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咽,雁叫哀,画眉啼血坠寒枝。(1 / 1)

我死死地看着他,杨润石,这个如莲一般高傲,又如罂粟一般让人着迷的男人。

我知道我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却不知道我在发抖,杰米把我放了下来,焦虑地摇晃我。

我脸色惨白如纸,疼痛是揪心揪肝般令人窒息,我动弹不得,又无法躲避,一波痛疼未了,又一波痛疼袭来。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我心里,分分秒秒都没有离开过。

将近2年前的那个夜晚,他问过我:“朱朱,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仍然记得他当时那算不上温柔,但却很有力的声音。

“没有。”我回答的那样干脆。

杨润石,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对于世界,你是看破的;无奈落到你自身的爱情,你又怎能看破,无论看破与否,你却都放手了……

这个人间对你,对我,就是彻底凉薄;

而我,和你,却不能相互偎依着取暖,相互偎依时偏偏又刺的对方浑身鲜血淋漓。

因为,我们都是刺猬啊!我们都是一样相似的人啊!

无论我们日后再怎么样幸福,心里的那道阴影都是永远无法抹杀的。

他没有朝我们的方向看,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很快就不见了,没有了他的阳光下,忽然变得寒冷刺骨。

我挣脱掉杰米的手,撒腿就朝着他的方向奔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润石!润石!”

我以为自己喊的很大声,其实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嘴唇在控制不了地颤动。

我不知道跑了多远,疯狂地寻找他的身影,他却渺无踪迹。

漂泊……漂泊……

找不到你,我的一生就是在漂泊,润石啊。

长空烈日,苍茫大地,一炉香尽,天涯心事两茫茫。

风声咽,雁叫哀,画眉啼血坠寒枝。

他,再也没有出现。

寻找,寻找,拼命寻找……有些冷,原来天已经黄昏了,我的横膈膜疼的让我喘气都痛,我再也跑不动了。扶着一棵树站住了,杰米很焦急地一直在哇哇叫,不明白我突然抽什么风。

我无声地呜咽着,这些年的悲苦时候已经教会了我在哭泣的时候藏住自己的哭声,怕别人听见嫌弃我。等到我现在已经完全独立自主了,可以放任自己放声大哭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会发出哭泣的声音了,只有眼泪,无声而潸然泪下……

人,活到这个境地也是一种悲惨的境界了。

我浑身抽搐,泣不成声,猛烈的摇头,摇碎一脸的泪珠。

我一拳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砸的手上出血,无力,我扶着树干蹲下去,把头深埋在膝间。

是那样的心痛啊!我的心痛得一阵**,几乎趴在地上,实在是痛到极限了!

我找不到他了……再找不到了……

用半生来写了一个未完的故事,但凡是过客,皆有无法抹去的痕迹,他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我又怎么能抹去他留在我身上的全部呢?我的润石啊……

天空是灰色的,树叶是静止的,就连自己穿的衣服也都是没有颜色的冷,我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手上的血。

原来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这样柔弱之极的风景,经年累月,成为最不能碰触的那一块灵魂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