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用了很多普通的莲子,还剩了一点有灵的莲子,准备送去给太子妃。再则单久辞他们凡胎肉体,也禁不住太多的灵气洗筋伐髓,浅薄的一点排排毒也就足够。
若非这是在单久辞的宅子外面寻到,加上大家都在一起,夜摇光又不是那种藏私的人,她还真的不想便宜单久辞,就冲着他现在极有可能正在暗中给温亭湛下套。
当夜摇光的粥端上桌子的时候,萧士睿等人就恰好赶来,夜摇光道:“你们真是准时。”
说的萧士睿和闻游还有6永恬三对夫妇都是一阵讪然,难得萧士睿今天把喻清袭也带来,夜摇光也就没有追着打趣下去,招呼着喻清袭坐在她的身侧,拉着她问道:“今日怎么舍得将沁儿扔下?”
喻清袭自从做了娘以后,就围着女儿团团转,好几次约她出来,都没有成功,原因就是放心不下她的女儿。
“还说呢,那小没良心的,赖在母妃的暖阁不愿走,一抱走就哭,我索性将她扔在母妃那儿,索性母妃也是喜极了她。”喻清袭嘴上抱怨着,但是提到女儿,还是满眼的笑意。
“正让你赶上了,今儿有好东西。”夜摇光说着就让宜薇和宜宁去撑粥,一人一碗,她对众人道,“我可是差不多按着分量做的,只有一碗,喝多了也不好。”
“真香啊。”褚绯颖深吸一口气,就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吹囫囵往嘴里塞,也不顾烫着就喝起来,好喝得眼睛都在光,也顾不得和众人说话,一股脑儿的喝。
单凝绾也是被她勾起了食欲,其他人也拿起勺子动作倒是优雅的尝了起来,很快褚绯颖就把粥喝完了,然后垮着一张小脸现真的是一人一碗,多的都没有,顿时砸着嘴,仿佛猪八戒吃了人参果,知道是好东西,也很好吃,可具体的味道愣是不知道。
“我还有,如果你不嫌弃……”对口粮吝惜到了一种境界的乾阳将大半碗粥递过去。
他话都没有说完,褚绯颖就一把夺过去,对他弯了弯眉眼:“多谢。”
看着空落落的手,又看看和单凝绾低头耳语赞美着粥好喝的褚绯颖,她时不时的莞尔一笑,让乾阳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有比美味更让他满足的东西。
温亭湛面前那一碗动都没有动,直接推出去,倒不是推给夜摇光,而是推给黄彦柏,对上黄彦柏怔忪的目光,温亭湛道:“你已经十八,现在习武太过辛苦,身体内的毒素不少,这粥可助你排毒。”
排除体内的毒素,对于黄彦柏习武很有助益。
黄彦柏张了张嘴,他到底没有拒绝,他自己曾经是魔修,自然知晓这具凡胎肉体多么的糟糕,饶是有着温亭湛寻来绝世武者渡了一身的内力,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具身体体质极差,就比病秧子好点。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温补,稍微好一点的灵气丹药都承受不起,温亭湛虽然有开药方给他调理,可是药三分毒,争强了筋骨,也积累了毒素,这些毒素只能通过这种稀释了再稀释的灵物来排除。
黄彦柏是第一次被人从口中省下口粮给他,即便这不是灾荒粮食稀缺的时候,尽管他知晓已经被龙涎液淬体的温亭湛,这一碗粥没有任何作用,但是温亭湛的举动当真让他有一种被父亲呵护的感觉。
“多谢师傅。”黄彦柏大大方方的接下。
夜摇光从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给温亭湛:“你夫人的手艺,你岂能不尝上一口?”
温亭湛唇角舒展,也不在乎这么多人看着,就着夜摇光的手就喝了下去。
卓敏妍一个劲的催眠自己:眼已瞎!真是被这对夫妻给腻坏了!
单久辞目光闪了闪忽而开口问道:“明睿侯这是要让彦柏弃文从武?”
“黄家的根在武,且彦柏虽然耽搁了习武,但他习武的天赋高于习文。”温亭湛回道。
“对对对,我也觉得。”黄彦柏连忙颔,对上单久辞若有所思的目光,“幼时在家中被祖父逼着习武,觉得极是辛苦,可父亲说黄家不能养无用之人,吃不了习武的苦,就逼着自己去学文,一年前参加了秋闱,才知道自己习文已经到了瓶颈,好在遇上了师傅,跟着师傅习武倒也颇有乐趣。”
单凝绾这个时候也开口给他打掩护:“那你就要好好的学,我也曾听闻许多人之所以学无所成,只因没有良师指引,既然你觉着跟着侯爷习武颇有乐趣,那定然是寻对了师傅。”
“我也如此认为。”黄彦柏看着善解人意的单凝绾,冲着她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有了单凝绾这一打岔,单久辞便不好再追问下去,纵然他对黄彦柏这个人许多疑问,可据他所查,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黄彦柏本人没有错。而且他深深的了解夜摇光的为人,夜摇光不是那种能够容许鬼魂野鬼占据凡人身躯之人,他也请月大师暗中看了看黄彦柏,月大师虽然没有说其他,但却很肯定黄彦柏身上没有不干净之物。
可,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黄彦柏似是而非,到底是不是温亭湛为了推翻青海黄家而安排的棋子或者假货?想到自己的侄女又深陷其中,他的目光落在夜摇光的身上。
最终他选择不再探究,他自然是相信温亭湛是绝对能够使得出这种手段,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入不入流,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是好手段,可夜摇光不是这样,有夜摇光在温亭湛绝不会弄个假货来坑一个无辜的姑娘,尤其是这个姑娘还是夜摇光所熟悉之人。
没有单久辞的探究,一顿饭倒是吃的众人都心满意足,饭后天色就不早,这里距离他们的宅子都比较远,明日大多要上朝,也就不歇在此处,所以略坐一炷香时间,就起身告辞。
单久辞亲自将他们送出去,他对温亭湛道:“明睿侯,五年之约已过一年,恭候侯爷指教。”
温亭湛在幽寂的月光之下露出淡如朦胧之月辉的笑容:“定不负单公子所望。”
夜摇光知道,这是单久辞下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