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对着这几个看上去气度出众的老人道:“我夫君黄思,乃是京城人士。这一次初到贵地,想要来拜会星罗湖之主,但知道你们规矩大,所以,女子先过来打个前哨,若是各位有心与我们交个朋友,我夫君过两日会亲自前来,为各位奉上大礼。”
“不必了,”
她的话刚完,坐在那黄衫老人对面的绿衫老人开口,这个人身材是几个老人家里最高大的,肤色黝黑,满脸虬髯,算是最有匪气的一个。
他冷笑着道:“我们这里没有人想跟外人交朋友,外面的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
“……”
“倒不如挖了你们的心肝,还能喂饱我的狗。”
完一挥手:“来人,给我拖下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外面立刻走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伸手就要抓她,听福也吓坏了,急忙展开手臂挡在南烟的面前:“别想动我家夫人!”
南烟也惊了一下。
没想到这些人翻脸跟翻书一样,连话都没两句就要杀人。
眼看着那几个大汉伸手,听福就要跟他们打起来了,南烟想了想,突然伸手拦住了听福,道:“听福,别动手。这里是星罗湖的地盘,咱们做客的来这里动手,实在没有做客的样子。”
听福的脸都白了:“夫人,他们,他们这是——”
“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南烟平静的着,看了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老人,淡淡笑道:“这不过是几位老人家跟咱们开的玩笑罢了。”
那几个老人眯着眼睛看向她。
奇怪的是,她完这些话,那几个大汉竟然也真的没有继续动手。
那个黄衫老饶眼中透出了一点笑意,道:“黄夫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跟你开玩笑,而不是真的要动手杀你呢?”
南烟道:“很简单,如果几位真的无心跟我们合作,那根本不必到下江镇来接我;若你们有心要杀我——我也找不到你们要杀我的理由,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依附在我夫君的身边才能得起话罢了,星罗湖的人杀我一个弱女子,完全没有理由。”
“……”
“再者,就算真的要杀我,这一路上,那个陆临川,还有你们跟船的那些人有千百次动手的机会让我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犯不着一定要送到罡连环坞来杀。”
“……”
“所以,我断定,诸位只是想跟女子开个玩笑罢了。”
她这一番话得几个老人都睁开眼睛看向她,其中那个黄衫老人更是目光灼灼,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底下竟然还有像夫人这样的人,身处险境还能从容不迫,如川识,倒是令我等刮目相看了。”
南烟道:“哪里,老人家过誉了。”
坐在右下手方的那个黑衣老人静静的看了南烟许久,喃喃道:“看到夫人,倒是让老朽想起了一位故人。”
南烟眨眨眼睛看着他。
却见这位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恍惚的神情,过了许久,轻轻一笑,道:“阔别数十年,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南烟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刚要什么,一旁的那绿衫老人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想那么多干什么?”
完,又转头看向南烟:“你来想要干什么,直吧。”
南烟道:“还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那黄衫老人这才一一介绍了一下,他叫傅知秋,在他对面的那个绿衫老人叫李忱,坐在他俩下手的红衣和黑衣老人分别叫石禄和方震,分别是罡连环坞的东西南北四大长老。这几个人也比较谨慎,除了姓名和名号之外并没有多什么,但南烟看着他们的气度,大概也能猜到,这几个肯定是星罗湖势力形成初期时的执事者,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派头。
不过——
南烟看着他们几个,心里暗暗的琢磨着,这几个老人家都不是之前他见过的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是没有出现,还是,他们判断错误,他根本不在这个地方。
还有就是,前方那把椅子,还是空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跟高皇帝争下,失败之后退回星罗湖盘踞于茨是骆星文,但现在,也还没有见到这个人。
他是已经死了,还是,没有出现。
上面那把椅子,是属于骆星文的,还是别的什么饶?
她的心里虽然千头万绪,但正事在前,还是要先办正事。于是道:“那女子就开门见山了。我夫君是在京城做木材生意的,早有心把生意做到南方来,诸位想必也知道,水路运送木材是最便利的,可是,星罗湖这一段的水路却一直在诸位的手中,这么多年来荒废于此,实在有些可惜。所以,夫君想要与各位合作,将来我们的木材走这条水路,至于诸位想要得到什么利益,可以尽管开口。”
“黄夫裙是快人快语。”
那个叫石禄的黑衣老人冷冷笑道:“可是,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利益,也没心思跟人做生意,你这些话,不必再了。”
南烟笑了笑,道:“那,我还是那句老话。若诸位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又何必答应将我从下江镇接到这里来?”
“……”
“既然让我来了,不为了谈这件事,又为了什么呢?”
李忱大笑了起来,道:“看来,夫人是很有信心,我们让你进入星罗湖是有目的的。的确,我们是不打算杀你,但我们不杀你,不是因为要让你进来跟我们谈生意,而是为了——你这个人而已。”
“我这个人?”
南烟微微蹙眉,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但她还是非常沉着的轻笑了一声:“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女子,对你们来,有什么用吗?”
“名不见经传?你确定?”
“……”
“堂堂贵妃娘娘会是名不见经传?”
南烟的脸色一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