带不够紧。”

吉吉“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他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幸好骨头没断,但这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