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摆。”冯至刚从椅上站起，刚伸出手，冯沐和区蓝也同时伸出了手，三人相视一眼，为彼此的默契笑了，棋子不着片刻，各就各位。

区蓝手一扬，红心炮当中摆下，“你是大哥，我先下！”

冯沐有着一刹那的恍惚，熟悉的话，熟悉的腔调，‘我是师傅，你先下！看着区蓝，失神了好一会，才移动马，当空挡去炮的进攻。

开局十来个回合，棋局还算是正常的，越杀了中局，棋局反而乱了套，乱的是棋，两人相视的频率也越来越多。

直到旁边的冯至刚再也看不下去，站在旁边急得跳脚，指着冯沐的马，怒道，“沐儿，你这马一回头，可不如驴的，不能这样下，何况你这还是蹩脚马。”

冯沐没理他，棋并没撤回，照下无误。

区蓝也不反驳，小兵直冲而上，直逼九宫。

“小子，你怎么也糊涂了，这小兵一去，便不能回头，你怎么可以直接顶上沐儿的九宫。”

“冯叔？观棋者不语。”NIKITA轻呼一声，小心提醒，尽管她也不解，可这种简单明显的错，沐又怎么可能会犯，沐看她的眼神，那种期待的神情，不由让她开始担扰。

冯至刚愣在原地，激动得有些失态，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边叹气边摇头，“他们疯了，八成是疯了，哪有这样下棋的！”

蹩脚的马可以无所谓，直涌的兵不停脚，这下的是哪门子的象棋。

非棋道，却是道有道。

两人的眼里，只容得下彼此。

时光流逝，十多年前，破旧的垃圾场外，黑乎乎的小女孩，左手拿着一只红色的笔，右手指着棋，一一的教小男孩，“这马回头，不如驴，何况你这马还蹩脚。”

对面的男孩，满脸污黑，他不服，马硬要吃炮，捡起那个炮，“我就要吃这炮，就吃这个。”不吃了这个炮，他就输了，输给一个五岁的女娃，他不服气！把那红心的炮装进袋内，任如女孩怎么争夺，他也不给！

“你耍赖！”

“我就耍赖，就耍了！”

小女孩狡黠一笑，拿起她的小卒子，直抵他的九宫重地，冲着他的老将，“将军，将军！哈哈、、、我赢了！”

他恼了，手一甩，把棋盘的棋子全给搅乱，“不玩了！”

当时，他不懂，为何她一个小卒子，能吃掉他的老将？

此时，他想，他该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