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测字算卦
俩个皇子怒气冲冲的要赶孟然浩走,对于此孟然浩满是不在乎,不屑一顾道:“不用赶,我正要走呢!”一边慢腾腾地迈步往外走,一边说道:“秋闱比才高,开口惹祸苗;万般皆下品,惟有溜须高!”
赵兴河指着孟然浩对赵兴江说:“哼,他还想做官?只配给我研研墨!”赵兴江一听兄弟卖狂,也不示弱,狂笑一阵,说道:“他呀,只能给我顶冠束带、脱靴挠痒、扇扇扇子!”
孟然浩出了考场,回到王客店,王四海迎上前说道:“给先生道喜!孟先生考得如何?”
“白去一趟。”
“孟先生,不是还没张榜吗?”
“没有。”孟然浩叫准备两壶酒、四碟菜,店东也就不好再问。三天过去了,王四海出店打听,跑回来说:“孟先生,快到文场外看看去吧!举子们哪个高榜得中,哪个落榜,全贴出来啦。你去看看吧,是状元、是榜眼、是探花?”
孟然浩说:“别说三名里没有我。就是三百六十五名里也不会有我,那主考把我赶出来了。”
王四海一听,脸就沉下来了,说:“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再住了,咱们算算账吧。”
孟然浩:“我离家时,带的银钱不少,除了吃用之外,那些我都惜给穷朋友了。”
“你快要啊,要回来咱们好算账。”
“都是新结交的朋友,我怎么好张口要呀?你和我算账,我分文没有。我回家,你还得借给我盘川,过两年我再来京城时,定加倍奉还,你看如何?”
王四海也犯起愁来,他心疼那店钱哪!琢磨了半天,问道;“你会算卦吗?”
“我会测字。”
“测字也是算卦。你就算卦吧,算卦还完账再走。”
“你叫我上哪儿算卦去呀?”
“咱这店旁有两问房子,一间的前门临街,那一间的后门通店里。早先,这房子里住着一个老道,以算卦为生,不幸因病去世。他什么人也没有。死后,我把他葬了。他的道服、算卦的东西,我收起来丁,一直留着呢。你等着,我取去。”
不大一会儿,王四海提着一个包袱来了。打开叫孟然浩观看。这身道服挺新,还有签简、签子、卦盒、毛竹卦板……孟然浩穿上道服一试,还挺可体,说:“好吧。王掌柜,你把小门脸收拾一下,咱们象不象三分样,你准备笔墨、红纸。我写副对子,再准备一个盘子、几张白纸。”
“行,我再买挂鞭,咱也放放,取个吉利。”王四海想:我先下点儿本儿。孟然浩一换道服,看着还真有个半仙之体的模样,来算卦的人准少不了!王四海吩咐伙计,把两问屋子门脸收拾得干干净净。前屋算卦。后屋歇怠。孟然浩对王四海说:“我每天算完卦,只要一退身到后屋,你就给我放一张桌子,上四碟菜、两壶酒,简单准备点儿饭。算下这一天卦钱,不论多少,除去我吃的。你全存起来,什么时候把账还完,你告诉我一声。”
“行。”孟然浩把白纸裁了六十个小条,提笔在每张纸条上写一个字。把写好字的纸条搓成纸卷儿,放在盘子里。孟然浩算卦不摇筒抽签,而是抓纸条批字。
他每天只算三十卦,多了不算。太白写了一副对子,伙计接过来贴出去,不少行人围上来观看,上一联写:喜闻假话休侧字;下一联写:爱听直言请谈心;横批四个字;概不奉承。
伙计点上鞭炮,劈里啪啦响了一阵,孟然浩穿着道袍开始算卦了。
当天,孟然浩就算了三十卦。王四海见孟然浩算卦兴隆起来了,心里挺高兴,吩咐伙计把门关了。太白退身来到后屋,早有伙计摆好四碟菜,两壶酒。孟然浩坐下来,端起酒壶喝了起来。
孟然浩的卦礼不定数:富人多要,穷人少要,没钱的不要。算过卦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孟然浩的卦铺越来越兴隆。
这一天,孟然浩算完二十几卦,从外边挤进一个人来。这人是个铁匠,扎着围裙,见丁太白忙说:“我是一个打铁的,省吃俭用,攒了十两银子,不料给丢了。先生,你好好给我算算,帮我找回来,要不我可怎么活呀!”
孟然浩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你那银子放在什么地方啦?”
“我昨天把它放在炉房了。因为我总怕有人偷,所以一天要挪好几个地方。今天一早我又想挪个地方,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啦!”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孟然浩:“你别着急,别难过,我先给你算算。你拿个纸卷儿吧。”
铁匠拿了一个纸卷儿交给孟然浩,打开一看.是个“酉”字。孟然浩沉思片刻:“你那银子十有八九没丢。你把它放在风箱里了吧?”
