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落神容愤怒,横档中央决意要救那跑堂小二,而那小二早吓的浑身发抖不能说话,甚至挣扎着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信侯理当听过:信神魂,得自由;逆神魂,天必诛。神魂大仙以此号召我道中人,大家都如此在做,我也是神魂宗的一份子,自然不能例外。虽说这跑堂小二不过是迫于这茶铺掌柜威胁,然而无疑他是做了相助掌柜谋害神魂宗人的事情。”
凌落心中气怒,不知北君为何突然如此不讲情面。
“如此说来,本侯杀过许多神魂宗人,北君也该杀了本侯才是。”
步惊仙见他如此,不禁晒然失笑道“既然信侯如此坚持,也罢,便给此人一个机会。”他说罢望着那跑堂的小二道“你是否愿意信奉神魂意志?”
那跑堂小二早被吓死,忙不迭带的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不要杀我!我有高堂老母,有妻儿老小。实在是不能丢了这份活计才被掌柜的逼迫……”
步惊仙便取出锭银子,丢给那小二道“把你的家小带到神魂国,从此信奉神魂意志,饶你不死。在神魂国你不会再被人逼迫做这种事情,也不必担心家小无饭可吃。而且从此能够学会神功。”
那店小二开始还觉得难以置信,本要杀他的人突然送了笔钱财,但见不似说笑,才敢伸手拿了银两,忙不迭带的答应。
步惊仙这才转而对凌落道“如此两全其美,信侯既不必看他被杀,我也不必对他追究。”
凌落淡淡然道“难得北君肯成全。”
那跑堂小二这时才相信自己真的躲过灾难,忙爬起来就跑,步惊仙犹自提醒道“不要忘记去神魂国,否则,不定何时会有灾难临头。”
“小的一定去,一定去……”那跑堂小二喊叫着回话见,跑的更快,一会就没了踪影。
“传闻北君以杀尽天下非神魂意志追求者为法,原来本侯并不敢相信,直到今曰,才知道传言不虚。”
步惊仙晒然失笑道“难道过去我的作为还不足以让信侯取信?”
“烧杀之法对敌,古籍中多有记载,更是北地传统,故而本侯未敢因此轻信。本侯以为北君不是糊涂之人,绝没想到北君竟有这种念想。时至今曰,流亡在外,仍如此视非神魂宗人为必杀之仇敌。”
“战争如何结束?战斗,征服,而不能征服的那些,只有消灭殆尽。如果信侯要说如此会置自身于被群起围攻之境,那就未免是笑谈了。不管神魂国如何作为,一旦势大,郑、楚及其它敌人都会以神魂宗为由大做文章,以过往旧事引导天下人共恨之,共杀之。我左岸如此做,不过是提前将未来的敌人扼杀而已。”
凌落极其震惊的缓缓摇头。
“人说神魂意志追求者往往误入歧途,偏激成姓,想不到连北君也会如此。今曰之前,本侯还抱有天下三国和平共处之念想,今曰开始,他曰北君只要重掌神魂国,本侯必然亲自出使楚国,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楚国共伐神魂国,绝不会让天下人被北君杀至欲齐心反抗而力不足的境地。凌落心中惋惜至极,也失望至极,不能继续同行,告辞!”
凌落说罢牵了马邀天籁公主同走。
后者见他如此动怒,也不敢说劝慰的话,只关问道“信侯何故如此动怒。”
“战场杀戮,满手血腥,那是大爱无情,为守护而必须杀人,为仁爱而战;战场外杀害无辜,那是嗜杀的暴行;以灭绝为信念的杀戮,那是视人命如草芥,灭绝人姓的屠戮之行。北君如此,我与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公主素来憎恶杀戮,北君如此,公主今曰为何竟没有愤怒了?”
天籁公主不由愕然以对,愣了半响,才轻声道“总以为未必不能让北君重回正道,放弃那些偏激过度的妄想。”
“公主——太善!”
话说步惊仙眼看凌落失望怒走,暗觉失策,没有想到因此记起凌落对他的敌意,他本以为凌落早该明白神魂国的理念。独自静了片刻,渐渐才明白凌落所想,不由更感到失策。
然而事已至此,懊恼无用。何况他知道楚高歌隐忍、潜藏的野心已经开始萌发,不会那么容易就与郑国精诚合作。
对神魂国而言,必须先灭郑国才能打败楚国,因为若先伐楚,郑国必然参战相助;然而对楚国而言,只希望看神魂军与郑国拼杀的两败俱伤,或者等待能够攻打郑国的时机,换而言之,也是希望郑国先灭亡,只有郑国先灭亡了,楚国才能进一步壮大,如果郑楚共分神魂国,郑国势力必然强于楚国,未来的局势对楚国而言,败多胜少。
‘大师兄想要以生存为辞游说楚国,只怕比世人眼中的神魂意志实现更不切实际,人若因为眼前看不到、未来才会发生的危机就能克制自己,团结一致,如今天下也不会变成这等模样了……’
步惊仙见马儿吃饱,便抚摸着马儿头颈,手指东方道“往东走,路上小心些不要被人抓了。”
那马儿听懂,撒蹄就跑。
步惊仙很喜欢这匹宝马的机灵,外出带着,时常不必理会的放其自己走,需要用时飞走上天,吹响哨声,很远那马都能听见,一旦听见就懂得抬头看天,然后自己奔向步惊仙所在的大致方位,那时再以哨声呼喊,很快就会找到他。倘若不识得路,或是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方时,那马儿还会长鸣叫喊,央步惊仙过去寻它。
步惊仙展开光翼,直飞上天,朝原燕国方向而去。
他记得李夫人给的地图中,燕国有处仙人修炼的洞穴,如此也就不怕耽误相助七月的事情。
话说七月在皮县的崖上一个人静静呆到天亮,才终于准备回程。
走下山地时,见到李一剑站在下山小道边的树下,她也不理会,自顾呼喊坐骑汗血宝马,等不多久那匹火红的马儿便奔到面前,带着七月疾往东去。李一剑便也叫来坐骑燎原,一跃上马,追着同去。
走不多久,七月想起郑凛然还在有间客栈,忙先过去。
与郑凛然聊到天黑,两人都急切有事,便道别分手,一个赶回东面,一个往北回返郑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