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寂莲沉默着,为什么要和她私奔?这个真正的原因,他不可能会告诉她,太过复杂,太过伤人。
“说不出来了,是吧?”若珍趁着他不说话,一鼓作气反驳他,“你要寻找刺激,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往你的身上贴,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管不着,我也不会去管。只是希望,你不要拉上我,好吗?我不是那些无所事事想着要上位的人,我很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了,拜托你,下次找刺激不要找我,真心拜托了。我不是富家子弟,不是整天游手好闲就会有饭碗的人,我的身上还有很多责任,不是说可以放就能放下的。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把手机还给我吧,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把它搞砸。”
若珍说着说着,眼眶泛起了泪花,在机场的灯光下越发显得亮晶晶,惹人怜爱。
“我说过,你的责任,我都会帮你扛,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慕寂莲愣住上前给她擦眼泪的冲动,郑重地把承诺给她。
“不需要!”她硬着嗓子,很快地回复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要用什么身份给我扛?慕寂莲,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们没有关系了,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以为我们的关系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吗?”
“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早在三个月之前就打上了我的烙印,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所以,那么什么荒唐婚约,就让它一辈子荒唐去吧,我不会放你走。”
“慕寂莲,你混蛋!”若珍气急握着拳头重重地垂在他的身上,音色里也带了哭腔,“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你,你这个……呜呜……混蛋……”
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吸人眼球,残破也带着美。他感觉自己的心就这样被深深地吸引。
“是,我混蛋,我是混蛋。珍珍,你跟着我去法国,好不好?”他任由着她,只要哦她愿意跟着他离开,那么他被她多打几下也无所谓。
珍珍,他只会在床第的时候这样叫她,独有的嗓音,比大提琴拉出来的还要好听几分,她记得他每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都心痒痒地,一跳一跳,那是心动的感觉。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她就这么一走了之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她不应该这样做,也不可能会这样做。
“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觉悟?”若珍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你到底要不要把手机还给我?”
慕寂莲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手机算是他手上最不像样的把柄,但可以牵制住她就可以。
只是……
“你喜欢就拿着吧,我不要了。”若珍没看他,转头就快速离开。
他愣在原地看着小女人决绝的背影,一阵不可思议,才几天不见,他就治不了她了?憋住了心里的无名火,深吸了口气走上去,腿上的好处就是没走几步就赶上了疾步快走的若珍。
他不再和她讲道理,伸手在她的颈后一个劈掌。若珍瞬间倒下,他微微上前,她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小脸上还凝固着还未干的泪水,亮晶晶地像颗水珍珠。他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疼惜,请原谅他用了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在他拿到那些调查资料后,不明不休地想了一天一夜,他的心脏告诉他,他还是无法放开她,但也不想让她面对那些毛骨悚然的真相。他的脑海里闪现出私奔这两个字,好像只有这个方法了,他要带着她逃,逃离这个是非纷乱的地方,去一个只有可以有他们两个人世界的地方。虽然这是一个下下策,但是好像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呀!”懊恼地低咒一声,林若珍这样子是不能正常登机了,只有启用私人飞机。轻而易举地一把她扛起,拿出手机给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快速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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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珍醒来的时候,迷糊糊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房间里摆着的家具透着异国风情,没有中国的传统风格。上面有着精致的描金花纹图案,加上古典的裂纹白色底漆,营造除了一种叫贵族奢华,浪漫生活的氛围。
她心里有着害怕,不,准确地说是恐慌。这到底是哪里,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在这里了?
慌慌张张地下床,连鞋子也忘记了穿,就这样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出去。这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换的。她明明记得她要去苏洛泽的家里吃饭,可是半路上遇到了慕寂莲,他要带她离开a市,她不肯去,所以他们起了争执。可是,她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就走了,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好像是晕了。
难道又是诱拐?上次在c市那些可怕的记忆已经让她的心里有了可怕阴影。一觉醒来,就在陌生的地方,这对她来说是危险的预兆。
这里的天气比a市还有冷一些,她光脚踩在地上,就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冰块上面,冷,很冷。冷的她忍不住蜷起了脚趾,可是这里太大,她又找不到房间的路。没有办法回去穿鞋,一阵懊恼自己的冲动,她现在算是彻底迷路了,这个奇形怪状的大房子里迷路了。这里不像慕园,有随时随地的女佣经过,不要说是女佣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吹过的风是冷的,刮在她的身上,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举目望去,全是白色漆成的墙壁,清晰亮丽,只是在她的眼里看来,太过冷清,没有一点人气,恍惚中有一种错觉,这里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灰尘,应该是有人定时来打扫的吧。她望着视线里所能看到的东西,脑子里快速地分析着。尽快判断出来,自己所在的处境。
她隐隐觉得这里不是在国内,好像是出国了。有了这个意识,连忙跑向走廊的窗外,风合着阳光朝她这个方向过来,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窗外的景物让她的心更冷了。
这里不是中国,满目的英文字母代替了方正的中国汉字,还有那些和国内截然不同的建筑,打破了混凝土方盒带来的凝重和沉闷,追求着整体造型的雄伟,通体洋溢着新古典主义的法式风格。
法式风格,法式风格,法式风格!!!
