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夏冠帝偷偷请了假,天天陪着我对付那些买货的人,第五天,全部东西都脱手了,我美滋滋地看着存折里飙涨的数字,心里有了很多的安全感。第二天我就和姨姨去法院交了我的受伤的照片,申请变更监护人。
我的电脑也卖了,看着空荡荡的家,我想我爸爸和秀莲回来以后看见家徒四壁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很爽,是吧?嘎嘎姨姨让我马上搬她家去,姨夫早把房间准备好了,姨夫一直挺疼我的,经常做了好吃的就叫我去吃。
可是我还想在这个房子里度过我最后的一晚,毕竟,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几乎10年,这里有我妈妈的全部记忆,有我以前幸福生活的全部留恋,这里,有我妈妈的体温……
我的床已经卖了,电脑也卖了,沙发也卖了,我只得蜷缩在润石的**,闻着他的被子发出的清新的味道,默默地望着外面璀璨的夜空,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月亮也早已走了很大一块距离。
晚上11点了,忽然有人敲门,我困惑地爬起来,站在门里问:“是谁啊?”
“买你家电的,你没给我保修单。”外面一个女人说。
“我都给了啊。”我困惑地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一开,忽然就被撞开了,一下子拥进来好几个大男人,还没等我惊叫起来,一个什么东西砸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黑的,脑袋疼,尽管迷迷糊糊里,我还是闻到了大米粥的香味,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这里不是我家,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外面有鸟儿的唧唧喳喳叫声,应该是在郊外,在市区我有N年没听见鸟叫了,飞禽走兽里我能看到的最大的就是苍蝇和宠物犬。
我的脑袋还在疼,我摸摸,鼓了一个大包。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害怕,说真的,在我目前的状态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了,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就还有一条命而已。
不一会,涌进来几个女人,对着我唧唧喳喳,同样的唧唧喳喳,却比外面的鸟叫声逊色多了。
在她们混乱的唧唧喳喳里,我慢慢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原来她们是那个开车撞我又打我的混蛋的家属,那个混蛋动手术花了很多钱,车也被偷走了,根本找不到可以理赔的人,而且保险公司还要找他们诈保。
她们就一直观察我家的动静,这些天一直没看见我爸爸和润石他们,就看见我一个人有时候出来买东西吃,更看见很多人从我家陆陆续续地往外搬东西,他们就害怕了,生怕我家要搬走,再也找不到了,如果是这样,那个混蛋的医疗费和被偷的车真的是白瞎了!
他们打听到我家的情况,秀莲是一个气死了我妈妈又鹊占鸠巢的小三,那天他们又亲眼看见我打秀莲,而擎诺当即毫不客气地打了我,于是他们估计我在家里备受欺凌,是一个堪比黄连的苦娃娃。
他们商量了半天,就决定把我请了来,对我晓以大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把润石动手打人和偷车的证据说出来,让欺负我的秀莲一家没好下场,最后润石坐牢,起码也得进少年管教所,然后让作为润石监护人的我爸爸赔个倾家荡产,自然,我会得到很多好处的,他们得了钱会分我一些的。
他们说了半天,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的表情,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冲击的昏头昏脑,一时就开始结巴起来。
我的肚子饿了,咕咕叫起来,她们急忙跑去厨房端来大米粥和包子,我饿的狠了,就埋头不管不顾地大吃起来,也不怕她们下毒,哼哼!我现在活着不比死了强多少。
我吃完以后,她们迫不及待地问我的想法,我掰着手指头在盘算,让我爸爸倒霉+倾家荡产我也是赞成的,他就该得到这个报应!
可是润石……如果我举证,他很可能被判关进少年管教所,这样他一辈子的前途就尽毁了,他将被开除,不能考大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少年管教所放出来,到时候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有的只是少年犯的黑色档案,他的下半辈子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