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琳继续在新箱子里找寻乐谱,箱子里都是些为初学者准备的考试习题和书籍,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达格达完美的指法、悦耳的伴唱让她如痴如醉。但好景不长,他又开始拉上帕普一起唱起来。不管老师多么费力,学生帕普的音乐水准就是无法入耳。
吉吉在仔细查看那些运过来的小提琴。他打开的第一个箱子里装的是件大型的中国乐器,表面涂了铁青红漆。他吓了一跳,随后关上了盖子。第二个箱子里是一件德国的老式乐器,好好组装的话,可以制作出一个还不错的小提琴。第三个箱子是个意外的惊喜,里面装的是一件他五十多岁时亲手制作的乐器。没错,是他做的小提琴。他记得做这把琴的时候仿效了独特的斯特拉德模型,并且应戈尔韦市一位音乐家的特别要求,采用狮头形状的弦槽,而不是常规的涡卷形弦槽。
它的琴弓也很不错,买的时候还花了不少钱。像大提琴琴弓一样,它的弓毛也没了。不同的是,这把琴弓值得重新安上弓毛。吉吉想起莫伊公路旁的白马,好奇它是否会乐意献出几根尾巴上的毛,用来做琴弓。
帕普无聊得要哭了。他很享受达格达的哨笛,而完全找不到调的瞎唱却使他心烦意乱。吉吉说在时间膜的另一边,生命在流向尽头,人们将化为尘埃,但这些话,他根本不相信。他一定可以回去寻找弟弟,他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做。但是,他见识过不少危险人物,分得清满脸胡子的达格达应该来头不小,知道自己惹怒了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达格达,辛苦地模仿大胡子嘴里发出的声音。
他并不是唯一走投无路的人。吉吉走远了,从他的小提琴箱里拿出了新琴弦,准备重新给狮头小提琴上弦。音准相当好的艾斯琳此时此刻受够了帕普的蹩脚歌唱,神经几近崩溃。在初学者的那个箱子里看见一首简单的曲子时,她萌生了个主意。
“达格达?”她叫道,“你想尝试下三重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