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暗里着迷 4(1 / 1)

可否摘星辰 嘉予 2612 字 12天前

心里像揣了两只小兔子噗通噗通七上八下,连星屏住呼吸,闭上眼,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许久,额上一记温柔的触感,轻轻挨上,缓缓烙印,有些烫。

连指尖都是麻的。

连星缓缓睁开眼,眼前是苏木白极力抑制的眉眼。

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抚在她脸侧,深深地凝视她。半晌,将她按在怀里,搂住。

耳边一声轻呵,克制、溢着宠,“我的小姑娘。”

不舍得,到最后还是不舍得,也不习惯。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他娇惯了这么多年的小妹妹,怎么能这么轻易被欺负了去呢。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连星轻声唤他,喉头有些紧:“哥,这些都是真的吗?”

压在心里一天又一夜的话终于慢慢说出来,“这一整天,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总觉得不太真实。我曾经以为我的心事一辈子都会好好藏起来,不会被你看到,更没想过你会有回应。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即使此刻双手就搭在他胸前,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她把头往她胸口埋了埋,听着他的心跳呼吸,感觉一墙之隔外的歌舞和谈话声似乎飘得很远。

苏木白搂在她背后的手加深,渐渐收力,紧迫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我也是。”他滚烫的呼吸轻轻喷薄在她耳边,又痒又热,唇角一丝苦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和她之间的可能,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她是他的妹妹,此刻又怎么会在他的怀抱里?只是人的*太过诚实,明知不可为,却控制不住自己,从他挡住电梯门的那一瞬起,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两个人对视着,慢慢笑起来。

连星又把头埋在他胸口,手指在他背后不安分地抠来抠去。

“不开心,你初三就要走了。可我明天后天都不在家,明天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后天去外公外婆家拜年。”她仰脸问他:“你……也要去外婆家吧。”

上次和他一起去还是初二。

苏木白嗯一声,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晚上会见面的。”

“那好吧,”她嘟嘴。粉红色的嘴唇轻轻撅起来,肉嘟嘟的,又很快收回去,微微下撇,怎么看都是委屈,却很好看,稚气未脱的模样。

苏木白好笑地将手指在她嘴唇上抚摸一下,像是安抚。连星龇牙咧嘴,哇呜一口咬住他的指尖。

微笑在唇边凝固,他手上动作停顿,看她。

画面静止,两个人心下都是一跳,苏木白眸色逐渐加深,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深又亮,深深盯着她,漩涡般将她包围。

连星垂头不敢看他,异样的感觉在心里闪动,有点想躲。

他已经不容她躲避,轻捏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迎向自己,微侧了头,一寸寸靠近。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闭眼睛,直直地看着对方,似乎要看到心里去。

最后关头,嘴唇即将挨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停住了。

过了这一关,他们将不再是兄妹关系,一种陌生又惊慌的感觉挥之不去。

连星闭了眼,硬着头皮迎上去,几乎是同时间,苏木白的双唇轻压上来。

一瞬间,滚烫炙热的接触,两个人的呼吸都已紊乱。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大脑皮层扩散,在背上流动,不停地冲刷到心里。

苏木白感觉此刻的连星像是广袤天地间的一棵小树苗,纤弱,柔软,在寒风中瑟瑟抖动。

浅尝辄止,他从她唇上离开,又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柔软,细腻……

说不清道不明讲不尽的喜欢,心里被满满地充盈着。

连星僵硬着身子,红着一张脸从苏木白房间出来的时候,电视上正放到顾天北唱歌的环节。

麻将桌已经支了起来,大人们边打牌,边看着电视,随口对今年的春晚点评着。

看她出来,连妈叫她:“星星,过来看春晚,你不是见过这个顾天北本人吗?他私底下是不是真的长这么好看?”

“对,对,私下里比电视上更好看。”连星胡乱回答着,拉开大门。

“你不是去你哥房里找书吗,书呢?”

连星这才惊觉忘记了找书这一茬,忙答:“没找到,不知道放哪去了,改天再找。”

“你不看电视啦?”

“困了不看了,想回去睡觉了。”她站在门口,朝客厅里喊一句晚安,迅速关门,生怕他们再把自己叫回去聊天。

以她现在这么混乱的心情,很容易露馅……

她飞快地溜回房间,坐在梳妆前台对着镜子摸自己的嘴唇,又回想刚才两人亲吻的画面,那温润的嘴唇轻轻碰在一起,热热的,软软的,眼前是他微闭的眼睛,鼻端是他高挺的鼻梁,整个世界都充盈着他的气息,越想越心跳加速。

她从未见过如此性/感的苏木白。

大年初一一大早,连星就被爸妈带着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拿着东西站在门口等妈妈出门的时候,她几次想敲对面的门,忍了忍,还是算了。

即使见到,又能说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知道自己的演技能不能过关。

初一晚上,一大家子人都在,又是聚餐又是聊天,弄到十点多,他们干脆在爷爷奶奶家住下,第二天直接去外婆家。

中间苏木白来了电话,她捂着手机一直跑到没人的小露台上才按了接听键,无声的电流中,苏木白的嗓音低沉,透着笑,问:“你干干吗呢?”

