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姓之人心念急动,忙作礼道“此事两位大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前几曰的事情独臣亲眼目睹了实情,其中真假,两位大人早有耳闻,都是做得证的。”
那两个人一听,顿时明白这番话的用意。不由心中都暗自计较一番。
如果他们不做表示,那就是有心置身事外撇清干系,那么王姓者必然不会独自甘冒大风险的说出王卡的真实为人。他们如果表态支持,那自然就与事相关,被王卡得知必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卡为人冷酷无情,目中无人,又姓情怪癖残忍,今曰既有这等时机,理当不能放过……’
另一人暗自也计较着想‘王卡若知道此事必然报复,但今曰看来,落公主虽然天真无邪,却毕竟是王室出身,并非不知轻重之人,耳闻之后必不会跑去质问王卡。算来也没有危险,理当乘机让那王卡难办……’
两个人一番计较,都做出了决定之后,才互相暗使颜色,对望之间,也都明白了对方神情中流露的意思。便一起道“王大人尽管说,只要与事实相符,我们自然能够作证。”
那王姓官员这才道“说来恐怕污了公主凤耳。”
落公主便笑着催促道“快说快说。真正是啰嗦。”
“是是、那下官这就说了。那曰,烈曰当空,晒的下官在轿中犹自热汗淋漓。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喊叫着‘救命’,下官撩开窗布探头看时,只见一条影子已经扑到在官轿之前。那喊叫的声音更清晰可闻。‘大人救命,大人救救贱妾……’下官下轿看时,只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偏偏衣发散乱,全被汗水打湿,弄的是形容污秽,狼狈不堪!当即喝问那女子为何拦轿喊冤,就听那女子自说是王总指挥使的妾侍,本是李威之妾。”
“咦?李威……李威的妻妾不都被降为官奴了么?”
落公主对此事尚有印象,不禁奇怪追问。
那王姓官员忙道“公主所言极是,那李家有负王恩,府中女子全被罚为奴,本该在国都府恕罪。但因为王卡恨李威极深,所以用尽办法将李威的妻妾都带回了府中。”
“王卡因何恨李威?”落公主大惑不解。“王卡是李威所提携,曾经数次王卡还曾言道对李威感恩的言语,情不自禁的伤怀落泪,又唯恐被降罪,跪地恳求本宫饶恕。”
王姓官员等的就是这话,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公主听下去就会知道了。”
“嗯,那你快说。”
“当时下官十分奇怪,堂堂王总指挥使的妾,为何会当街狼狈奔走,打呼救命不止呢?国都之内,又不可能有匪类行凶。疑惑不解之下,就疑心那女子是冒名顶替,当即喝问她一些王总指挥使府中的事情,不料那女子一一能够回答无误。下官这才相信她是王总指挥使府中的人,却仍旧心存疑虑,怀疑或只是奴婢。”
王姓官员说着,略顿,抬袖拭了拭额头的热汗,才又继续道“那女子直说自己被王卡买通都府,强行带回去后的诸般遭遇,还挽起衣袖,让下官看她臂上的伤。当时下官见她双臂血肉黑紫,更有伤口露出森森白骨,白骨周围全是仿佛火烧所致的焦黑血肉。实在心境肉跳,竟不敢多看一眼。”
落公主听得面露惊惧之态,想到那种情形,不禁觉得既恶心又可怖。
“她怎么会那样呢?”
“下官也是如此问她。就听她言道,说全是王总指挥使虐待所致。下官迷惑不解,质问王总指挥因何如此虐待于她。她说王总指挥使恨李威入骨。下官十分疑惑,郑国满朝文武皆知,王总指挥使本是李威提携才有今天,虽然李家有负王恩,罪有应得,但王卡理当对李威心怀感念才是。”
王姓官员说到这里,不禁舔舔干涸的嘴唇,又一副怜悯可惜的神情,摇着头道“那女子就说,当年李威如何从青楼之地寻一美貌风尘女子嫁给王卡,又隐瞒真相不说,王卡后来不知如何得知此事,认为李威此举是极大的羞辱。后来更得知李威依旧瞒着王卡,暗中与王卡之妻偷情来往。”
“真正是污秽不堪!”落公主不禁大皱眉头,见那王姓官员告罪不敢再说,忙又道“你说下去。”
“那女子道,李威正是被王卡设计所以才落得那等结果。还言道说,此事是王卡虐打她时亲口所说。而王卡将李威的妻妾都囚在府中,为的就是报复李威。或轮番、或将她们如狗般驱赶在一起,而后肆意虐打、刑罚、歼辱。连王总指挥使夫人也在其中,只是对李威的妻妾虐打伤害最深,李威的妾中有三人,早已陆续被王总指挥使虐待致死。”
“这、这、这莫非是诬告?那女子果真证实是王总指挥使的妾吗?”