若珍一遍一遍地念着这几个字,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法国。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寂莲!对,是他,一定是他。
她越发地抱紧自己,白皙的手背在冷风的吹蚀下更显地苍白,她还记得慕寂莲在机场和她说的那番话,他说要她跟着他去法国,所以毋庸置疑,一定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的。
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心里又气又急,不甘心的心理让她急红了眼睛,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中国。苏洛泽还在等他,伍萍也在等她,还有慕叔叔,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太重,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这不是她的风格,她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不管怎么样,在这些事没解决之前,她是不会随意就凭空消失的。吸了吸被风吹的通红的鼻子,冰凉的双手拍了拍两颊,让自己努力清醒一点。转过身就要去找刚开始的房间,只是这里如此复杂的结构,快要让她看的眼花,她算是半个路痴,现在是彻底迷茫了,心里哀嚎一声,到底有谁可以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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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寂莲在早晨开了个会议,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他还没有忘记,家里有个睡美人,一想到这个,心脏都开始变得暖暖的。
进了门就把公文包丢给管家,疯狂地跑上三楼,跑到若珍睡的那个地方。只是一开门,床上该有的睡美人居然消失了。
心脏不可控制地抽绪了一下,整个身体都感觉空空的。像是瞬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旁的外套还好好放着,说明人一定还在这里。没再犹豫,连忙拔腿跑出去找人,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他怕陌生的环境把她吓住了,让她一个摇头就不肯呆在这里了。
模特一样有型的长腿在这个大房子里跑上跑下奔波着,额头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买了这个房子了。没事造这么大干嘛,害他找个人都这么不容易。几乎跑遍了每一个楼层,翻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到那个该死的小女人,管家又明明说今天没有人出去过。
现在就剩下一个地方没找了,顶层。
他强制憋着心里的那口气,抿紧了唇,快要让它失去了血色。
当到了顶层的窗台,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热的。
看着那抹瘦弱的小身影,白色的睡裙在风的鼓动下,飘逸着,让他有种恍惚,她就像是白衣飘飘的仙女。
他的眸子一沉,看到她没有穿鞋,可爱的小脚丫在冷冰冰的地上变成红彤彤的。还有那背影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着,再也看不下去,迈开脚步快步走过去,来开胸前的风衣将她包裹其中。
若珍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温暖吓住,浓浓的男性刚阳气息包围着她。她不用回头也可以猜到这人是谁。慕寂莲的气息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到就好像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
“不冷吗?就这样出来吹风,你是不是不闹着生病就没的事做了?”慕寂莲懊恼着她的行为,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里的风景很好。”若珍看着远处,眼神有些空洞,答非所问。
“这里的好风景,你可以看一辈子。没必要在这么一刻,快下楼回房穿衣服去。”
他推搡着她,但是她却好像不动,于是更紧地抱住她,瘦弱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他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被风吹走了。
“没有一辈子,我不属于这里。”若珍还是没有看他,这个窗台角度视野的很好,可以把法国的一片天空收入眼底,今天的天气在这种季节来说算是不错了。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除了一阵一阵的冷风。
慕寂莲听着她的话,高大的身子明显一僵,知道她还一时接受不了。把她强行扳转过来,“珍珍,时间久了,你就会适应这里。等时间久了,你就会爱上这里的浪漫风情,享受这里的生活。现在一切都是时间问题,你先试着接受,就可以……”
“不可以,不管时间再久,我也不会适应这里。因为我不属于这里,你听明白了么?不属于的东西,强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没适应过,又怎么知道?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满,说不定你以后就会喜欢这里,要你走都不走。”
“不需要你赶,我还没有那么下贱,你现在就放我走吧。”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不提供机票,也不给你提供任何一分物资,你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他开始对她耍赖,他已经没收了她身上的所有钱还有手机。她的身份证还在a市区,在异国他乡,没有身份证是寸步难行的。
慕寂莲放开她,包围着她温暖的体温瞬间消失,冷风像是恶鬼一样在她的肌肤上作乱着,难受极了。
若珍死死地扣着下唇瓣,洁白又可爱的小虎牙微微露出来,像是在跟慕寂莲示威。
他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再加上冷的瑟瑟发抖的身子,没硬住心肠,又把她重新纳入怀中,“珍珍,别闹脾气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我怕没控制住脾气一个不小心把你伤害了,怎么办?你又要好几天不理人了。”
慕寂莲抱着她,软软的语气,魅惑人心。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一直都知道,就是没有明说而已,看到你伤心难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垂着眸没有看到他此刻神情的眼神是有多吸引人,她是特意没去看他,因为他的眸子是个无底洞,她怕自己看了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了漩涡,从此又陷入了两难的禁地。她好不容易才跨出艰难的一步,绝对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强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住眼眶里那些奔腾的泪水,说出话的嗓子有了些哑,却依旧很好听。
“你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听过,那都是家喻户晓的事了。”慕寂莲不以为意地回答她,倒是有些奇怪她突然的问题。
“那你知道为什么蛇要咬农夫吗?”