“吃饭,”连星嘟囔着描绘着那一大桌的菜肴,“真是每逢佳节胖三斤。”

就听那端他低笑一声,声音压制着,微哑。光是笑着什么都不说,都足够撩拨人心。

连星一直到初二晚上十点多才到家,洗了澡正擦着头发,接到苏木白的电话。

她扔了毛巾就去接电话,听到他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嗓音也透着一股清冷:“回来了?来楼下右侧拐角找我。”

就是年二十九他们见面的那个隐蔽小角落。

连星答应着,挂了电话隐隐有些期待,又紧张,站在衣柜前思来想去,再低眉瞅一眼自己身上厚厚的睡衣,来不及了,扯件外套披上就下楼。

那个地方属于视线的盲区,没路灯,黑乎乎的,苏木白亮了手机灯,让她可以遥遥看到自己。

她老远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修长的身子靠在墙边,待走近了,发现他还戴着帽子。

又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她终于走到他面前,看到那帽檐下被盖住的晶晶发亮的眼睛。

他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剪裁利落简约,衣摆很长,垂到膝盖下面,更显得他身材修长笔直。

连星揪着自己睡衣衣摆,不由得懊恼起来,早知道应该好好换件衣服的,这么睡衣套外套,头发凌乱,活生生像一个哺乳期妇女,有点不敢靠近他。

看苏木白皱了眉,心里懊悔的感觉更甚。

看她迟迟不过来,苏木白伸手将她拽到面前,将自己的毛线帽子摘下来,扣到她头上,“怎么不吹干了头发再来?”

来不及……

连星不语,看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两张覆在她的发尾上,握紧了吸干那上面不断乱滴的水,眼睛里的责备意味更浓,“说了多少次了,洗完澡要吹头发。吹了冷风很容易感冒。”

还是一贯的家长作风,连星低头认错,“哦。”

他又伸手去口袋里掏,拿出两个红包,递到她手上,“这个是你干爸干妈给的压岁钱,这个是我的。”

连星摸着那另一个红包沉甸甸的,咋舌,他到底放了多少钱进去?

苏木白微侧着头问她:“除夕那天怎么走那么急,压岁钱都忘记拿。”

连星:“……”你知道我为什么走这么急。

两人的目光碰上,她想起那晚浅尝辄止的一吻,视线略过他微抿的嘴唇,立即低了头。

耳朵发热。

听到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同样的画面。

冷场了,两个人一个看左边,一个扭右边,没有人说话。

片刻,苏木白直起身子,从身侧拎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连星从他手里接过来借着光去看,发现那是一袋子冷烟花,小冲天炮之类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经常一起放,后来他出道,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再也没给她买过。

连星摊开两手到他面前,“打火机。”

他去口袋里找,捏在手里了又放回去,“回家睡觉,明天再放。”

可是明天他就走了,自己一个人放有什么意思,连星不依不饶。

又一阵冷风吹来,苏木白揉了揉她潮湿的头发,态度坚决:“回家了。”

连星后悔地肠子直打结,早知道就吹了头发再下来。

苏木白轻叹口气,找到她的手指,牵上去,拉了她就走:“回家了。”

初三上午有工作,苏木白赶早上七点的飞机走。

连星昨晚睡前不停发微信过去申请去送他,闹了好久他也没许。太早了,想让她多睡会。

五点多,他拖着行李箱开门,在门口和爸妈告别,工作人员的车已经等在楼下。

黄素琴拍着儿子的肩满脸不舍,不住地嘱咐他要多吃多休息,不要因为怕胖节食,胖了上镜也好看。

苏木白哭笑不得:“妈,我真没节食。”工作强度那么大,吃再多都胖不起来,更何况从小就不是易胖体质。

说话间,对面的防盗门吱呀推开一条小缝,苏木白回头,对上连星滴溜溜的黑眼珠。

他皱眉,眼里的意思很明确:不是说了不让你送?

干爸干妈都在,连星才不怕他,飞快皱下鼻子从门缝里钻出来,完全不知情般:“哥,你要走了啊?这么早?”

苏木白从鼻孔里轻哼一声,立即被黄素琴在肩膀上捣了一拳,“你妹妹和你说话呢。”又转向连星:“星星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上厕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黄素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楼下打了电话来催,苏木白挂断,拉着箱子到电梯口,对身后的三人点头:“走了。”

推箱子,进电梯。

“等等,”电梯门将要关上的一刻,连星冲进去,“哥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问你。”

苏爸苏妈见怪不怪,转身打算进门回家。

连星回头飞快瞄一眼,趁着他们回头,踮起脚尖凑到面前微俯了身子的人脸前,“啾”一下对着唇角就是一口。

在对方眼中惊讶未消之时,她压低声音,窃窃问:“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那天不是半夜赶回来的吗?怎么会看到物业贴在我家门前的通知呢?”

苏木白一顿,淡淡答:“凑巧。”

揉揉她的头发,将她送出电梯,按了关门键。

门外小姑娘不甘的小脸渐渐消失,他摸着尚有她余温的唇角,思绪回到那天。

凌晨,他风尘仆仆到家,在她家门前站了十几分钟,纠结、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

那个通知,也是那个时候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