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了就很难戒掉。后来阿红生孩子了,他们这四人组合自然也就散了,但夏青还是想打,于是就另找麻友。尽管这时候已经没有两个广广和阿红关照她,玩起麻将起来总是有输有赢,并且与以前正好倒过来,现在是输多赢少,但夏青已经难以自拔,乐此不疲。夏青也打算把麻将戒了,她现打麻将弊多利少,甚至是有弊无利。打麻将不仅费时费钱伤和气,而且能让人学坏。夏青现打麻将最容易暴露一个人身上的缺点和恶习。其实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有缺点与恶习,但平常这些缺点和恶习都被人们仔细包装起来,旁人现不了,也不会对旁人产生危害,但一打起麻将来,这些缺点和恶习就充分暴露出来了。缺点和恶习暴露出来不仅会对环境造成危害,而且还能伤害周围的人,并且人都是相互影响的,俗话说跟好学好跟坏学坏,长期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好人也会变坏的。夏青自己就感到自己开始学坏了。
打麻将先教人说假话。不一定是语言上的,有时候明明想要这张牌,却故意打上下张来骗其它三个人,把你要的牌“钓”出来。讲假话还表现在最后的算帐上,赢的人总是往少的说,输的人总是往大的说,每次最后输赢总是对不上帐,就像眼下许多公司的财务报表上资产与负债不对称,肯定是做了假帐。打麻将总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与白求恩精神正好相反,别人吃和了,总是说“这么早就吃和了”,而自己吃和总有一万条理由,比如说“没有了,摸到现在都没摸到,刚才都没吃你的了”等等。如果遇上会偷牌的,喜欢欠帐的,能赢不能输的,脾气暴躁的,废话连篇的,故意赖帐的,那就更糟糕了。总之,打麻将的宗旨是损人利己,在这种宗旨下能有好结果吗?所以,夏青现在是真想戒掉麻将。祁总约夏青中午吃饭,客观上也是帮着夏青戒麻将了,如果祁总天天中午请夏青吃午饭,没准夏青就真能戒掉麻将。
祁总这么急吼吼地找夏青,当然不是为了帮夏青戒麻将的,甚至也不是自己体内荷尔蒙突然膨胀来找夏青泄的,祁总找夏青其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相求。
祁总虽自称是知识分子,并且果然还戴了副眼镜,但到底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谁也不知道。夏青记着阿红的话,不该问的坚决不问。然而,是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年商场的摔打,祁总已经完全克服了知识分子身上的迂腐和穷酸,如此,他就成儒商了。
祁总见到夏青后,先不说话,而是将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再用手推到夏青的面前,然后才说:“夏青,我有件事要求你。”
夏青没见过这正式的请求场面,心里不免害怕起来,想着你不会要我一个弱小女子去杀人贩毒抢银行吧?于是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一千块钱,而是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说:“别这么客气,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
“你肯定能办到。”祁总说。
“到底什么事?”夏青问。
“其实也简单,”祁总说,“最近公司里接到一单大业务,这是一个长期业务,关系到我们公司的长期展,南方的老板下午就到,我们了解到这个老板有个嗜好,好色,所以想请你帮帮忙,帮着接待一下。”
“就这事?”夏青问。
“就这事。”祁总说。
“就这事你还费这么大劲找我?外面的小姐多的是,给三百就行了。”夏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