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身后是那要命的虫子越来越近的呲呲呲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啃到自己的脑袋上,干扰得克松心里蓦然升起了一股烦躁。
“这是一种干扰,你们走前面。”夜摇光方才就已经留意到这种东西会通过敲击墙面,以墙面为介质,将它们的声音扩远,让人知晓它们已经到了身后,激起躁动的情绪,同时也拖住逃跑之人的脚步。夜摇光果断一个旋身,落在了两人后面,“你们只要记住我在你们的身后就好。”
还不忘双手运气,隔空击在两人后背,将两人往前送了一大截,而她则是一个旋身而起,翻身一脚踢在墙壁之上,借力也往前跃了一大步,拉开一个可观的距离之后,夜摇光对着温亭湛喊了一声:“阿湛。”
往前奔跑的温亭湛脚步不停,旋身将手中另外一颗死亡之虫的宝石眼珠中扔了回来,夜摇光感应到气息波动,迅的侧让开,同时手诀变化,一束束五行之气萦绕飞旋,在半空之中交织出一个明亮的太极八卦图,被夜摇光旋身朝着已经快要逼近的蝼蛄一推。
那图案定格在死亡之虫的眼珠宝石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透明之门,将狭窄的甬道全部堵住,看到撞上来的蝼蛄,头一批直接撞得粉碎,夜摇光唇角阴冷的勾起:“真当我好欺负么?”
第一次不过是匆忙间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这一次她可是深思熟虑过后结了五重五行阴阳印,用了她五层的力,就算是炼虚期的修炼者一头撞上来,也得头晕目眩,更何况还有这玩意儿的畏惧的宝石做引。
不过目光透过结界,看到后方已经交织成片飞来的蝼蛄,夜摇光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太多,她的结印再坚固也经不起它们的车轮战。眯了眯眼,夜摇光心思一动,侧看着已经走回来的温亭湛:“阿湛,可有什么奇异的毒?”
夜摇光将进入沙漠之前,温亭湛给她的包袱全部从芥子之中取出来,往温亭湛的怀里一推。
漆黑幽深的眼眸看了看一波波朝着他们撞来,去好似撞到了无形透明坚固的墙,撞得粉碎后面依然不可退去的蝼蛄大军,温亭湛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夜摇光:“这是毒液,这毒乃是陌大哥所炼制。”
陌钦炼制的?那就绝对不是对付凡人或者平凡之物的毒。夜摇光抓住瓷瓶,看了看温亭湛:“你们俩退后一些。”
等到两人依言退后之后,夜摇光也后退不少距离,她将手中的瓷瓶一扔,指尖弹出一股劲气,将瓶子在半空之中击碎,棕色的液体迸溅开来,夜摇光双手五行之气萦绕而起,手臂引动着五行之气交叉一绕,那泼到半空之中的毒液还没有来得及坠落到地面上,就被夜摇光凝在虚空,像极了拉开的肥皂泡,薄薄的一层。
随着夜摇光运气一推,那一层毒液就渗透在夜摇光以死亡之虫为中心的结印之上,夜摇光冷然的看着一波一波依然前仆后继的撞着她的结印的蝼蛄。
“撞死一批,毒死一批也就差不多了。”拍了拍手,转身对克松和温亭湛道:“我往前吧。”
后面的路是不能走了,也不知道前方的出口会在何处。
走出狭窄的暗道,夜摇光偶尔会看到一些尸骨,想到之前元国师的人已经进来过,很多地方的机关应该也是被他们扫清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很快他就进入了一幽暗的洞,洞内垂挂着猪肝色的叶子的蔓藤。细细的向拉出来的面条软,从上方无力散乱的垂着。
下方却有不少干净得仿佛会光的白骨,姿态各异的散落在地面,但都可以看到是人骨,元佐的话并没有说清楚,可惜当时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只能说出一个大概,这些白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衣衫和标志,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元国师的人,亦或者在元国师之前,其实还有人闯入了进来。
“这些应该不是元国师的人。”温亭湛上前一步,环视着四周分析道,“这里显然是没有任何腐蚀之物,否则这些白骨不会存在,但他们不可能是不着一物进来,人死之后肉身会枯萎腐烂,但衣衫干化之后,若是没有走风,是不会消失不见,摇摇你看这里有一道门。”
顺着温亭湛的手指,夜摇光看到散落一堆的碎石头,洞口的两边还有些痕迹,这些石头虽然碎的有些严重,但可以看出来这里应该是有道门。
“门没有毁坏之前,这里应当是不通风,这些人应当是先死在这里,是后来有人打开了这道门,进了风才将他们已经被风化的衣衫吹走。”夜摇光点了点头道,“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
“这座古城的人。”克松也瞬间想明白。
只有这古城的人,才会被锁在里面,也只有古城的人,因为死的年代够久,元国师的人闯进来时,他们的衣衫才会风化。
“这些人是因何死在这里?”夜摇光仔细的看了看,完全看不出端倪,“元国师的人在这里有没有丧生的?这里面到底会有怎样的危险?”
温亭湛和克松都是看了看,就连夜摇光都看出不来,他们俩就更不太可能。
就在几人想要多察看一番,希望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寻找些新的线索时,远处怦然一声撞击声,夜摇光心叫不好:“定然是屏障被它们撞碎了。”
那屏障之后还有毒液,蝼蛄大军定然是会啃噬,但是也毒不死全部的蝼蛄,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追上来,三人对视一眼,温亭湛走在前面,埋入了这个诡异的洞:“当心些,尽量不要碰到这些蔓藤。”
克松也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尽量少碰为妙,所以几人都是不断变着身子,避开所有的蔓藤,但是飘垂的实在是太多,难免会碰上一些,垫后的夜摇光就看到克松的肩膀不慎扫过一根垂下来的蔓藤,然后那蔓藤竟然好似被人挠了痒痒,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