“哎呀。对啦!”铁匠惊叫一声,连卦礼也没顾得上给,转身就跑了。不少人说;“这个冒失鬼,不给卦钱,连声道谢全没有。”
孟然浩:‘他一高兴忘记给卦钱了,没什么。”又算了两卦,那个铁匠乐颠颜地跑回来了,给了卦礼,笑着问道:“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银子放在风箱里了呢?”众人一听,暗想:对呀,谁都为这事儿纳闷儿呢!听孟先生怎么回答。
孟然浩:“你是个铁匠.抓的是酉字,如果把这个‘酉’字躺下,‘酉’不是和风箱一样吗,打铁离不开风箱。风箱里有鸡毛,没有鸡毛拉不起来。串猴酉鸡,酉鸡相连,根据这个酉字,算出你的银子放在风箱里了。”
大家一听,有道理呀。铁匠高高兴兴地走了,边走边说:“神仙,真是活神仙”
铁匠刚一出门,又跑进一个人来:“先生,快给我算算吧!”孟然浩一着这个人惊慌万分,问:“你怎么的啦?”
“我住在城外十里铺,进城要买点儿东西,邻居给了我十两银子。叫我进城后给买匹绸缎,半路上,我在一个小酒馆喝酒,喝完了酒,银子没啦!”
“你把银子放在哪儿啦?”
“钱搭子里。”
“你吃酒的时候,把钱搭子放在哪儿了?”
“好象就在酒桌上。我没去别处。”
“好,你抓个字吧。”那个人拿了一个纸卷儿。孟然浩打开一看,还是一个‘酉’字。看算卦的人纷纷议论:“又是个‘酉’字。看老道这回怎么算!”
孟然浩看完“酉。字,微微一笑:“你这银子十有八九没丢。你好好想一想,你吃酒的桌子,前后左右有没有鸡笼子水缸什么的?‘酉’牢加三滴水就是‘酒’字。你在吃酒的时候丢的,无水不成酒呀。你就去找找看。
如果你吃酒,酒桌附近没有水缸,没有鸡笼子,你那银子可能就丢了;如果有这些东西,你好好找找,不是掉水缸里就是掉鸡笼子里了。”那个人转身撒腿就跑,回到那个小酒馆里。在酒桌后边鸡笼子和墙之间的空儿里,找到了。他急忙返回孟然浩的卦铺:“哎呀,道长真是神仙呀!找着啦!”他交了卦礼,欢欢喜喜地走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们,对孟然浩已经是彻底服气了,觉得他真是神机妙算哪!其实,这全仗着他聪明、有学问。肯动脑筋,善于推测。那个铁匠总怕银子被偷,一天挪好几处地方。藏银子就得拽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甭问,这回藏的地方,以前没藏过,所以忘了不易想起来。
孟然浩走南闯北。见过有的铁匠把铜钱放在风箱里。所以,他推测铁匠可能把银子放在风箱里了,铁匠找到银子,回来问他怎么算出来的。他脑瓜来得快。见“酉”字放倒了形状象风箱,便把“酉”字解释一番,大家听了还觉得有理。
另外,孟然浩从不把话说死,一说就是“十有八九丢不了”,这不但显着谦虚,而且还留有余地。孟然浩算完卦,店伙计说:“众位散散吧,明天再来。”众人散去,伙计关上门,急忙准备酒菜去了。
孟然浩刚要进后屋,有人把门给推开了。孟然浩转身一看,进来的这个人身高九尺有余,宽肩膀,大肚子,头戴逍遥巾,身穿逍遥氅,八字眉下一双鹰眼,塌鼻粱,四方口,颏下三绺黑髯,满脸傲气,还透着一股杀气。
孟然浩一看,见过此人,心里有了主意,说:“施主有什么事吗?”
‘算卦!”
“今天不算了,三十卦算完,还多加了两卦。”
“老道,你再多加一卦吧!”
孟然浩无奈,拿过盛纸卷儿的盘子:“请施主拿一个纸卷儿吧。”
那人伸手拿了一个,但没给孟然浩看,他自己先打开了,一看是个‘问’字,那人心想:这些纸条上的字,你老道如何批讲,全有死规矩,我叫你为点儿难,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想到这儿,他把这个“问”字往手里一攥:“老道,你算吧。”
孟然浩一笑,说:“施主,我看不见你拿的是什么字,这怎么算呀?”
那人说:“好。”他把这个字一撕两开,撕去右边少半拉,把左边半拉门和那口字留下了。他把这多半拉字用食指和中指一夹,正好夹在门字当间儿那一横上,让孟然浩看了看,说:“就是这个字,你来算吧!”
孟然浩一看,心想:好一个狡猾的老东西!口叫:“施主,本来测字测的是一个完整的字,您把这一个字撕去一半,手拿一半,贫道算半个字,怕是测不准。请您再拿一个字。”
那人没去拿纸卷儿,刷!抖开逍遥氅,仓啷!把宝剑抽出来了。原来,这宝剑一直在氅里藏着。他用剑在土地上划了一道,说:“老道,你来看,这就算我拿的那个字了。”说完,把剑插入鞘中,用那一对鹰眼死死盯着孟然浩。
孟然浩心中暗道:老小子,你是真想难为我呀!哼,想把我难住?没那么容易!想到这儿,刷,刷,掸了掸道袍,觋手撩袍。做出要跪拜的样子。那人急忙拦住:“老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然浩本来也没想跪拜,只不过想做个样子,料定那人必会阻拦。果然不出所料,所以那人一拦,李自就势起身,说道:“恕贫道不知君王驾到。”那人说:“老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君王?”
