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亲王,这件事你应该禀报皇上,尽快拿出方案,解决灾民的衣食住行,而不是让他们流连在四面八方。”
“明儿早朝皇上会和大臣拿定一个主意,但是臣想听听娘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凤冽狭长的凤眉搞高,睫毛翘起,眸子里闪着希翼的光芒。
可惜柳柳根本没兴趣参与他们这些,这些事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吧,娇俏的小脸蛋上闪过清冷,想都不想的摇头。
“炎亲王,回去吧,本宫累了,这些事不用来打拢本宫,本宫没这个义务,明儿朝堂上诀议吧,那么多人,一定会拿出好的方案的,”
柳柳挥手,凤冽一看她不愿意多想,自然不好勉强她,站起身不死心的开口。
“臣弟希望娘娘能认真想想,因为这有关系到数万灾民的问题,既然娘娘说顶着头衔,自然是有义务的不是吗?”
凤冽的话一完,高座上的柳柳脸色难看起来,这些男人真是可恶,有需要的就来请她帮忙了,还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试问这诺大的后宫有谁把她当成皇后娘娘了,还义务,让义务见鬼去吧,掉头望向身后的翠儿,沉声命令。
“翠儿,立刻把炎亲王送出去。”
“是,娘娘,”翠儿福了一下身子,走到凤冽身边,恭敬的开口:“炎亲王爷请吧,娘娘
要休息了。”
凤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上面的女人脸色阴暗,眸子出森寒,只怕他再多说一句,就没好果子吃了,一甩衣袖离开华清宫去。
柳柳等凤冽走了,脑子才动了起来,不管凤冽的话,但看那些灾民,也确实可怜,家园被毁,亲人淹死,举目无亲,沦为乞丐,她真的不忍心。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烦,根本不想睡觉,掉头吩咐站在旁边的彩霞。
“把笔墨纸砚的准备过来,本宫想画画。”
“画画?”彩霞和明月都有些吃惊,她们过来有些日子了,从来没看过娘娘作画啊,而且上次选秀,娘娘不说什么也不会吗?
巧儿一看到两个宫女呆掉的样子,好笑的开口。
“我家主子的画可漂亮了,那个什么才女的画根本没法比,她只有在心里有事时才会画?”
“就你会说话,”柳柳听了巧儿骄傲的话,不由啐了这小丫头片子一口,巧儿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去做事了,彩霞飞快的奔出去把笔墨纸张的拿进大殿。
明月燃好薰香,搬来案几,铺好纸张,研好水黑,几个人静立在一边,柳柳扫视了她们一眼,见她们都极好奇。
本来想让她们都下去的,不过如果自已真的这样做了,只怕她们一夜都睡不好了。
“好吧,娘娘我就让你
们见一下娘娘的画技,不过只看一张便下去。”
“谢娘娘,”明月和彩霞高兴的拍手,走过去给娘娘泡了一盎花茶。
柳柳走过去,凝神集中注意力,慢慢的把自已的思绪沉浸到笔尖,专心致志的作起画来。
一朵娇酥**的牡丹出现在纸上,那般雍拥华贵,染尽世间的芳华,好似那淡淡的清香便充斥在鼻端。
彩霞和明月看呆了,虽说她们是宫女,可上次也看过那第一才女德妃娘娘的画作,那张画明显逊于这张画,根本就没法比。
那幅画感觉虽然好看,却很做作,不像这幅,完全是不带任何企盼的,纯是为了花而画,自然中散出高贵,把牡丹的尊贵之气严谨的渲染在纸上。
“好漂亮啊,跟真的一样,”两个小丫头手捂心口赞叹,她们是看得太震憾了,从没想过一个人能把画画得如此厉害,光是她们不懂画的人看见,心里便觉得暖暖的,眼前一亮,使人移不开视线。
“那当然,我家主子的画曾经引来过蝴蝶呢,你们别不相信,这是真的,只不过她不想让人知道罢了,”从大殿门外走进来的翠儿笑着望向两个小丫头。
彩霞和明月连连点头赞同,只怕把这些花儿放到阳光下,蝴蝶便会翩然起舞,可是娘娘如此才情,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呢?
皇上可是个极重才情的人,如果他知道娘娘如此厉害,一定会珍惜娘娘的。
“娘娘为什么要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呢?”
“这些你们不会懂的,好了,都下去休息吧,这件事可别给我说出去?”柳柳轻声的吩咐。
彩霞和明月虽然不懂娘娘为什么这么做,可既然娘娘吩咐了,她们做奴才的当然遵从了。
“是的,娘娘,”几个小丫头一起点头,翠儿见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怕她有什么需要,忙开口:“那奴婢留下来侍候主子吧。”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有事我会叫你的,”翠儿和巧儿休息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叫一声便听到了,翠儿听了娘娘如此说,便领着其她人一起退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上,一时静谧下来,风从殿门外缓缓的飘进来,夜慢慢的深了。
月光朗朗,从殿门外洒进来,好似铺上一层白绢,一道白色如鬼魂似影子飘进来,柳柳心内一惊,是谁?不动声色的继续画自已的画,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传言误人啊?”是惋惜,是惊叹。
柳柳放下手里的画笔,掉转头望过去,原来是南宫月,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作好的三幅画作,牡丹,莲花,秋菊,每一样都释放着其独特的魅力。
牡丹华贵,莲花清雅
,秋菊淡泊,每一样都挥的淋漓尽致。
“谁会想到真正的第一才女竟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呢?娘娘身上还有多少未可知的谜呢?”南宫月把眼线从画上移到柳柳的脸上,一双水漾的眸子里流转着宝石一样的光辉,还带着猜疑,探究,深思。
“只不过偶尔娱乐一下,何来第一才女之说,”柳柳不置可否的掉转身走到大殿的一角洗净手上不小心汁染上的墨汁。
她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半夜跑到她的宫殿来,看到他才想起他昨儿个约自已去听萧的事,自已都忘记了,他竟过来了。
“如果娘娘还不是才女,天下间只怕再也没有才女之说了,”南宫月本就迷离的声音,被吹进来的风打散开来,一殿的柔润。
他双手捧着那份画作,小心的品赏着,好似生怕弄坏了,柳柳知道,南宫月不但萧吹得好,还是一个惜花人。
人美,萧吹得好,医术高明,惜花人,她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优点。
什么样的女子才可以配上这样的男子?
两个人相同的心境,都在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灵性的人,身上的优点数也数不完。
夜风雀起,叶落殿外,出轻碎的响声,殿内一室寂静,他终于欣赏完画作,回莞尔一笑,似明珠璀璨,满室光芒,只传出清冷却带着暖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