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良祈是鼻青脸肿的被良家的下人抬出来,而商老爷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良祈回来之后,就对温亭湛道:“大人放心,事情都办妥。”
原来良祈拿着证据去,商老爷知道真相之后,两个看不顺眼的老家伙,一个痛失爱子,一个痛失爱女,商老爷是后悔自己起了怀心事,才给旁人可乘之机,而良祈是后悔自己不该阻拦,这仇视对方大半辈子的两个人,突然有些惺惺相惜,可心中的积怨是怎么都散不开,于是两人就完全没有形象拳打脚踢。
打过后,两人又抱在一起痛苦,自责,愧疚,最后才心平气和的谈了起来,良祈趁着这个机会将温亭湛给的药方给了商老爷,晚上他们再合起伙来演一场戏也就够了。
“不是说还有一场戏么?”被温亭湛拉着趁着夜色,悠闲走在隆县最繁盛的街道之上,夜摇光好奇的问道。
“我们派不上用场,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温亭湛从路过的小摊上取出一个小泥人,“这泥人做的不错,釉色也很均匀。”
泥人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男娃,握着一片荷叶,荷叶盖过头顶,夜摇光看了也觉得好看:“这个好看。”
“多少银钱?”温亭湛便问着小贩。
“这位爷,这泥人五十文。”小贩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东西不像是他的手艺,应该是收上来的。
价格略贵,但温亭湛没有还价,而是对卫荆使了个眼色,就牵着夜摇光离开,一晚上他们都在掏小物件,小礼物,还有很多小玩具,夜摇光看着有些不对劲。
还不等夜摇光问,温亭湛就轻言细语说道:“不是要去看广明么?今儿才二十,先让宜薇他们回府邸,我们带着开阳去看看弟弟,我已经传信给源恩大师,源恩大师在渤海等着我们,我做了些小玩意儿,再亲自挑选些一并带去。”
“阿湛,你是最贴心的父亲。”对于丈夫如此用心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夜摇光心里很是熨帖,和温亭湛对她嘘寒问暖一样让她高兴,便更加投入和温亭湛一起挑选礼物。偶尔两人还会就同一件东西不同的颜色争执几句,最后决定都买了。
所以等到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夜摇光又迅的将她放在芥子里的小衣裳全部取出来,整理好之后,全部装入芥子之中,心满意足的睡下,心里特别期待明日的到来。
天亮之后,他们离开了隆县,离开前听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昨天夜里良家有贼匪闯入,良家几乎被洗劫一空,良老爷直接被气的晕了过去。
原来温亭湛说的戏,指的竟然是这个。只怕商老爷这会儿已将改良之后的药方送到了隆县的县令手中,他们是原路离开了隆县,再一次路过了乐县。这一次,温亭湛把卫荆和古灸留在了乐县县衙,但是他们前脚离开乐县,就传来温亭湛在乐县遇刺,这会儿正躺在乐县的府衙。
“你到底抓到了乐县县令什么把柄,让他这样帮着你坑常祖。”夜摇光感叹道,她知道温亭湛将会止步于乐县,在乐县一养伤就是六七日,到时候温亭湛必须回府衙,清明休沐长假即将到来,温亭湛要安排一些事宜。
常祖确信温亭湛没有去过隆县,再从好友乐县县令那里打听一些温亭湛故意透露给他的信息,就会安心,就算他还有什么疑惑,找了个由头亲自去印证,有古灸在那里扮演重伤养伤的温亭湛足以。
“满门的性命够不够?”温亭湛神秘一笑。
夜摇光扬眉,反正当官的就没有几个没有点不干净,就算真的干干净净,温亭湛也能够抓住人家的软肋,人都有弱点,夜摇光懒得问,而是转而问道:“我呢?谁不知道你有我这个夫人在身侧,你竟然还受伤,且我还不在身侧照顾。”
“他们只要一打听,就知晓你此刻已经在永安寺。”温亭湛巡查没有多久,就让幼离带着人会豫章郡,去安排清明之事。夜摇光的孩子与佛有缘,被源恩收为嫡传弟子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夜摇光趁着回乡扫墓,上永安寺看自己的儿子也在情理之中,而受了伤的温亭湛爱妻亲切,不准任何人将事情透露给夜摇光,这是合情合理。
“好吧,你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夜摇光翻了个白眼,“就等着常祖和南久王联系?抓他的把柄。”
“这个把柄好抓,一事不烦二主。大量的药材,自然是药铺购置才不引人起疑,他一定会利用商家的名号,将那批药材运入隆县。”温亭湛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只要他敢用商家的商队,我就要南久王和黄坚一样狠狠的痛上一痛。”
“商家胆儿肥了,贸然参合到这件事,也不怕引火烧身?这般轻易的答应,不会引起常祖的怀疑?”
“所以我让商家请了贼匪去清空良家。”温亭湛伸手刮了刮夜摇光的鼻子,“这是授人以柄,常祖会用此反过来威胁商家不得不为他所用。”
这样常祖不但不会怀疑他已经入了温亭湛的局,反而会更加安心,夜摇光出了竖大拇指以外什么都不想说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夜摇光和温亭湛还有金子宣开阳下了马车,乾阳留在了家里盯着师妹修炼,根本没有来。夜摇光吩咐宜薇他们往西宁府城赶,而她则带着温亭湛,金子带着宣开阳,御空而行去了渤海。
从西宁到渤海有着四千里路,夜摇光和温亭湛他们用了三个时辰才到。在渤海之中有个岛,这个岛上便是当年三位高僧镇压创造出三身心法魔皇的地方。
夜摇光复一落入岛上就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她一把抓住温亭湛的手:“阿湛,这个岛。和我当年在南海九陌宗误闯,寻到一根锡杖的岛至少有七成相似。”
天地山川,自然形成,能够这样的相似,一定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