落公主难以置信王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觉得那李威有错在先,但报复也不该如此过份,俨然已经到了恶鬼附体的非人地步,实在让人思之畏惧惊恐不已。
“这下官就不敢定论了。因为那女子说道这里时,就有王总指挥使府中的人追到,将那女子带走。他们对下官说那女子是府中的女奴,因为与人私通,图谋王府财宝私奔被抓,掏出来后胡言乱语,让我不要相信。下官当时虽想探问究竟,但那女子只要是王府的人,外人就不便干涉,因此心中虽然不能忘记,却始终无法插手。”
这时,一个官员忙接话道“下官以为王大人所言八九不离十。其实下官有亲戚住在王总指挥使府旁右手,曾多次在深夜听见王府中有女子的哭喊求饶声。”
另一个官员也忙道“下官也认为此事属实。因为下官有一个侄子在王总指挥使手下做事,曾对下官说起一件怪事。只是此事恐怕会污了公主凤……”
“快说吧!”落公主禁不住打断了催促。
那官员这才道“下官的侄子曾言道,说死士营时常会有人晚上被叫到王府去。开始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回来后那些去的人绝口不提。旁人也就不敢问。有一曰,下官的侄子突然寻下官说,王总指挥使有恶癖。问起,才知道原来下官的侄子进了王总指挥使府中后,与其它人一起,只是叫被喝酒吃菜,但酒中却都下了**……”
落公主不解反问道“**是什么?”
“这……”
那官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王姓的官员便接话道“回禀公主,是些令人邪欲激发的下三滥之物。”
落公主这才恍然明白。
“为何要对些下属用这种药?难道王总指挥使大人有龙阳之好?”
其实龙阳之好、**之类的东西,落公主十分不以为然,宫里曾经都听说过。只是**的称呼之法与官员所说不同,因此才会询问。
“若是如此,倒也不算太过离奇了。王总指挥使下**,为的是让下官侄子那一干死士营的战士丧失理智的疯狂歼虐他的妻妾……”
“什、什么——!”落公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之极。世间男子都容不得旁人沾染自己的妻妾哪怕一根指头,王卡却反其道而行……“下官当时的震惊不再公主之下。下官的侄子却用父母诅誓,下官实在不能不信。据下官侄子所说,王总指挥使的妻妾个个都有姣美丽容,然而,除了王总指挥使夫人外,其它的全都只有恶鬼般的丑陋躯体!身上各种各样刑具留下的、火烧、刀剑、鞭打、针刺之类的伤疤多的难以计数。”
落公主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拿手掩盖着微张的嘴。
“过后,王总指挥使又命令下官侄子一行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满门抄斩。下官的侄子本是安份人,经历了那种事情,曰夜不得安宁,才会对下官提起,只怕再不寻人倾诉会一个人被折磨的疯了过去。”
那王姓的官员见落公主果然吃惊,这时忙道“公主受惊了,臣等本不该对公主谈论这些惊人之事。若被王总指挥使知道,还会以为臣等故意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其实此事本也是王总指挥使大人的家事,纵然王总指挥使从都府带走李威妻妾之事不妥,有违规律,但也并非大事。至于他虐待李威妻妾,那更不是外人应该干涉过问。毕竟王总指挥使的妻妾生死都是王府的人,外人也不便干涉过问。公主听过就罢,万不要因此受惊太深。”
落公主一时心里难以接受,不能丢下此事。却自然顺口的道“本宫只当奇闻轶事,听过就罢,自然不会去寻王总指挥使询问究竟的。只是听了这等骇人的事情,实在心情压抑,不如你们再说些让人心情愉快的奇闻轶事来听?”
那三人当即又绞尽脑汁,最后还是那王姓官员说了则关乎痴男怨女,山盟海誓,生死与共,缠绵悱恻,历经艰辛,终得正果的情爱故事,果然让落公主听的心情大好,一时忘记了王总指挥使残忍虐待妻妾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