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又见影子

杨秋第二天没去店铺，和萧晓母女告别后请了律师去警署。杨秋带着律师走进警署的那一瞬间，警署的人似乎都变了脸色，想不到他居然会来。赫连仁达与李晶婷向他围过来。

杨秋道：“我带了律师来，要见赤练他们。”那个律师慌忙向两位警长点头微笑。

赫连仁达道：“杨秋，我们似乎算是老朋友了，你也曾经帮过我们的忙，希望你这次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杨秋望望已经有点发胖的李晶婷，道：“婷Sir，你看我像是做坏事的人吗？”李晶婷自从五年前生下宝贝女儿后，再没了当年母老虎的雄风，家庭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但作为一个警官，她还是很威严地说：“我们警方需要的是和平，我看你不像扰乱和平的人。这事情尽快结束最好，我们还有另外的案子。”

那律师见势成僵局，插口道：“赫连警官，李警官，我想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有权去见一见他们。”

杨秋则一言不发，等两位警官回话。

二人对视一眼，赫连仁达道：“那好，每个人给你们十五分钟。”

杨秋最先去看的是周谨，他最担心的是这个小女孩，在会见室里面，周谨已在等待。杨秋进去，周谨急急叫道：“杨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出去！”说完她望着杨秋就哭起来。杨秋答应了她。

之后杨秋去看赤练，赤练安静的在等他，杨秋到了先就说道：“赤大哥，是我害了组织。”

赤练止住他的话，道：“你别这么说，或许这样对于我门来说也是好的，这几天里我想了很多，杀手没一个有好下场，而现在能在监狱里老死，总比被人杀死的好！”

杨秋有些不解，赤练接捉道：“你知道的，国家已经禁止死刑！”

杨秋没什么说的了，他转身就走，赤练却叫住了他：“杨秋，你不用去看胖婶和任刀强他们了，他们也和我的想法一样，让我们在这里安渡晚年吧！”

杨秋心潮起伏，领着律师走出去。外面两位警官已在等着他。

赫连仁达道：“杨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赤练说的话。

“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要走了！”杨秋无力的说

李晶婷道：“我们可以逮捕你的，但是我们没有，因为我们知道，你总算还是一个好人。”

杨秋不理，依就往外走。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道：“站住，我们和你做一个交易？”

杨秋向那人看去，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警官，李晶婷道：“这是我们副署长赫连仁华。

“赫连仁华！”杨秋想起了这个名字，正是阿K让他杀的人，也是近两年来在新闻里出现最多，称做神探的赫连神探。赫连神探一双眉毛如刀剑般锋利，杨秋不屑道：“什么交易？”

“我们虽然已经抓获了你们组织的大量杀手，但并没有全部抓获，抓来的人没人肯供出其他的人，所以只要你交出那份108位杀手的杀手档案，我就放了那个姑娘。”

杨秋道：“你想，我会答应你吗？”

赫连神探道：“我们可以马上抓了你，并且有证据给你叛刑！”赫连仁达却在一旁提醒道：“二弟，杨秋可抓不得，抓了杨秋，东星的洪大头与洪堂的大头虫定然会来闹事。”赫连仁华是赫连仁达的堂弟，所以赫连仁达这么说。

杨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与洪大头、大头虫的关系了，这时才慢慢回忆起来。三年前，港城新兴起一股**势力，领头的是个泰国来的拳手伊曼，那伊曼一双铁拳打得东星洪堂几乎没了立足之地，只一年时间就在港城占了半边天下，而且还在迅速扩张。而当时是杨秋救了洪大头与大头虫，并帮他们集集零散势力夺回了原来的地盘，把那伊曼赶回泰国。

赫连神探不得不犹豫了，他从警校出来到当上副署长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也算个厉害人物，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但副署长的威严还是让他继续道：“杨秋，你想好了！”

杨秋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出警署，从阿K那里，他知道了这个赫连神探不是什么好人，不用给他面子。

