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藤刚被他爹骂的狗血淋头。
他丝毫不在意,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要是十天半个月不被骂一顿,他都会怀疑自己的爹是不是被人替换了。
嬉皮笑脸的就回到堡内,直直的朝着洞房走去,去看看未过门的新娘到底是怎样的美。
遵照习俗,正式成亲之前去洞房看新娘是会被人笑话的。
只是他不管这些,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铁剑堡的唯一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足够了。
透过门窗,隐约能看到一抹倩影坐在床边,冯藤挂着猥琐的笑容轻轻的推开门。
他进去了,就再也不能出来。
洞房里,剑光一闪,帐幔被染得更红。
柳清芷任由剑尖的鲜血滴落,心里中恨意消减了一丝丝。
柳清芷也没有想到这个冯少堡主会来,她也没有打算就现在结果他。
只是他笑的很贱,贱的令人喷饭。
贱人不但会贱笑,更会犯贱,为了防止他贱性毕露当场犯贱,柳清芷选择了拔剑。
她就剑就是一抹残月。
冯藤死前看到了这抹残月,更看到了那双眼睛,他在这一刻终于想起,在青莲山庄看见的那个女子的模样,在恐惧中死去。
柳清芷将他踢进床底下,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冯少堡主的死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肯定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变数,只是她心里没有一丝悔意。
不单单是因为杀之而后快。
她跟燕姑娘一个是被动,一个有主动选择的权利,但是她们有一点是相同的,跟冯藤成亲就是嫁给了仇人。
拜堂成亲,在女子心目中是神圣的,即便是弄虚作假也不可以。
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可是有夫妻之名,她们在世俗眼中都会成为谈资笑料,所以柳清芷现在不杀他,也会在拜堂的时候杀了他,否则这种经历会逐渐演化为梦魇。
铁剑堡外围的山林中泛着凉意,那两个蒙面人正在跟飞鹰门的使者交谈着什么。
蒙面人道:“堂主,派出去的斥候已经看到周青莲的踪迹,距离这里还有十六里的路程。”
使者点点头道:“继续派人盯着,先不要惊扰他们,等到婚宴开始的时候咱们一网打尽。”
蒙面人道:“好的,敢问堂主,这次咱们总共有多少兄弟们入关?”
使者道:“放心,咱们六百余兄弟就隐藏在这山林间,他们一个人都溜不掉。”
喜酒的蒙面人道:“这么多兄弟,这里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够分的。”
蒙面人道:“白痴,等会儿灭了他们,白花花的银两有的是,还怕没有女人。”
喜酒的蒙面人不同意,道:“青楼的女人哪能跟燕……”
说话间,远处的迷雾里一阵马蹄声响起。
使者让他们闭嘴,道:“别说话,应该是铁剑堡的人来了。”
迷雾里出现两道身影,是负责保护冯藤的其中两个女子,喜酒的蒙面人嘀咕着:这两个也不错。
两女子走到跟前,道:“使者,冯堡主派我们过来确认一下,你们的人是否已经到齐了。”
使者笑道:“冯堡主还真是谨慎,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请两位回去转告他,三百名兄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一声令下。”
似乎为了配合堂主说的话,迷雾中不断涌起阵阵喧嚣。
女子满意的笑道:“还请使者莫要见怪,小心驶得万年船,冯堡主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安静。”
使者止住喧嚣,道:“冯堡主说的很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青莲山庄本就是一头雄狮。”
女子朝着迷雾里望了望,便骑着马回去通报。
铁剑堡内,另外两位女子在距离洞房五丈外守着。
黄衣女道:“还有两个时辰婚宴就要开始了,要不要现在将少堡主叫出来,要是堡主知道他这时候跑进洞房,难免动怒。”
绿衣女道:“算了吧,要是进去撞见他们……很尴尬的。”
黄衣女道:“可是里面听不出什么声音。”
绿衣女道:“应该是将新娘的嘴堵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衣女脸红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知道少堡主有这种癖好。”
绿衣女笑道:“瞧,自己都说漏嘴了,那天晚上起夜的时候都被我撞见了,还狡辩。”
黄衣女死不承认,道:“呸!肯定是你眼花了,我跟少堡主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们说的起劲,怎么也想不到冯藤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底下。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柳清芷寻到机关将石门打开,就看到燕南归正转头看着自己。
她没有看到过燕南归的模样,只是从这人的眼神中知道,他就是。
燕南归激动的起身道:“萦萦!冯堡主果然说到做到,总算是将你们接来了,夫人跟你哥哥……”
他前进的路被一柄剑挡住。
“看来你真的是跟铁剑堡互相勾结。”
柳清芷用剑指着他,道:“你知不知道燕夫人已经死了。”
燕南归一愣,道:“萦萦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最疼你的爹爹啊!”
柳清芷道:“你女儿会用剑?”
不会,他知道自己女儿从未接触过刀剑。
燕南归回过神来,质问道:“你将萦萦怎么了?”
柳清芷笑道:“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燕夫人已经死了!”
燕南归腿一软,不相信道:“你胡说,是不是你将她们绑架了……不,不可能!冯堡主说过他派了人去保护她们,你在说谎!”
他似乎想要证明已经识破对方的诡计,继续道:“哈哈!我从未见过你这么蠢的人,竟然混进铁剑堡里来骗钱,那就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燕南归快速退至墙角,狠狠的按下机关,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暗道出现,墙面也没有分开。
燕南归死命的按着机关,惊慌道:怎么会这样,冯堡主说过只要会有暗道出现的,暗道到底藏在哪里。
柳清芷见状,缓缓舒了一口气,取出一截绸缎道:“这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燕南归看了一眼,就瘫软在墙角。
他信了,他嘶吼道:“夫人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她!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