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离去之别

杨秋心下这么一分神，胸口凉风袭体之下，一丝疼痛已经传来。他马上退开，但还是受了伤。

身周的众人叫起好来：“小路，好样的。”

叫好声中，易小路已经停下手站在了那里。杨秋心中没有怒火，只是无边际的悔恨，他恨自己的落后。一种毅力的落后。他虽然恢复了以前的心态，但以前的武功呢？是否已经遗失在了他六年前走出滇城的那一刻里。

正在这时，一个人分开围着的人走向杨秋，是曹飞影。

曹飞影看着杨秋胸口轻轻的五个指痕，望望易小路，心中很是高兴，自己六年的教诲没有白费。眼前的徒弟已经有了高手的风范，他已在外围看见了易小路出招的那一刻。但他也知道那是杨秋分神，否则易小路不可能伤到他。

杨秋上前搭话道：“你徒弟很厉害，想来六年过去，我不再是你的对手了！”

曹飞影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没事，我等你，只要你还有那种值得我一博的毅力。”

围观的人见再没什么看的，纷纷散开。

“有！”杨秋深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字来，也同时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曹飞影道：“好，我等你！”同时对易小路说：“你先回家去，我和他说点事情。”易小路又看杨秋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杨秋道：“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辞行的！也来谢谢你救了我。”

曹飞影听着，不说话。

杨秋继续道：“我有一些事要处理，完了之后就来应你的战。”

“好，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还在西贡码头等你！”曹飞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也将要逝去，杨秋看看将入夜的西贡码头，默默道：“等着我，我会回来。”

之后，杨秋往家回去。

那家新开的铺子前，人进人出，生意兴隆，一个小女孩在里面快乐的奔跑着。杨秋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杨墨雪。他还没走进去，小墨雪已经看见了他。

“爸爸，爸爸！”

杨秋过去抱起她，抱着她向铺子里走去，一面道：“墨雪有没有想爸爸了？”

小墨雪道：“爸爸那天出去就没回来，我和妈妈都想你了，妈妈还哭了呢？”说完又转头去叫：“妈妈，爸爸回来了。”

忙碌的萧晓转过头来，一双眼中似乎已盈满了泪水。杨秋走过去，想要解释什么，萧晓已打住了他的话道：“你看天都快黑了才回来，还没吃过饭吧，我去给你做！”说完她又对杨墨雪道：“墨雪，你去告诉那些叔叔阿姨，叫他们吃完了快走，我要关门了！”

杨墨雪拍着杨秋的手道：“爸爸，你放我下来。”杨秋依言把她放下。她便跑着去告诉那些吃东西的人，叫他们吃完了快走。

萧晓问：“你要吃什么？”

杨秋道：“蛋炒饭吧！”

萧晓去了，一会端上一碗蛋炒饭来，坐在旁边看着杨秋吃。杨秋吃着，眼睛已经湿润，他这次来本意是来辞行的。在泰国的凌瑜可能就要生产了，两个女子，他只能选择一个。在这养病的半年里，她想了很多，比起萧晓来，他欠凌瑜的更多。他要回到凌瑜的身边。

杨秋吃完饭，一家三口关了铺子回去住处。

杨墨雪半年不见爸爸，一直缠着他，直到半夜才睡了去。萧晓轻轻的把她抱去睡了。而杨秋则一个人在客厅默默的抽烟，一会萧晓转回，他也没看见。

萧晓依去坐在他的身侧，很自然的靠在他的怀中。

杨秋柠灭手中的烟，伸手楼住萧晓，触手只觉她的身子冰冷无比。

杨秋道：“我本来想和你解释这半年的去向，但我想说不说也不重要了。”

萧晓像在听，也像没在听，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在杨秋的怀中划着。杨秋接着道：“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辞行的！”

萧晓的身子颤了一下，

“凌瑜你知道的，她快要生孩子了，我要去陪她－－－－－－”

萧晓不说话，泪水已经湿了杨秋的衣襟。她的身子更冰冷。

杨秋不忍再说，他起身就要离开。萧晓拉住他，又一下投入他的怀中。“明天再走－－－－－－”

萧晓颤抖着道：“自从我离开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虽然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也知道你一定还会离开，可是墨雪，她现在离不开你了。”

杨秋无言，萧晓接着又道：“你不在的半年里，她每天早上起来找不到你都要哭一场，所以，你明天再走，至少明天她醒来能看见你。”

“好！”杨秋低声答道。

萧晓楼着他的手更紧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中，似乎要和他容在一起。

这一夜是最后的缠绵，她要靠在杨秋的怀里，躺在杨秋的怀里，如果时间能停止，她更希望时间能停止。

但时间是不会停止的，不管你是悲伤还是快乐，时间都不会停止。

第二天天还未亮，杨秋就已起身。身伴的萧晓不知是睡着还是醒了。她雪白的皮肤在灰色的晨光中显得更是阴冷，杨秋拉被子给她盖好，这才轻轻的走出房间，走出家门。他不知，他又一次带走了萧晓的心。

杨秋走在大街上，灰色的天慢慢变亮。他很快去了杀手组织的档案室，取出了那些档案，然后送去港城警署。当中他抽去了几份，那是张凯和吴维薇的，还有那个杀手韩的档案他也一并抽了出来。他记得宋素研和他说过那个韩寒是她的男友，但愿警方能放出他来。

杨秋现在想明白了，不管怎么说，社会是不需要杀手组织存在的。和警察斗，败了就败了，人又不是不能失败。

做了这事，杨秋就去了泰国。去泰国后十多天，凌瑜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杨傲。

一年的时间匆匆过去，一年中，杨秋再次强化了自己荒废的武功，与曹飞影的约战他一定要去，他的母亲死了，父亲自小就没见过，结发的妻子骆小玉也死了，自己大学时就深爱的曹艳影又已嫁作人妇。深爱自己的萧晓和陵瑜自己对他们却只有愧疚没有爱。

那么真正了解杨秋的人，就只有他多年来的对手曹飞影了。

杨秋的内心是矛盾的，所以只有战胜曹飞影，他才会丢开那种活在非本意心里的生活，真正活回那个真实真性的自己，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

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从来不违背自己，这才是杨秋。

杨秋到了港城，并没有直接去找曹飞影，他先去偷偷的看了看萧晓母女。见她们一切都好，就去履行自己一年前的诺言，一年前，阿K让他去杀了赫连仁华，而现在正是时候，他的精力在六年来第一次达到颠峰。

杨秋相信自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包括杀了那个新闻报纸里到处尊为赫连神探的赫连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