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芦苇荡

杨秋朦胧的眼中满是不解，道：“我不去，昨天说好了的，球赛就归你负责。”

普志琦却不理这些，直接把杨秋拉了起来，道：“我那可是关乎终身的大事，今天的球赛你必须去。”杨秋无奈，只得道：“除非你告诉我要去做什么，竟然关乎终身，是哪家的美女？”

普志琦道：“就是我前久追上的那女孩，他今天早上突然打个很奇怪的电话来给我。”

“怎么奇怪了？”杨秋实在想听听。

“也没有什么，反正我听着就奇怪，所以必须去看看，你不知道，她竟然大清早的跑去芦苇荡。”

杨秋道：“芦苇荡可是郊外最荒凉的地方了，除了芦苇水草就什么也没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看看被你肌肉迷住的是哪号美女？”

普志琦道：“那足球比赛呢？”

杨秋道：“现在还早，去了就回来，该是赶的上，到时顺便带了那美女来给你当啦啦队且不是更好。”

“好吧？就带你去见见我的小美人！”普志琦说着，满脸的幸福。于是二人急急洗涑，出了学校打车前往芦苇荡。

芦苇荡在滇城的北边郊外，面积很大，足有两千多个平米的范围，这里本是一个沼泽，由于有许多水鸟居住后来被政府划成了保护区，一直没开发，年复一年的时间累积，使得芦苇荡的芦苇与水草都生得十分旺盛，走在芦苇荡中根本看不见人的下半身。

那高高的芦苇水草在风中摇荡，远远看去像波浪一般，一片片滚动，居于此中让人有一种远离都市的心旷神怡。论景色的美丽，芦苇荡无疑是一个好去处。

但滇城中人都知道这里有些玄乎，就算中午明亮的太阳下，也很少有人来这里，因为改革开放以前，这里一直是枪毙犯人的地方。死的人多了，芦苇荡总给人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早间的晨气并未散开，夹杂着沼泽的水气，在风中吹荡，余梦步入芦苇荡，远远就看见了站在其间的小白。小白的身后，有一小片的水面，水面上正有两只水鸟飞起，打破了这静静的一切。

小白见了余梦，远远道：“师姐，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我现在问你，你是否已经放下了那人，如果放下，就跟我回娥眉山去，去师傅的墓前，如果你诚心赎罪，我可以违背师傅的意思，我们还是最好的师姐妹。”

余梦走近，在距离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长发已经束在脑后，穿的衣服也是宽松的运动服。看着相处了好多年的师妹，余梦心头一丝丝的悸动传开。许多回忆马上爬到了她的心头。

余梦与小白都是孤儿，是蜀中娥眉山的师傅收留了她们，并传授她们武功，希望她们长大后能投入警界，为国为民惩歼除恶。

余梦比小白早下山，然而下山后，遇见曹飞影，却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本是一个欲要惩歼除恶的侠女，但在双手血腥的“影子杀手”曹飞影面前，她陷入了爱河，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与曹飞影一起，成了浪荡都市江湖的杀手，做起了伤天害理的事。

之后师傅得知自己心爱的徒弟竟然做了杀手，气愤之下竟然一病不起，年老的身体经不住煎熬便去了。临死的那一刻，师傅吩咐小白一定要清理门户，于是一年前，小白下山几经辗转后找到了师姐。

本来当时就要与师姐一决生死清理门户，但见到相亲相爱的师姐，小白最终动不了手，并告诉师姐，只要她能主动离开那冷血的杀手，愿意跟她回师傅墓前赎罪，就可以放过她。

余梦记得当时她请求小白给她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她一定断绝与曹飞影的关系，然而很显然，一年的时间里，她非但没有和曹飞影断绝关系，反而还怀上了曹飞影的孩子。

小白在颤动的水草间，看见了师姐微微笼起的肚子，她向前一步，深深把脚下湿润的泥土踏出一个脚印来，虽然她们所处的地方不是芦苇荡的陷落区，她的人并不会陷下去，但她的心已经陷了下去。

小白道：“看来师姐没放下那人，不然又怎会怀上孩子。”