“那是蛇的本性。”
若珍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他有些纳闷。
“农夫救了那条被冻僵了的蛇,那条蛇苏醒后却咬了农夫一口,农夫临死前懊悔蛇性难改,却不见那蛇泪流满面,‘我只是想亲一下自己爱的人,却忘了自己的毒。’”
慕寂莲听着她的话,好一会沉默。
她的唇角边划过一丝苦涩,笑着对他,“其实,我们也一样。”我们在用自己方式爱别人,却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刺猬,拥抱别人的同时,也扎了他一身的痛。
慕寂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立体的五官在这一片和煦的阳光下更加迷人,这真是一个张的很好看的男人,但是却不属于她。
人生终要讲究缘分这两个字,可惜他们没有这个缘分。时间总是会让他们错过,不知是谁说过,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那是缘,也是幸福,但是在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造孽。她想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坏事,所以这辈子和幸福老是擦肩而过,她是来还债的,不管是对慕寂莲还是对伍萍。
他们都沉默着,两人不再说话,这小片空间瞬间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慕寂莲将她抱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惊呼。
“你干嘛?这是要去哪里?”
慕寂莲沉着脸色没有回答她,抱着她转了几弯,下了拐角处的楼梯,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她之前一直没有找的那个房间。终归还是房子的主人,刚才,她一直在绕,一直在绕,就是没有找到,没想到这个房间就在半层楼梯的拐角处。
看着房间四周,和她之前醒来看的一样,总算找到了那么一点熟悉感。
慕寂莲小心翼翼地抱她放在床上,拉过厚重的被子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冷么?”他捂好她的被子,问了句。
若珍点点头,法国的秋天感觉像是中国的初冬,实在是有些冷,她才站在窗台上吹了一会风,手指就被冻的冰凉,更难受的是脚丫,因为没穿鞋,现在就像是大冰块一样,都可以存放海鲜了。不过,现在a市那边也快冬天了吧,冬天一到,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在过年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要做,就是和苏洛泽的婚事,这是一点也容不得她怠慢的。只是当下,她该怎么摆脱慕寂莲的魔爪,平安回去?
想的实在有些头疼,却没发现慕寂莲已经脱了衣服上了床,钻进被窝,和她紧紧地坐在一起,他们靠在背后的床靠上,一样的坐姿,一样的神情,这画面就像是结婚多年了的夫妻,很有爱,如果前面放个大镜子,让她看到她现在和慕寂莲的状态,她定是会忍不住哭出来。
“你怎么上来了?不要上班么?”她疑惑地看着他,之前有听说过他的总公司在法国,这领导人回来了,不是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的么?
“大清早就已经开过会了,谁和你一样,睡的跟死猪似的,我要是和你一样,公司早就倒闭了。”
“如果不是你把我打晕,我会睡这么久么?”若珍没好气地回他,这人的手段也太卑鄙了。
“这证明你的身体素质不行,以后得多补补,我会把你演的白白胖胖的,十个男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把我当成是猪啊。”
“你本来就是,笨的要死。”
“猪的聪明才智在动物里排名是第三的,你有没有点文化!?”
她看着慕寂莲想笑又极力憋住的模样,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而且,她和他说的话题已经明显脱离了轨道。
现在这个谁聪明谁笨不是重点,她明明很严肃地跟他在讨论原则性上的问题,怎么被他一扯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若珍气得要命,偏生看着他性感的薄唇越来越上扬,直到咧开嘴,露出一口的白牙,发出音来。
她抽出身后的枕头,使劲地往他身上打,她虽然永久了全力,但是枕头是绵软的,打在人的身上非但不同,倒像是在按摩,舒服极了。
她挥舞着枕头,累个半死,却见慕寂莲一脸享受,更是气愤。索性一把将枕头扔下,使劲地推搡她,“你走,你给我下床。”
“这里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我要下床?”慕寂莲瞟她一眼,卓如不动,像一座山一样,任她怎么推移都没有。
“好,你不下,我下!”若珍掀开被子就要站起来,和这男人真是没话好讲,一点道理都说不通!!!
她才刚掀开被子的一角,他就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你不怕冷么?”
“怕,但是和你呆在同一个空间,我感觉更冷!”
“放心,一会儿我就会让你热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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