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安就是个怕死之辈,他担心的是自已的安危,根本不理会沈大人受伤的情况,沈大人哭了起来。
“安儿啊,爹连累了你。”
沈金安一脸的不明白,定定的望着他爹,云笑已挥手让流星把沈金安带了下去,他一边走一边叫了起来:“爹,我不想被打不想被杀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说实在的,看到沈金安这样子,云笑和上官胤倒是同情沈思远,无奈沈思远却不这样想,他伤心的是儿子受到自已牵连了,哭得很伤心。
“你们问吧。”
“说吧,骷髅血盗究竟有多少?”
“一百二十多人。”
沈思远垂头开口,也不看任何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成了苍暮垂矣的老者,令人觉得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他身为朝廷的大员,竟然不思精忠报国,反而寻求刺激加入了血盗组织,挖起皇室的陵墓了。
上官胤和云笑越想这些行径,越是气愤,脸色阴骜难看。
“你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云笑冷冷的轻哼,虽然很多人说西山骷髅血盗居无定所,但她相信一定是有下落的,要不然如何聚首,如何欣赏偷盗来的东西?
这可都是各皇室
的宝贝啊。
云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把西山血盗盗来的东西拿回来,那么东秦国库就不会缺银子了。
这个组织存在很多年了,听说盗了不少小国的陵墓,想必钱财一定很多。
一想到这个,云笑的眼睛便亮了,如果既能除了血盗,又能把他们的赃物拿到手,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沈思远听了云笑的话,愣了一下,挣扎着开口:“我们没有老窝。”
不过他那小小的心计还是瞒不了云笑的:“好了,既然你不合作,那么就别怪我们了。”
云笑一开口,沈思远便急了,伸长了脖子露出青筋吼叫:“别动他。”
他叫完想了一下,认真的开口:“如果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我想给沈家个后。”
他心知肚明就算他交待了,自已是血盗的事,还参与了盗皇陵这样的大事,又知法犯法,肯定是要灭九族的,但他只想用所有的东西保住儿子一条命。
这一次云笑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只要你交出来的东西值得,那么我们可以放过沈金安。”
其实沈思远的心思根本是白费,他也不想想,沈金安从小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哪一天做过贱民的日子?
以后就算他们放了他一马,只怕这大少爷也活不长了,但是沈思远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在父母的心目中,儿子都是一条龙,他不相信儿子有命在,会活不长。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虽然没有签字画押,或者有别的形式,但是沈思远还是相信上官胤和云笑的,金口玉言,既然说出口了,必然会做到的,沈思远语气沉痛的开口。
“我们的窝在义阳东荆山里。”
义阳正是东秦的地盘,偏向于西北,不远便是北朝的位置,那东荆山更是凶险无比,连绵起伏的高山,一座连着一座,形成了无边漫延的青云山脉。
那东荆山占住了青云山脉一小半的山头,青云山脉一半是北朝,一半是东秦,两家以山脉为交界。
从来没人想过,那西山骷髅血盗,竟然隐藏在这座大山里,云笑知道这时候沈思远是不可能撒谎的。
“我再问你,当日你们劫走了叶景奕,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沈思远摇头,这事他是真不知道,当时叶景奕被他们组织的首领带走了,以后便没有他的消息。
“我不知道,当时他被首领带走了,便没有了消息。”
云笑没纠结这件事,继续追问:“那此次动劫
杀我们,是谁下的?”
“是首领,他平时并不露面,每次都用飞鸽传书,命令我们行动。”
上官胤听了长眉一蹙,沉声问:“这人是谁?”
他问的是这盗墓组织的人,他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上官胤一开口,沈思远便摇头:“我不知道,他每次都蒙着面巾,组织里的人每次聚会都戴着面巾,根本不知道谁是?”
云笑听了他的交待,脸色微冷,阴沉沉的开口:“你一问三不知,难道这点事就能保你儿子不死。”
沈思远一听,冷汗冒出来,生怕云笑这个狠女人再对付儿子,赶紧的开口。
“我知道,东秦除了我和温家年没有别人了,另外我可以交给你们一份藏宝图,这里藏着很多盗墓得来的宝物,都放在东荆山里。”
云笑一听这个便有些高兴,微微深思了一会儿,似乎同意了:“好。”
“那份藏宝图呢?”
“在我的书房里,有一张画,画后面便是一个暗格,那藏宝图便在暗格中。”
沈思远只求保住儿子了,当真是知不不言,言不不尽,也不和他们逗圈子玩心思。
上官胤和云笑又审了一会儿,后来交待的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虽然沈思远没有交
待出那首领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叶景奕这个逆贼现在在什么地方,但至少他交出了藏宝图,这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们走吧,”云笑抬首望了一眼上官胤,这男人黑色的深瞳闪过冷光,低首间,望着她的时候,已是温柔,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现温柔,那是属于她的呵护,别人是享受不到的。
“嗯。”
一行人往外走,沈思远因为被打又交待了这么多的东西,此时已昏迷了过去,云笑命令子峻和子阳:“派人给治好他的伤,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不过别给他松绑。”
“是,属下立刻吩咐下去。”
两个人不敢大意,这沈思远血盗的一员,自然钻地的本领很强,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让他有办法脱离。
云笑又想起一件事,叮咛他们:“把沈金安提到外面的牢房去,不可与沈思远接触。”
“是,娘娘。”
子阳点头,立刻去办事。
上官胤和云笑领着流星惊云还有追风走了出去。
天黑沉沉的,青石板路边,两排的白玉石柱上,吊着宫灯,莹莹冷光,幽幽的投射在地上,朦胧似轻纱。
不过照得眼前清晰分明,一行人脚下轻快,回清笑宫的寝宫。