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给我留点水。(1 / 1)

以他的身体状况,他根本无法走路回到基地。

三角洲部队的人在欢呼雀跃,刚才在呼叫直升机的时候,教官与基地通了一下信息,他们这个小队是第一个找到发报机,第一个呼叫要直升机的,这个第一名毫无任何悬疑地拿到了!

润石趴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发着抖,看着他们欢呼,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直升机很快就来了,几个教官鱼贯顺着悬梯爬上去,他们让威尔逊教官带上润石,威尔逊教官沉默不语,等他们都爬上了直升机威尔逊教官才走到一直象一条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润石身边,把口袋里一大包巧克力扔给他,冷淡地说:“听天由命吧!”

说完他就大跨步走到悬梯下面开始登机,已经在飞机里的几个教官气的大骂他,地面上的三角洲部队的队员在愕然了几分钟以后也开始群情汹涌,让威尔逊教官把润石带上飞机。

他们都以为威尔逊教官百分之百会将润石带上直升机的。

威尔逊教官充耳不闻,施施然上了飞机,关上舱门,让飞行员立即起飞,一秒钟也别耽误。

飞机开始起飞,威尔逊教官最终还是忍不住透过飞机的窗户看了一眼润石,仍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润石仍然可怜巴巴地昂着头,仍然可怜巴巴地一直看着他的身影。

飞机,消失不见了。

润石浑身发冷,寒到了心底最深处。

心如刀绞。满脸的痛楚绝望。

无论怎么做,他视如父兄的威尔逊教官都不待见他。起先他对自己的一点点的慈爱也一下子被最后死去的那个教官的噩耗毁灭的一干二净,对自己只剩了嫌恶与鄙夷。

脸上的冷汗,凝结成几道冰凉的水迹,沿着消瘦的脸颊滴落在草地上,似是灵魂深处无法流出来的泪水。

剧痛袭入骨髓,满身伤痕,他却仍然一脸平静,对手足无措的三角洲部队的队员笑笑说:“我能自己回去,你们别管我了,走吧。”

三角洲部队的小队长矛盾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润石轻声说:“我知道你们的第一名也是算时间的,如果最早拿到了发报机,不能倘若第一个赶回基地也白搭。走吧。我没事。”

他们仍然围着他,却不了解他在忍受着怎样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像北极的冰山的最深处一样,没有一丝温度了。

他咳嗽了几下,咳嗽引起了更大的疼痛,他闭了一下眼睛,试图缓过身体内汹涌而来烧灼般的痛楚,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他轻声说:“给我留点水。”

三角洲部队的队员面面相觑,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同时鬼头鬼脑地不停地看着润石,小声争执了半天,终于还是拿第一的争强好胜的心理占了上风,他们决定尽快赶回去,然后向上面申请让搜索队来找到润石带回去,2个星期的路程,如果润石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基地可能不会给润石派直升机,他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他们会催促基地的教官尽快与中心局的局长联系,让他下令派直升机接走润石,不找威尔逊教官了,这丫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