余梦道：“我满以为一年的时间我已经可以忘记他，但我并没有，所以师妹我已经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也知道自己对不住师傅，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爱情的魔力已经控制了我，若你真要清理门户，我并不怪你，若我死了，我只希望你隐瞒我的死讯，不要让他知道。”

“好，师命不可违，那就请师姐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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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离芦苇荡不远的路上，杨秋与普志琦下车，急急向芦苇荡走去，远远的他们已看见了两个身影。

一紫一白，普志琦知道，那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正是小白，对小白的事情她并不是知道太多，但那并不影响他对小白的爱。

小白名叫白玲，是他在滇城武术会馆认识的，小白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也有一股倔强的脾气，这就是普志琦所知道的。

看见两个交错的身影似乎在打斗，普志琦边走边向杨秋介绍：“那穿白衣服的就是我女朋友了，也不知道怎么大清早的跑来这里打架，不过她可是滇城武术会馆的会员，想来该是在和人切磋呢？”

而杨秋这时却已看出了不对，通过几个月的内气武功学习，他已有了很强的眼力，就算曾经上过少林的普志琦也没有他的眼力。或许正像他说的，他该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遇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吧！

杨秋拉住普志琦，道：“你看清楚，他们好象是在拼命呀！”

普志琦面色一变，这时他也看清楚了。“小白－－－－－－”普志琦叫着，已经冲了过去。

打斗中的小白这时才发现了他，小白实在想不到普志琦来得这么快，她本希望普志琦来的时候她和师姐已经结束战斗，那样不管她是生是死都可以见到普志琦一面。

小白听见叫声，一个分神里，余梦已经给了她一下狠的，内气翻腾下，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既然已经必须生死相对，为了能和曹飞影在一起，余梦的出手就不会留情，那么所有的机会她都必须抓住。

见小白受伤，普志琦揉身就扑了上去，虽然那紫衣女是个孕妇让人不忍下手，但看她凌厉的招式分明招招都是要人命的，他一定得出手。

小白飘一眼扑上来的普志琦，架开余梦一记手掌的同时叫道：“危险，你不要上来。”

但普志琦摆手出拳，已经攻向了余梦。

余梦与小白的师傅本是娥眉派高手，娥眉派传来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若不是抗日战争与特殊时期时逐渐凋零，本该是社会上一个厉害的组织。但不管怎么说，娥眉派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而做为娥眉派大弟子的余梦出师之后又经过多年的杀手生涯洗礼，那武功自是已经十分了得。

小白的武功与余梦相差并不大，但她缺少余梦那种多年的战斗经验，余梦有孕在身，武功自然下降，加上师傅临死时传给自己的那些绝招，小白本来胜算还是很大，但普志琦的出现却影响了她，她知道普志琦会些招式，也练过内气，但和余梦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余梦看出师妹对这人十分在乎，多年杀手的决断力让她知道，先攻击这人才是上上之选。

普志琦拳风虎虎，直接砸向余梦的肩胛，把小白隔在自己的后面，他认为作为男人就必须能挡在女人的面前。

普志琦的速度很快，但余梦更快，她一转身形已经避开了普志琦的拳头，紧接着手掌切出，重重切在普志琦的手臂上。

普志琦手上大痛传来，整只手已经骨折，跟着他的痛叫声，余梦又是一记切来，他的肋下又被切中，内脏翻腾下，人已经重重跌飞。

小白自己刚才也是受了伤，要救已经不及，只得伸手环起普志琦的身子，步子向后退去。

余梦抓住时机，身子腾起，一声娇喝，伸脚向二人踢去，直取普志琦心口。

余梦腾身在上势态汹涌，小白不敢硬接只好环抱普志琦向右侧闪去。但余梦的后招不断，另一只脚马上连环踢出，普志琦还是中了一脚。普志琦与小白就这样被踢飞了出去，远远落在湿软的草上，一大片绿草被压了下去。普志琦的嘴中喷出血来，点点洒上面前的草叶。同样这一脚的力道也伤到了小白。

余梦不愧为仅次于“影子杀手”的“月梦杀手”，自非一般角色，见二人跌落，她的杀招紧接着跟上，又一次腾起身子，闪电般的一双脚同时踢向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