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看不见苏倾倾的表情,以为苏倾倾仍然在难过,私下里不禁心疼几分。
他们旅长也真是的,太狠心了,怎么忍心冷落这样好的女孩子?亏得人家还大老远的从首都跑过来,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
“倾倾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向旅长求情的,争取让你住在离旅长最近的房间里。”秦悦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惟一能帮到苏倾倾的事情就是替她找个好房间。
比如,一个不太漏风的帐篷。四周都用泡沫板挡起来的那一种,即使在下雪的冬季里,也不会有半丝风吹进来。
他满心欢喜的等着苏倾倾的回答,希望苏倾倾可以开心一点,可惜下一秒,他就扎心了。
“谢谢你,秦叔叔。”苏倾倾一句话,简直把秦悦冰冻三尺,直接跌到谷底了。
“叔、叔叔?”秦悦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称呼,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若是按照辈分来看,苏倾倾倒是也没有说错,可是,秦悦的心态却还一直保持在年轻的状态。
他明明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怎么就变成大叔了呢?
苏倾倾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笑容明媚,刹那间就把秦悦的心烧化了,绵中带针,继续插刀:“秦叔叔,你不用太麻烦哦,我住哪里都可以的,真的。”
在苏倾倾的打算中,不管给她安排什么样的房间,其它地方都只是暂住,最后,她一定会住进封时倾的帐篷里,和封时倾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暗暗发过誓了。
凡是少君妈妈没有做到的事情,她都一定要做到,凡是少君妈妈没有完成的心愿,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少君妈妈了却心愿。
替少君妈妈活下去!!
这是她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惟一目的,而且,时倾爸爸也真的很帅啊!
初次见面,她从墓园里面向外望过去,看到了那一张冷俊的面容,就让她意乱情迷,深深的失陷了。
她喜欢时倾爸爸,在首都墓园那回眸一瞥的时候就很喜欢了,所以才会忤逆爷爷,哪怕爷爷会生气,她也要从首都飞过来,陪着她的时倾爸爸。
不过,时倾爸爸好像并不喜欢她啊,时倾爸爸好像已经有了心仪的人,该怎么办呢?
人类的情感真的是错宗复杂,让她怀着愧疚的感恩心理,想和那个叫作暮离的女人一争高下!!
…………
此时,施工现场外面已经聚集了大批前来寻人的百姓们。
他们丝毫不管‘施工重地,杂人免进’的规则,强行推开大门,想要闯入工地。
这是一场以‘我弱我有理’为主旨的民众暴动。
因为我弱,所以我有权得到庇护。
因为我弱,所以我有权私自闯入别人的施工重地。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损坏了什么,那都是别人的问题。
因为他们是弱势的一方,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破坏着别人的一切。
门口处站着几名顾氏集团的人,阻止那些莽撞的人们冲进来。
暮离和封时倾都没有露面。
这种时候,她们的身份都不宜曝光。
暮离迅速和顾珩通了电话,让他前来工地一趟,解决那些麻烦的人类。
善语笙现在还处在昏迷中,无法代表爵色公司出面维持秩序。
顾珩接到电话立刻就赶过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人还有代号x,以及一行十八人的顾氏公关团队。
当那些人浩浩荡荡的往工地现场一站,那些自称弱势的人顿时就怂了,彼此间相互看着,谁都害怕担责任。
当然,也有那些不畏强权的人。
一名领头的男子手持棍棒,始终不肯低头,蛮横道:“我不管,反正我弟弟不见了,我要搜查这里。”
顾珩轻瞥了那个人一眼,没有说话,温润儒雅的身影站在众人之中,是一抹独特的风景,优雅尊贵,高高在上。
如此身份,自然不会主动去理会那样无礼的人。
一名律师出示了集团文件,指明男子随意搜查他人私地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现在早点离开,顾氏或可不再追责,否则的话,顾氏一定会追究自身的权益。
现场每一个参加的人都会收到法庭的传票,无一幸免。
有些人类胆怯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看热闹,顺便发泄一下心底的眼红气。
这么大的施工工程,那得捞多少钱啊!真是富人一顿饭,够他们普通百姓吃一个月了。
可是,如果让他们为了这份眼红去蹲监狱,那就算了吧,他们也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没必要把自己算进去。
那名律师刚说完话,就有很多人产生散开的想法了,走了小部分人。
剩下的一大部分人全部都在观望中,一有风吹草动,也就立刻跑路了。
顾氏集团的人正想松一口气,这时候,远处驶来两辆警车,直朝施工工地而来。
“顾总,事情不太好,惊动警方了。”刚才那名说话的律师靠近顾珩,小声说道。
顾珩微微展眉,双手背在身后轻握了握,修长俊雅的身形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天生的领袖气息,“没事,先看看情况。”
最近,他知道凉城公安里人员调动变化很大,某些人因为一些原因上位了,但是,那又如何?
不管是在凉城公安里,还是整个国家的猎管局内,饶是他在不济,也没有某些人说话的份,更不要说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蹬鼻子上脸了。
两辆警车停下来,刺耳的警鸣声却在继续。
赵合打开车门跳下去,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走到顾珩面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顾总,你好,能够在这种地方遇见你,真是难得啊!而且,”
他话音一顿,目光掠过顾珩,朝顾珩身后的公馆团队看去,“而且,您这阵势挺大啊,怎么回事?遇到难题了?”
他的话语里含着一丝嘲讽,还有几分幸灾乐祸。不可否认,短短两个月内,他又升职了,心情大好,所以现在有点飘,横眼看人。
顾珩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向他身后一队警员看去,“赵队说笑了。论起大阵势,我比起赵队来,只是洒洒水,小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