“从您拿着的字和写在地上的字来看,您是君王。”
“从这两个字如何看出我是君王,你要讲明!”
“您手中拿的是‘君’字,地上写的是‘王’字,您岂不是君王吗?”
“不对。你来看,我手中这是半拉‘门’宇。地上只划了‘一’字,怎幺会是君王呢?”
“您细看一下,这右半拉门下边还有个‘口’字,您又用手指夹在半拉‘阳’字当问儿的一横上,这一来,左右都出了头儿,就成为一个‘尹’字。尹’字下边有一‘口’字,不就成为一个‘君’字吗?”
“那么,地上这个字呢,明明我写的是个‘一’字,你怎么说是‘王’字呢?”
“您这个‘一’字写在哪里?”
‘写在地上了。”
“这地是什么地?”
“土地呀。”
“对呀,‘土’上加‘一’岂不念‘王’吗?所以贫道称您是君王。”
“高才,真乃高才!”
“施主,您能把贵姓高名告诉贫道吗?”
“赵长勇。”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名闻天下的宁王赵长勇,原来谢贤等人出发前往京城后,宁王府就收到了京城礼部派来观礼的文函,赵长青寻思着自己打了场大胜仗,俘虏了这么多凶悍的匈奴人,有必要把那些兄弟们喊到京城来聚聚,一来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二来给众王爷上上课,好教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不要心生二心,至于赵长勇。则是必须要到场的。谁让他是最不安分的呢。
恩科结束之后,赵长青是一下子傻眼了:选中的状元、榜眼、探花不能解表、识珠,开弓、降兽的高人又没访着,我这皇上怎么能当的这么窝囊!于是,大发雷霆,让文武百官速速寻访解表、识珠、开弓、降兽之人,如果十天之内寻访不到,听候发落。
赵长勇没拿这话当回事儿,反正他是奉旨来吃喝玩乐加旅游的。而且他是巴不得渤海发兵攻打呢,那样自己说不定篡位更简单了呢。尽管他也知道凭渤海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实力想打倒大华似乎有点天方夜谭。
作为亲王,赵长勇在京城是有专门的府邸的。赶到京城后,没有皇帝的召唤,赵长勇自然不可能进皇宫,所以只能在府里呆着这,天用完酒宴,问手下人:“近日你们在京中听到什么消息啦?”
他这一问,有人告诉他:南街王家店里有一个老道,算卦特别灵,每天多了不算,只算三十卦。
赵长勇听说有这种事儿,心中盘算:我去试试,那老道要是真灵,让他给我算算能不能当皇上,把他弄回来,以后给我当军师,岂不美哉?于是,他换上便服,暗佩宝剑,又让四个随从也穿上庶民百姓的农裳,暗带兵器,五个人出府奔南街而来。
赵长勇来到孟然浩卦铺门前,一看,人挺多,就挤上前去听。孟然浩算的丢银子的那两卦,他亲耳得闻,亲眼得见,等众人都散去了,才摊门而入,让孟然浩给他算卦。那四个随从都在门外守着。
这老贼是想难为难为孟然浩,试试孟然浩有没有真玩意儿。他虽然没难住孟然浩,可是心里挺高兴。所以,孟然浩一问他姓名,他随口就说出来了。
孟然浩:“千岁,请坐。”
赵长勇落座,孟然浩也没客气,也坐下了。赵长勇说:“道长神机妙算,你测测我的名字如何?”
孟然浩久闻赵长勇怀有野心,刚才一测他出的那两个字,又得到了证实,便打算戏弄戏弄这老贼,说道:“可以。”
一番戏弄后,赵长勇得知自己可以当皇帝后被逗得兴奋不已又问:“道长,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当天子呢?”
“哎呀,此乃天机,贫道确实测算不出,贫道只知,如若您能顺乎天理,为期就不会太远。”
赵长勇兴奋的搓搓手:“你我二人所说之言,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泄露。”
“只管放心。”
“道长贵姓高名,祖籍何处?为何到此算卦?”
“我姓孟名浩然,四处云游,来到京城,银两用尽,欠下店东的债,故此穿上道服算卦。”
赵长勇推开门,叫进四个随从,说:“去把店东给孤王叫来!”
“是。”
从人找到王四海,说:“宁王叫你去,你要好好回话。”
“是。”
王四海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走道儿扳着大腿,进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民不知千岁爷驾到,未能远迎,有罪,有罪!”
赵长勇说:“你不知,孤王不怪。”
“王爷到此,有什么事吗?”
“孤王有个好友来京城,不知他住在何处?特来私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