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先生看了吴女士一眼,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为难住了。
吴女士暗自腹诽:这个厉初绯也没个准,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不会是存心闹着他们玩吧?
想到这里,吴女士对厉初绯竟然生出了一丝恨意。又是那种高高在上,从来嫦曦管别人死活的富家子弟!!
“哦,印堂发黑,明显是有大劫了,难道不是要几百年吗?”厉初绯随口说着无边际的话,全然不理会吴先生的心被他揪得一跳一跳的。
此时,吴先生稍微有点懵,但是同时也明白了,厉初绯应该是一时兴起,在安排他了。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也许是箫孔湖的事情没有办好,招惹得厉初绯不痛快,毕竟是十几条人命呢,纸包不住火,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厉少,有关于箫孔湖的事情,您怎么看?”吴先生不得不暂时停住和他有关的话题,问起了之前的事。
厉初绯果然不笑了,换上一副正色,哼笑了一声,“怎么看?没得看。”
他要被这两个人无脑的东西气死了,明知道箫孔湖里面藏着货,十分重要,还不好好派人去看着,愣是让那些傻了吧唧的人类举办什么冰上滑雪。
这下子好了,全都挂了吧?定然会死无全尸。
他已经给凉城政府打过电话了,处理了残局,箫孔湖一事也不许别人再追究下去。
若非不是这样,还能怎么办?凉拌吗?
真没想到,他明明是来凉城度假的,结果还要收拾这种烂摊子,越想越气,气到发火,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悦了。
“这……”事到如今,吴先生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是没事了,厉初绯只是心里有气,拿他发泄下,损他几句,可是他不能就此结束话题啊,“厉少,我们总不能作势不理吧?要不然,再考虑一下下游问题?”
“不可能。箫孔湖流域冰封了,下游湖岸有人守着,闯不过去。”厉初绯思及这件事,不觉冷下脸,肝疼。
他是气的。
暮离竟然派人驻守在下游湖岸,专等他们上钩,太欺负人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他就算是硬闯,也会命令人不计得失,反正那些血族的性命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并不弥足珍贵,根本不需在乎。
可是,那是暮离啊!
厉初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招惹暮离了,他怕自己心疼,更怕东窗事发以后,山芋烫手。
吴先生讶异于厉初绯的决定,不可思议极了,他试着问了一句,“厉少,那您的意思是按兵不动,等待冬季过去?”
“嗯,”厉初绯轻轻颔首,吩咐道:“派人去猎管局、凉城政府、还有各大媒体平台做工作,尽量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在承受范围内,不管金钱、财务都可以支付,遇到不合适的坏茬子,是消失还是挂掉,需要我教你么?”
“自然不用。”吴先生彻底明白了厉初绯的意思,他就知道,厉初绯的善心就像是天边的浮云,是风吹过来的假象,刹那间就消失了。
人命在厉初绯的眼底里并不值钱,当然,他也是这般想法。
不由得,吴先生笑出了声,又问,“那冥古方面?”
“你若是想谈,我不反对。本少没兴趣参与血族人的事情。”厉初绯说完,打了个呵欠,冷清的眉宇间浮现少许疲倦,起身朝外走去,“走了。”
吴先生举步相送,“是,那以后如何联系……”
“如果不是要死的事情,就别来打扰本少。”厉初绯打断吴先生的话,眼角里含着愠色。
他哪有时间应付这些闲杂人等?还得学着追女人呢!
吴先生和吴女士将厉初绯送到门口,站在门口送行。
厉初绯坐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车子很快开远了。
吴女士这才展露对厉初绯的讨厌,“吴先生,你的伤不会真如厉少说的那么严重吧?”
吴先生捂着受伤的地方按压了一下,摇摇头,“不碍事。”
“那就好,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呢?”吴女士依偎在吴先生怀里,真心担忧着。
…………
远处,边郊的小路上,低调而奢华的黑色汽车飘然驶去,扬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车里,韩东开着车,一直愁眉不展中,“少爷,吴先生的伤真的没事吗?我看他的气色不太好。”
“确是不好。”厉初绯并不否认,停了几秒钟后,徐徐道来:“而且,是非常不好。他着了李慕白的道,伤了腹脏内器。那是人类猎者惯用的杀人手段,‘爆发于瞬间,焚毁于无形’,就算侥幸医治好了,也会有极其严重的亏损,没多少年了。”
“那李慕白是什么人?怎么会伤到吴先生呢?一个普通的人类如何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韩东对吸血鬼和人类猎者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本少是不知道,我有些倦了,你莫吵我。”厉初绯的困意说来就来,话音未落,人已经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入睡了。
车内渐渐响起一声声轻浅的微酣,厉初绯似是真的累了,竟然来不及多留半句吩咐,到底是走是留,还是另外去什么地方。
韩东只能保守选择,将厉初绯送进了临时落脚的小别墅。
等到厉初绯一睁眼睛,看到的是明天的太阳的时候,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厉初绯有些懊恼,怎么可以睡一夜呢?
在漫长的夜里,天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
下午,暮离没有吃中午饭,就开车驶离东郊了。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车后座上忽然冒出一个橙色的小脑袋,是代号x。
暮离微微一怔,险些错过了绿灯的行驶时间,抓起手边一袋过期的血饼干就朝代号x的脑袋砸去。
妈蛋的!
潇洒帅气的出场方式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喜欢这种默不作声出现在别人身后的吓人方式?
他是想吓死她,好继承她的血包么?
“哎呀,疼。”代号x被暮离一包血饼干砸中脑门儿,疼得哀嚎了一声,眼睛里都漾出了委屈的泪。
下一秒,他看到掉在脚边的血饼干立刻就不掉泪了,莫名袭来的饥饿感笼罩着他:饿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