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仁跳上他开来的小游艇飞飙离去,他站在露天前舱,那个曾经温乔站过的地方,目送他远去。
再怎么生气,说什么不在乎,那都是骗人的,他的心里早就承认了那个母亲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焦急。
浓厚的亲情,正因为在乎,谢阳仁这样潇洒的人,也会受伤害。
跳楼?自杀?
呵!
爸,这一切终归逃不过你的算计,你甚至连温翡的命也算进去了!
如果哪天妈知道,她会原谅你么?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难道不知?
这些,都是你最害怕的心魔吧!
忽然转头,身后细微的脚步声,他早有察觉。
孱弱的她,倚靠在舱门口,似乎一阵风吹来,便会把她带走,她的眼,望着遥远的海面,只余下一尾浪花的游艇。
他心悸,
真的,喜欢上了谢阳仁么?
心莫名恼怒,嫉妒噬心,明知不能,明知自己不够格。
他旋身抱起她,直接放回**,拿来厚实的棉被包裹着她,又加了一床被单,转身又去盛来了粥。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瞧着他,也没有反抗。
直到他把那勺粥,放在她唇边,她才恍然觉醒,伸出手,“我自己来,”
“没事。”
“我自己行!”
陌生的语气,漠然生疏,她就在眼前,却仿佛遥不可及,他也很坚持,想找一个能喂她的借口,“就我喂吧,我们,还算是朋友,你现在病着,还是我来吧!”
她摇头,“莎士比亚曾说,相爱过的人,分手后不可能再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能再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她仰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么?”
淡淡的语气咄咄逼人,连她自己也心惊,吓一大跳。
明明曾经,她也渴望,分手后,他们还能淡笑着做朋友。
似乎,很难做到。
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本该放弃的,该死的,她很想挽留,
其实,她只想要一个答案,那个没有告诉谢阳仁的答案,他来这,遣走谢阳仁,是来接她回去,还是来带她逃跑的?
她问不出口,也许是不敢问。
她只是看着他,他永远都不会说,永远也不会。
伸手抢过他手心的碗,咕噜一口,喝下那粥,掀开被单,“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不等他提出来,她主动开了口。
他哑言,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心狂燥恼怒,不过只想喂她喝下粥,她病了,只想这一次而已。
她不给他机会。
按住床榻边的手,呼吸变得急促,难以抑制郁积在胸腔不散的阴霾。
她止步,偏头看向他。
他扣下那棵小脑袋,张嘴衔住两瓣干燥的唇,一阵天昏地暗的吻,把她揉进怀里,他什么也不管不顾。
待呼吸不过,快窒息时,他才松开她。
区蓝跳起身,退后几步,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一涩,委屈的泪,澉潺往下流,“你欺负人,欺负人!怎么老欺负人啊!”
他一惊,她不喜欢他碰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委屈。
伸手想为她擦拭泪。
她退后一步。
他手僵在半空,讪讪放下。
两人再也没说话,他无神走出,启动游艇,往回开去。来得快,回去有些慢,到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接他们的是灰狼,他又把她交给了他,一切又回到原点,她恼怒,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拉着灰狼,直接坐他的车离开。
途中,
区蓝又让灰狼拐方向去了医院,远远的,看到谢阳仁,他感冒还没好透,神情憔悴,还被成群的记者围堵。记者们七嘴八舌,他们怀疑,这事故非自杀,属蓄意而谋。
一旁帮他的,是圣英四杰。
区蓝唯一获悉的是,菲姨抢救及时,无性命之虞,婉惜的是,那个高贵的女子,以后再也不能走路,后半辈子的生涯,便只有在那轮椅上度过。
“要不,过去看看他?”灰狼犹豫一会,小心建议,谢阳仁很爱小蓝,以前,他只是默默的守护,那是一种值得敬佩的守护,他的心甚至在摇摆,或许小蓝跟谢阳仁在一起,比跟老大一起更幸福。
不是有句话,
跟爱我的人在一起,比跟我爱的人在一起要幸福。
不得不承认,这话有他一定的道理。
“走吧,回萄京。”区蓝摇了摇头,她不敢走近,怕谢阳仁发觉,他肯定会责怪她,怎么回来了?急遽逃出医院,跳上车,闭上眼,往后一仰,靠椅上假寐。
谢阳仁,永别了!
海尔芙拉,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