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1 / 1)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夏日黄昏,草地里散发着青草和鲜花的香味,朵朵小花点缀着如茵绿草。

我捧着草莓盆子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一路趔趄地回到家外,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草地上,忧郁地看着我。

安静而深沉,孤高而凄凉。

他白色衬衫配着淡灰色的西裤,清爽而干净,从发丝到脚趾都精致得无懈可击,闪耀着与众不同的光彩,他的穿着并没有什么特别,却是有着让人不可忽略的吸引力。

所以早早放学回来的艾玛咬着手指头,傻傻地站在他旁边,傻傻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喜欢。

我放下了盘子,扑了上去。

“擎诺!”这声久违了的称呼,这个很久没说过的名字,此刻突然说起来,却并不陌生,仿佛我在这几个月里天天叫他一样。

他伸出双臂,搂住了我,紧紧地搂着。

仍然是熟悉的怀抱与清醒的味道。

如果说在纽约,我心里仍然有恨的话,那我现在在威斯康星州生活了几个月,这里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已经将我内心残余的恨意全部抹去了,不着一丝痕迹。

简单的生活,淳朴的人们,慈爱的亲人,温顺的动物,广阔的天地,如茵的绿草,鲜艳的花朵,清醒的空气,关怀备至的杰米,让我12岁那年就充斥在内心的仇恨早已烟消云散,只留下了满满的幸福与惬意。

日子,就这样应该过啊!

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啊!想起来以前那些年,我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真真不堪回首。

我与这里的环境无比契合,仿佛我就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一天也未曾离开过一样。

与擎诺重逢,虽然是意外,却也足足让我惊喜半天。

我抱着他,开心的呲牙咧嘴,眉开眼笑。

擎诺抚摸着我的头发,他黑色的头发在暮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芒,一对墨黑的眼瞳却为什么这样伤感?

他看着重新变得白白胖胖的小猪,她的脚步声,细碎而轻盈;她的皮肤晒黑了一些,笑靥如花;她的脸颊,鲜艳而饱满;她的整个身心,都溢满了幸福。

她,真的幸福……这是擎诺从她12岁那年遇到她以后,第一次看见她是如此发自肺腑的幸福。

擎诺瞬间动摇了。

什么也不说了,好吗?就这样,看着她满满的幸福,然后祝福她,搭上飞机,回到波士顿,在孤独的夜晚一个人咀嚼属于自己的那份如泰山崩塌的痛苦吧。

自从得知润石死了以后,每分每秒,他都活的煎熬,虽然已经不是最初的震惊,却越来越徒感四面是崖壁,无助、绝望,心里的苍冷,好像万年的玄冰,经年不化。

虽然身在盛夏,擎诺仍然觉得心里空洞洞地发寒。他需要小猪,需要她的温暖,可他不能把她也拖入自己已经身在的冰窖里。

他不能这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