杨秋出去之后，赫连神探没发火，一个警员却已经骂了起来，那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张伟华。赫连神探看着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道：“张伟华，我很欣赏你，我就把杨秋的案子交给你，你去全权处理。”

张伟华意气风发，立正道：“Yes，Sir！”

杨秋出了警署，与那律师告辞，径直回家。

走了一程，他却隐隐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于是转身向暗巷中走去，他想把跟踪的人抓住看看，看是什么人敢跟踪他。

杨秋很快的转了几条暗巷，然后在一处拐角停了下来，只等跟踪他的人过来就抓个正着。果然那人脚步声响，已向拐角而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杨秋看准时机闪身出手，一下扣住那人手碗把他摔翻在地。那人虽然吃痛，却是不叫一声，只是以很快的速度用没被制住的手掏枪反指杨秋，道：“放开我，不然我开枪。”

由于出家时计划好要去警署的，所以杨秋没带枪，否则他现在早就掏枪指住了那人的脑门。那人又说一次：“放开我，不然就开枪！”

杨秋无耐把他放开，那人站起身来，一只手拍着身上的灰，另一只手里的枪依然指着杨秋。杨秋看着那人，却是一个年轻的警员。于是问道：“可是那赫连仁华让你跟踪我的！”

那警员用枪口抵上杨秋脑门，愤愤道：“对呀，你要怎么样，我就看不贯你们这些社会的败类，竟还敢在警署里撒野。记住我了，我叫张伟华，以后你的案子就由我来接手，看我盯死你！”他说话的时候又用枪口去捅杨秋的脑门。

不管怎么说，杨秋还是尊敬警察的。

但现在他不得不怒了，就为了一个杀手的尊严。

正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只垃圾桶重重击在了张伟华的后背，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

是曹飞影，那个传奇性的影子杀手曹飞影。

六年不见，三十余岁的曹飞影似乎老了许多，但他的眼神依然如故，在蔑视一切中带着深深的尖锐。曹飞影道：“杨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杨秋也回了一声。

张伟华被刚才那一击打倒地上，枪也摔在了一边，而面前这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作为更让他恼火，于是伸脚去踢曹飞影。曹飞影看也不看他，照他踢来的腿上一脚踩去，一瞬间就听到张伟华的痛呼声传来，他实在不相信自己在警校学了三年，却避不开眼前这人的一踩。

他抱腿痛呼的同时，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他的身边，并把他抓起朝对面的墙上摔去。那男孩好大的力气，张伟华又经这一摔，顿时昏了过去。

男孩摔完张伟华，转身对曹飞影道：“师傅，他不会妨碍你们了。”

曹飞影道：“好，你去那边等我。”他说话时眼睛依然不离杨秋。

杨秋道：“六年不见，你是不是找了我六年？”

曹飞影道：“找你，我找你做什么？”他的眼神依然冷冷。

“找我报仇呀，我阻过你的复仇，费过你的双手，难道你不想吗？”

“想，我怎么会不想，不然我看见你也不会跟来。”

“那好，动手吧！”杨秋同时退开两步。

曹飞影冷冷的眼神突然敛了去，道：“但我却又不想动手了，你的堕落已经泄了我的恨，六年前视黑社会如垃圾的浪子杨秋，如今却做了杀手，还被小警察用枪抵着脑门。你不配我动手。”他说时不笑，却有许多嘲意。

杨秋心中大痛，似乎记起了六年前那次曹飞影对他的鄙视。那时他被萧晓引上吸毒，曹飞影见到他后没杀他，只提起他骨瘦如柴的身体，把他扔在地上，说了一句：“杨秋，我看不起你。”

又是一次。杨秋心中滂湃，仰天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看我－－－－－－”

但他叫完时，曹飞影已经转身走了。

杨秋道：“你站住！”

曹飞影头也不回，冷冷道：“到你还是杨秋的时候，到西贡码头来找我！”

“他怎么还是那句话！”杨秋心中扼不住地想，那边的曹飞影已经走远。其间尚有一个男孩的声音道：“师傅，他是什么人？”

“他呀，以前是浪子游侠，现在是末世杀手。”

杨秋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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