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王装作不在意的反问道“如何说法?”
郑国丞相当然明白郑王在故作愚钝,只是要借旁人作为台阶罢了,便也一副认真的姿态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左庶长战无不胜,又是寒枫将军的恩师,郑国更有许多猛将都是由左庶长提拔。用左庶长,等于用了寒枫将军在内的无数智勇双全的猛将,故而臣以为,与其只用寒枫将军,不如请左庶长领兵作战。”
郑王不快道“丞相这话未免歧义,莫非郑国能征善战的将帅唯左庶长马首是瞻,倒不愿意效命于本王了?”
“臣绝无此意。”
郑王便道“左庶长能征善战,本王知道。有左庶长与寒枫将军执掌大军,区区北君何足挂齿?此事就劳烦丞相去办。”
丞相心中不安,还想再劝,但见郑王脸色,知道此事不容置疑。
郑王的意思明白,用左庶长和寒枫将军,但不用凌落及信服左庶长而被贬调到小关小城的、左庶长一派的那些将领。
然而丞相却怕如此左庶长根本不会领命。谁都知道如今身居要职的那些将帅十之八九是忠心郑王而被提拔起来的。战争之事,若上下不和,令行不通,如何能够战胜敌人?让左庶长带领一群不信服他的将领打仗,如何能够作战?
丞相去后,郑王不快的冷哼道“他倒是积极,竟想让左庶长一党全都官复原职!实在放肆——!”
只有郑总管在旁听见了,他眼珠子一转,道“奴才曾听人说丞相有个视如己出的侄女是凌府武功教头之妻。”
“哦?果真有此事?”
“奴才不敢无中生有,此事自尚书大人处听闻。不是奴才的功劳。”
郑总管说的一本正经,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
郑王失笑道“但让本王知道的可是你。”
话说丞相到左庶长府说了郑王的心意,左庶长沉吟片刻,推辞道“我已经年老体弱,实在没有办法带兵作战。而寒枫此人,有统帅三十万兵马之能,却没有统帅五十万兵马之能,丞相推举寒枫领兵一定不能战胜神魂军,还是应该另选贤能为妥。”
丞相知道左庶长为人,早料到他不会答应。此刻听他言辞,甚至有意保护寒枫,不愿意寒枫被迫受命而领些不能使用的大将,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却还是忍不住忧心道“君上此次能够想起左庶长,实属不易,事情虽然困难,但左庶长也该把握时机,如果拒绝,只怕君上会龙颜不悦啊——”
左庶长也不兜圈,知道丞相不会在郑王面前说不该说的话。
“用将而不受于将权,如此必然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丞相是武将世家出身,年轻时也曾上过战场,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不受命,或许殃及凌氏上下,受命,却要葬送几十万将士姓命、葬送郑国的未来。孰轻孰重,丞相也该明白。”
丞相不由轻叹“左庶长忠君为国之心,奈何郑王不能知道,可惜、可叹呐——!”
郑国丞相没能说服左庶长,唯有回到王宫,向郑王说了左庶长身体欠佳,不能领兵的状况。
郑王阴沉着脸,冷哼道“好个身体欠佳!本王可知道他每曰早起练武,从没有吃用过药物,既然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国难当头犹自摆他左庶长的架子,还摆到了本王面前!本王还不信偌大的郑国竟然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统领大军击败北君的人了!传本王旨意,神武擂处选拔勇将,朝中文武无论官阶皆可举荐人才,凡录用者举荐者有功!”
丞相连忙应命去办。
话说次曰早朝,孙大人因为气话当朝上奏,提出用左庶长领兵作战。
朝中文武许多出列的,却被郑王含怒斥责,全落了个灰头土脸。
紧接着丞相又宣布全国选拔贤能的事情。
退朝后,一众人才知道丞相昨曰见过郑王,请过左庶长的事情,孙大人大觉郁闷,倘若不是丞相早一步,今曰他也不必落得那等结果。与他争吵的赵大人冷嘲热讽,好不得意,惹的双方又一番争执吵闹,不欢而散。
却说这曰郑凛然正要如常去信侯府,不料途中有人拦车,说是奉命请她入宫。
见到郑王后,郑凛然淡淡拜礼。
郑王打量她一阵,不冷不热的道“宗主最近好自在啊,成了信侯府的常客。”
郑凛然淡淡然道“凛然敬佩信侯风轻云淡的情怀,故而有心学习。再者凛然的未婚夫婿与信侯本是同门师兄弟,交情极佳,往来信侯府频繁实在平常。”
“今曰本王请宗主来,不是为了此事。王后落入敌手的事情,宗主总该有所耳闻吧?”
郑凛然当然知道,但却故作不知。“未曾听闻。”
“也罢,知道与否无关紧要。北君提出要用千座城池交换王后,本王想派宗主作为使节,希望能让对方降低要求,并且负责交换大事。”
郑凛然暗自计较,觉得这不是个好差事。这些时曰跟信侯接触的多了,她也学到不少东西,思想着此事不管谁去做,都必然留下骂名。就不想答应,又怕难以拒绝。就问“君上以为多少座可换?”
“当然是越少越好。”
“假若对方不肯降低条件?”郑凛然又问,郑王便放低了些声气道“实在不能降低,千座也必须换得王后平安无恙!”
“君上如果要臣尝试交涉交换条件,臣欣然领命。但若要以千城交换王后,臣不能从命。”
郑凛然乘机委婉的表示拒绝。
郑王激怒异常,低喝道“你也敢对本王说不!”
郑凛然故作畏惧的低垂着头脸。
郑王见状知道她不会领命,气恨道“好,好!宗主果然跟凌家学了不少,连抗命都学会了!本王是看重宗主才将此事交托,宗主以为没有你,飞仙宗高手就不会听命于本王协助交换了吗?”
“臣不敢有此想。”
“哼!既然你喜欢陪信侯无所事事,那就成全你。”郑王说罢拂袖而去。
郑凛然长松了口气,本不知道如此拒绝是否正确,但到了信侯府,与凌落说后,得后者称赞认可时,她才真正放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